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上班路上,关凡猛的想起没带手机,情急下赶紧转身冲回路口。一声汽笛炸响,急刹车和路人惊叫声交织响起。关凡惊惧中赶忙护住头脸,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惊魂未定中不及细想,关凡赶忙查看伤势,仔细打量后差点吓昏过去。
自己竟身处一段骨质隧道中,上身和手臂尽是错乱的骨关节,腰部以下全嵌在墙体里。
“唉,用手拆开嘴缝,就能说话啦”
极近的话语声倒把关凡吓了一跳,只因惊愕中看到一颗骨质方正形状的脑袋,以更糟的处境挂在墙上。
四方形的板砖脑袋上方,连接着一根长骨末梢处,长骨又与墙壁相连,视觉上就像是墙上挂着的灯笼。
“用手撕开嘴巴,唉,对对对,就这样……”。
关凡按板砖脑袋的指引,缓缓扯开被软骨封闭的嘴巴。
“不趁着骨头软扯开,过一会就变成那样啦”。
关凡闻言看向四周,果然墙壁上全都是关节错乱,盲目摸索周围的骨头人,看样子是看不到也听不到什么的。
关凡边想‘必须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否则得疯’,边仰头用幻想的鼻子做出深呼吸的动作后,才问:
“这是哪”
“神灵的国度,神域”
“难道我死了?那我为什么在这?”关凡边说边生气的拨开五六条在身上乱摸的骨头。
板砖脑袋上下跳跃‘哒哒哒’发出一串笑声:
“你当然死了,这里活人进不来;还有你的眼睛是我咬开的,以后我会请你帮个忙……”
关凡还要问,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好像拧螺丝一样被整个拔出,眼前景物伸缩中被拉进一片空间。
身边除了雾气再无一丝杂音,寂静中关凡的思绪开始沸腾,无法接受现实的焦躁开始接管他的理智,思维迫切地需要寻找一个出口,于是他干脆豁出全力怒吼一声:
“带我来干嘛,谁把我变成这样的,出来”。
话音刚落,雾气中扭曲幻化出一道黑影,盘坐关凡面前。
黑影率先说话:“你很幸运,能被我选中”,接着手一挥,一片摄像头视角的俯瞰画面出现在两人之间。
红色泥头车司机激动的向交警解释着,车尾地面上一摊血迹旁围着几个路人。
一道路人看不见的透明人影出现在血迹旁,烟气朦胧的身影刚现身,就察觉到来自隔空的注视,猛抬头与关凡隔空对视。只一瞬间,关凡回顾了从生到死的全部人生。
闷哼声响起,关凡因接收过量信息昏死过去。雾气中的四道影子未受影响,只是散去画面静静等待。
又不知过了多久,关凡再次睁开眼睛,入眼便看到一堆血污的残肢断体。
惊恐中关凡终于崩溃了,以手指着黑影用尽平生所学,用最快语速把掌握的所有脏话,翻来覆去骂了几遍,这才消停下来。
黑影未受任何影响,只是说:“我可以把你交出去,刚才对视那一眼,你们世界的黑无常可是非常生气的”。
关凡好似认命般顺从发问:“把我带到这,总不可能是为了开心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在‘骸影之地’失去了五件圣器,如果你能找回来,作为报酬我可以给你重造身体”。
关凡闻言一喜:“重造身体!你能让我回去?”
黑影双手捻指一拉,一条黑色丝线出现在半空,开始如游蛇一样在那堆残肢断体中穿行,就在关凡眼前,头颅、四肢和躯干被重新组成人形。
黑影说了声:“肉身”,随手把缝好的尸体推到关凡面前。
“血傀儡本是你的身体,使用起来肯定比其他的东西更方便”,说完似乎以一种幽默的方式,展现出半月形的咧嘴笑脸。
关凡仔细分辨,果然从西装款式上认出,这是自己被重载卡车碾压的身体,只是太过残破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
关凡无视黑影恶趣味的语调,只问:“我又能用他做什么?”
黑影仿佛就是等关凡这样问,答道:“会有人教你操纵血傀儡”。
“我还会暂借你一具身体”
一块满是孔洞、椭圆形的灰色石块飘落到黑影手中,另一只手操纵血傀儡把石块逐渐捏出人形。
近两米身高的石头人才捏好,就主动向黑影鞠躬并退到一边,要不是能逼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孔洞布满全身,关凡甚至会认为它是活人。
做完这些黑影开始淡化,消失前指着石人说:
“这是脐石,你的灵魂将依附在它身上,这样就有了行动能力,等你找到一枚圣器后,可以通过血傀儡回到这里……”。
看着黑影就要消失,关凡慌忙问:“你还没说那个圣器去哪找呢!还有我的灵……”。
眼前雾气突然远离,关凡重新回到骨质隧道才把一句话问完“魂怎么转过去”。
关凡先是一愣,目光聚焦在情急下发问伸出的手掌上,原来骨关节的身体已经转换成刚才的石头人。
隧道里微风穿过全身孔洞,同时发出一阵阵呼哨声,忽听右边墙壁上传来一声愤怒又惊恐的吼叫:“该死,快把衣服披上,我要碎了”。
关凡转身看向板砖脑袋,满身呼哨声也随动作发生变化,几乎是同时,对方身上又生出数道裂纹。
板砖脑袋看关凡要去找衣服,赶紧厉声制止“你不要动,不要动;按我说的做,举平手臂,对,慢慢的,右手横移拇指和中指扣住,翻转……”。
隧道深处脚步声响起,少穿一只皮鞋,浑身残破的血傀儡,竟然在手部动作操纵下,越过关凡往隧道深处走去。
直到视野之外,板砖脑袋又教会关凡如何将感官转移到血傀儡身上,形成视角在血傀儡、指挥在石人身上的奇妙状态。
等血傀儡从角落捡回衣服,板砖脑袋龟裂到掉渣的身体,开始传授细节:“血傀儡是用神灵的头发缝合而成,拥有非常强大而诡异的力量,在寻找圣器中要结合实际情况灵活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