二人走到场地中央,如之前的选手一样,执行握手仪式。
“我是乔纳森,朋友,让我们尽情地厮杀一场吧!”
“安德烈,野人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仪式完毕,二人纷纷退到两边,让出距离。
与此同时,场上的赌注越来越多。
这一局由于不易判别,贵族们并未加大注数。
在这面转接屏上,贵族、平民的注数各不一样,以两种颜色对应表示;
贵族为蓝、平民为红——屏幕之上,写明了选手的名字,名上有着注数比例,会实时变化。
那比例开始上下起伏,很不稳定,观众们出于迟疑,不断地改变决定。
本场比赛,贵族一方小心谨慎,一旦下稳注数便不再改动。
反而是平民大众,这一下子来了兴趣,左右两边,平民的注数随之增多。
最终,比分发生颠倒,这一次——乔纳森为四,安德烈为六。
“最后还有二十秒,请各位注意。”
如若要说,在这场规模庞大的赌赛之中,平民与贵族差在哪里——便是稳健。
“最后十秒!”
“十、九、八……”
仪仗开始倒数,场上的选手也做好准备。
安德烈拔出腰间大剑,右手单持立于身前。
乔纳森站在原地,将那两把板斧扔在地上,左右舒展着浑身关节,做着热身准备。
“七、六、五……”
【野人】也将兵器再度捡起,前后开腿,侧身站立;左臂在后,右臂在前。
“四、三、二、一。”
“比赛开始!”
仪仗一声令下,比赛便正式开始,这一回合,由【野人】——乔纳森率先进攻。
“呀——吼——!”乔纳森拖着板斧,大叫一声,狂奔起来。
那对板斧——单个宽约一米,斧柄从头到尾,长度近似于人的小臂一般。
安德烈低下了头,将身躯埋入黑袍之中,二者几乎同时进攻。
“各位观众,现在我们从转播屏上可以看到,两人已经交手了!”
“首先是乔纳森先生,他的大斧子连着砍了三下,但是好像未能命中……”
乔纳森攻势凌厉、气势非凡,但就如观众所见识到的——三次挥砍,全部落空。
“真是厉害,那么大的斧头,居然用剑一次次地拨开了!”
“我个人曾听说,剑术之中有一种卸力,是不是这东西呢?!”
安德烈波澜不惊地接下攻击,从他的步伐、招数可以看出——他依旧游刃有余。
每当斧头接近之时,他总能举起那把大剑,以对应的力道,将那对板斧弹至两边。
“接招!”乔纳森怒喝一声。
他将一把板斧投掷出去,一跃而起,一脚向着对方踢去。
“哦?看来我们的野人先生,攻击的方式很自由啊,真是罕见的思路。”
这一招,对观众们来说似曾相识;不久之前,他们也曾见过,相似于此的场面。
这一思路,与之前某个选手,十分相似。
安德烈忙地向后一跃,又向前方用力一挥,将那板斧一击斩落。
“哎呀!这一招飞斧和飞踢,居然都被接下来了,这下子可不好办了!”
“想必各位,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格斗中,如果招式打空,很容易就会……看吧,果然啊!会很容易被反攻的!”
还未等他说明完毕,只见安德烈站稳过后,立即冲到野人面前,迎着面门,就是一拳。
这一拳力道极为凶狠,乔纳森大吼一声,摔在地上。
“看来还没结束,我们的黑袍朋友,还在追击!”
安德烈挥动大剑,一剑向着乔纳森的脖颈砍去。
后者猛地一惊,来不及思考,出于直觉地一个侧身,勉强躲过了致命一击。
“那是什么东西,是耳朵吗……是耳朵!”
“真是厉害,这才刚刚开始,就废掉了对方一只耳朵!”、
安德烈的此番表现,令众人不由地只觉胆寒。
乔纳森刚刚起身、还未站稳,那把大剑便已到身前,又一次掠过他的头顶。
他大惊失色,举起仅剩的一把板斧,连忙招架。
喉咙、胸膛、关节、首级——安德烈的所有攻势,主攻于这四片区域。
并不仅仅是为了取胜,而是要他的命。
“各位观众,安德烈先生,和之前的选手们恐怕很不一样。”
“如果说,其他人的目的是【取胜】的话……”
“那么这位黑袍剑客,恐怕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手起刀落,毫不迟疑,安德烈的所有剑招,只为了一件事。
那便是断其首级、取其性命!
“哦?!又一剑,这一剑砍中了腿部,这下子可不好活动了!”
安德烈又是一剑,砍中了对方的右腿。
乔纳森虽已躲开致命部位,右腿上血流不止,强忍着那股痛楚,他向着后方继续躲闪。
但即便向后退去,也未能拉开距离,别无他法,只能以退为进、以攻为守。
“简直是压倒性的战斗,毫无悬念的强大,真是恐怖啊,看来这一次,又要完结的很快了。”
仪仗震惊地大声说道,观众们与他一样,都很清楚——胜负已定。
乔纳森先行出手,却在之后连连败退、处于下风。
安德烈绝不放过任何机会,只要后退,他必追进,随后便是致命一击。
“嘿!我们的野人先生,意志倒是满坚定,居然还在反攻!”
乔纳森以攻为守,静观其变;每当那把大剑袭来之时,他都会举起板斧,将其击退。
“剑的重量,终究不抵斧头更重,看来正面硬拼的话,大剑吃不到好处啊。”
正如仪仗所述,大剑虽然并不算轻,但对比斧头、大锤这类兵器来说,硬拼不占优势。
突然间,安德烈向着后方一退,举起大剑,对准野人。
‘这家伙,居然自己选择后退了,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准备吗。’
乔纳森心中如是想到,招了下手,那另外的一把板斧,顿时飞入他的手中。
战场之上,没有任何时间可供沉思,唯有杀戮,才是一切。
“各位快看!剑客那边,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啊!”
众人循声望去,安德烈纵身一跃,将黑袍猛地一抖——十把短剑,插入地面。
“不知道这是什么招数,居然把自己的武器,插进了地里,而且这一下就扔出了十把!”
“各位,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样,但对我真是太新鲜了!”
这份工作,最有趣的一点——便是半年一度的这场大赛,它总让人大开眼界。
他又一次落地,那股力道砸向地面,十把短剑被震上半空。
安德烈挥舞大剑,激起一阵剑气,那十把短剑,便同时朝着野人飞去。
场外看客一声惊呼,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打法。
‘究竟是上方、还是下方,你要守住哪一边呢……?’
十把短剑先行出击,安德烈紧随其后,两股攻势交错,难以招架。
“我看懂了,各位!这一招可真厉害!”
仪仗十分清楚——这两道攻势,毫无疑问,都是致命一击。
他曾就职于边境守军,见识过不少高人,很多的人,会使用暗器作为辅助。
‘想必这十把短剑,就是暗器——它在上空向下突刺,让人不得不防。’
‘如果贴近,黑袍人就能由下至上一剑毙命,将对方砍成两半。’
‘如若不防,注重于对方本人,这十把短剑便会将他刺穿,到那时,他依旧无法防守……’
‘真是杀招,何等狠厉……真是可怕……’
仪仗微微皱起眉头,他比平民清楚得多——这场战局,胜负已定。
而且,这位野人,已经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