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人修炼到一定境界叫仙人,仙之上是天。传闻中天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得万世香火供奉,保人间千年太平。而仙人是距离天道最近的人,从古至今,只有一个人求得天道,离天最近。那人便是千手千仙千影剑,世人皆称之为‘三千剑仙’。”
尹潇坐在人群里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男子眉目如画,丰神俊朗,举止行为却是随意之至。
听着这从小听到大的故事,尹潇百般无聊的伸了个懒腰,二郎腿抖得更快,随意的将瓜子壳扔进垃圾桶接话道:“三千剑仙迅影如剑。”
“三千剑仙迅影如剑。”果不其然下一句还真是这个。说唱人说的兴致高涨,拿起手中木剑比划继续道:“剑仙有一个青梅竹马,成名一剑是为青梅落雪舞剑。见过剑仙挥剑的人都说道那一瞬犹如看到千万个仙人有千万个手执千万把剑,直叫人眼花缭乱甘败下风。是以,人们统一认为剑仙乃为天下第一。”
“你胡说!”
一把银剑直勾勾的飞到说书人脚下,吓得人群一阵唏嘘。说书人被银剑剑威所吓,一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众人闻声望去人群里一个女子冒出头,一身白衣素裳,半抹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对目光如炬的眼眸,仿佛要把说书人焚烧殆尽般。
“天下第一明明是我九重山山主九重云大人!我九重山保你这穷乡僻壤多年竟是一点不懂得感恩,只知一味吹捧传说中不存在的狗屁剑仙!”
蒙面女子气的怒目圆睁,一个挥手银剑重新回到了手上盯着说书人一步一步走过去语气凌厉:“本姑娘今天就替山主大人好好教训教训你这贱民!”
蛮不讲理。
尹潇看着人群正中央的蒙面女子,没有正形的脸上终于挂了一抹严肃,抓起一把瓜子正欲注力。
“玲儿师妹玲儿师妹使不得,不必跟这卑贱草民一般见识。”人群中又挤出来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尹潇收了掌心的力,男人看了看人群小声凑到九重玲耳旁劝说:“我们彼此下山属于秘密行动,山主嘱咐了切不可暴露行踪,师妹如此会闹大的。”
闻言,九重玲深吸一口气,一把把剑钉在说书人手旁,威胁道:“今天我不杀你,日后若是再让我听闻那什么狗屁剑仙天下第一的故事,我定断你一根手臂。”
说书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差跳出来了。见九重玲与男人走远,众人噫嘘嚱道:“什么呀,这九重山多年来保我穴坡什么了,自创一门剑法却在江湖里连脚跟都没站稳,也就只敢来我们这小村庄耀武扬威了。”
“就是,这门下弟子竟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啧啧啧,欺负我们百姓不会仙法是吧。也没见他们山上出个人上天路啊。”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仿佛要用唾沫星子淹死那九重山。见麻烦解决尹潇放下手心瓜子,收拾收拾自己打铁的铁锤和小铁楸就准备往回走。
“诶,阿潇又回去帮老林头打铁啊!”说话的是一个吃着麻婆饼的女人。
“是啊,王婶。”
尹潇的收拾行囊这一举动让众人注意到了他。尹潇十岁父母双亡,被穴坡村东头铁匠铺林海收养,平日里尹潇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貌,街坊领居都很喜欢他。
尹潇点点头一一回应,回应结束便一边没有正形唱着小调一边自顾自的朝老林家走去。
“阿哥打铁忙,阿妹拉风箱,叮当响响叮当,响呀里介响叮当,边打呀里介边唱…林老头,我回来啦。”
尹潇推开小院木门,院子里的枫树已经落叶,绯红的叶染的院中花园红彤彤的。林海站在正中心以气运叶,正打的有来有回。
树叶被卷成一阵龙卷,忽的又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剑刃散向四周。一招毕,屏气凝神,林海缓缓盘坐在地睁开眼看着尹潇:“阿潇回来了。”
“今天让你练习的以气运物如何?”
原来林海曾也是修仙之人只可惜资质不够,最终落入民间。想当初林海在乞丐堆里捡到尹潇的时候无意的触碰把到脉发觉这孩子天生奇骨将来必有大器可成,于是便将这孩子捡了回来悉心教导,只可惜他的天赋也只能教到为此。
“还不错,正准备使用来着被打断了。”尹潇丢掉肩上的背包,随意慵懒的躺到竹椅上,暮的伸出两根食指水杯悬空而起往对面老林头的杯里倒了杯水。
自信的挑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尹潇嬉皮笑脸道:“林老头评价评价。”
林海端起水杯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确认这小子没偷奸耍滑,放下水杯:“阿潇如今你已十八,林叔再无可教你之物,但林叔为你联系到了后面的老师,你明日便可……”
“咻——”
言语未毕,一支箭直直穿过林海手里的杯子,一瞬间杯子四分五裂,这支箭再斜一厘穿过的便是林海的手。尹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箭,转身刚准备问老林头没事吧却发现小院已被一堆黑衣蒙面男子包围。
来者气势汹汹,犹如黑云压城,人手执一刀目光凶狠,面具遮住了眉目看不清来者身份。
屋檐上,大门口,院子里的各个角落都被身份不明的黑衣团队围阻整个小院被围的水泄不通。
尹潇将箭扳弯扔在地上,心里最深处的回忆被打开。当初尹潇被屠家时也是这般场景,来历不明的黑衣人,被四方围剿的房子。不同的是当初十岁的尹潇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藏在地窖里看着父母被斩杀。
但那场屠杀有一个地方尹潇记得很深,那便是刀柄的祥云驾人图腾。
林海调整好心态走上前挤出眼角的皱纹显得更加和善,故作害怕陪笑道:“各位客官不知小的犯了何事,小的就是一铁匠铺的老板只会打铁修兵器,可不要这样吓小的啊。”
没有理会林海,整个空间格外寂静仿佛可以听到枫叶归尘的声音。站在最前方的黑衣人目光扫视着这座小院,忽的视线停留在尹潇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突然举起手中大刀:“尹潇在那!”
似万泉归海,波涛汹涌。各个角落的黑衣人得到命令不顾一切的冲向尹潇在的方向。
风卷起地上枫叶,把把大刀当空反射出凄惨恐怖之寒意,乌压压的一片黑正在往小院正中央聚拢,刀气逼人仿若将斩碎这摇摇欲催的小院。
“阿潇小心!”林海拿起劈柴火的斧头,直接砍在尹潇面前黑衣人的腰干上,黑衣人被气力击飞到院门外。
尹潇拿出铁锤应战,以气运物。铁锤一瞬间仿佛有了生命快准狠的对着周围一圈的人恶狠狠砸去。
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反应很迅速直接以刀回击,刀锤相碰擦出死亡的声音。
黑衣人的气力在尹潇之上,使力将铁锤打了回去,尹潇一个斜身躲过铁锤,却被另一黑衣人从侧方偷袭。
大刀袭来,寒意逼人。尹潇将全部气注在双指夹住刀刃使劲将刀打在地上。
刚才黑衣人握着刀柄尹潇没看到刀柄上的图腾,落地那瞬刀柄图腾映入眼帘,尹潇一下失了神。那是两腾云架着一人的图腾,就犹如当年那般。
犹如时光重叠,一瞬的恍惚让尹潇失了防守,一把大刀劈在尹潇的背上。
一瞬间,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