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跟着张大状来到牛圈沟电力家属楼前。
张大状拿出搬运老板给的电话和单元楼牌号，低头看着纸条：“王成！今天就咱俩个，看看什么活再定价位。”
王成那辆除了铃铛不响的自行车放在楼墙角处。然后转过身子，走到张大状面前：“大状哥！你是内行，我在给你学习。”
张大状拿着小灵通电话拨打着户主的电话：“喂！你是在兴旺搬运找搬运工来吗？我们到楼下了。”
一会后，韩刚在二单元楼道口走出来，他指着楼道口前的沙子：“就是这些沙子，给我们扛到五楼去。就这么就活。”
张大状拉一下王成的手：“兄弟！你说这堆沙要多少钱？”他向王成摇着右手。
王成围着这堆沙子转了一圈，抽了一口手里的烟，把烟吐出来。看了看韩刚和张大状：“三百八十块钱！韩老板认为这价如何。”
张大状摇着头：“你第一天上班，初次出来干搬运工。就这样啦！按理说不多。”
韩刚走到沙堆面前，拿着尺子量着直经和高度，啪一声把卷尺收回尺筒：“咱算多少沙子不行吗？钱是多了点。”
检票员陈慧骑着摩托车驶了过来，她戴着头盔和墨镜，两脚蹬着地面：“一个大爷们磨叽啥？多少钱就多少钱？有能耐别找搬运工。”
王成顺着声音看去，并且看了看韩刚：“我听声音这么耳熟吗？你是那位检票大姐吧！”
陈慧摘下眼睛和头盔，举起拳头向王成肩上打一拳：“原来是你啊！外地人来承德打工不容易，多少钱就多少钱啦！你叫王成吧！车票上有你的名字。”
“好记性！大姐！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王成转脸看向韩刚：“大哥！我检票时掉了钱，多亏大姐帮我要回来。这个人情，我永远记得呢？”
“好啦！你以后就我陈慧姐！那是我老公韩刚，赶快干活吧！干完活就在这里吃饭，我先去上班啦，缺袋子，朝着你韩刚要。”陈慧戴上头盔和眼镜骑车走了。
张大状抓着王成的手：“哎！该怎么算钱就怎么算钱，下次有活再说吧！老板提百分之二十。三百八十块钱，老板扣下他的，回去老板把剩下的才给咱俩。”
韩刚托了托眼镜：“你们等着，我给你们找袋子装沙子。装到袋子才能扛到楼上。”他说着走了。
张大状到王成口袋里掏出烟盒：“兄弟！艳福不浅啊！我口袋没烟啦！认识这娘们，以后买车票不用排队了。”
“你去一边。”王成摁住掏烟的手：“大状哥！抽烟说抽烟的。别这娘们和那娘们的，多难听啊！”王成红着脸。
“好！你到吃醋了。”张大状指指楼上：“人家老公在，咱不过是个乡下要饭的。当心挨凑。”
“你想到哪里去啦。”王成?着楼道口：“人心换人心。在车站有那么多怎么没人管，就是大姐这正义，让我口服心服。你知道吗？不是这钱的事，是人品问题。”
韩刚拿着袋子走出了楼道口，十来个面袋扔到地上，又把铁锨放到沙堆前。
“大状哥！开始干吧！”王成拿起铁锨，弯腰去锄沙子：“你挣袋子口，我往里锄沙子。”
“慌啥？抽完手里的烟。”张大状蹲在地上没动弹，他扭头看着沙子：“哎！好事都怎么没落到我身上呢？”他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韩刚在口袋掏一包雲烟，伸手递给王成：“大兄弟！以后少麻烦不了你们。拿着这包孬烟先抽着。”
“大哥！我从来不拿别人的东西。”王成手里攥着铁锨：“我来到这个莫生城市，有你和大姐两个朋友就高兴了。你们人品好。”
张大状扔掉烟头，拿起地上面袋子：“走！装沙子去。”
韩刚走到张大状面：“这位师傅就拿着烟吧！干完活就给你们钱，分文不会少的。”
“谢谢老板！”张大状接过烟，装到上衣口袋里：“来！王成！来锄沙子。”
王成弯腰锄起沙子，两手端着一锨沙子倒入面袋里，一锨又一锨的锄满一袋沙子。
两袋沙子锄满，王成指着沙子：“大状哥！你先扛，还是我先扛。”
张大状抓着沙子：“你发给我，当然我先扛了。老板前面带路。”
王成吐出一口气，弯腰下，一手抓袋子口，一手抓袋子底一角，用右膝盖往上一顶，随着两膀子劲甩到肩上。他随后跟在张大状后面。
两个人顺着楼梯台阶，从一楼到二楼、三楼，至到五楼。在二单元五楼671号房门开着。
韩刚指着房门：“到了！就这个房内，新房子刚装修，这是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这些沙子不够在买。”
张大状抓着袋子底，一手松开袋子口，沙子汤在地面上。
王成扛着袋子：“大哥！把沙子倒这里。地板磁砖还没到吧！先铺地面。”
韩刚指着沙堆：“先到这里，地板瓷砖明天上早到，我估计，你们明天还得来，我干不了这活。”
“小意思的事。”张大状掏出烟，叼在嘴里，啪的一声点上了烟，抽了一口烟：“大哥是干啥工作的。这么有钱。”
“就是养家糊口！摆个小摊，做个小买卖。”韩刚仰起脸看着张大状：“这房子也贷款买的。”
王成望着韩刚微笑着：“韩哥！别说没钱，我们不向你们借钱。虽然我们现在没钱，不等于将来没有钱。有党的好政策，让一部分先富起来了。”
张大状转过身，抽着烟，扭着屁股向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锄满面袋子沙子。
韩刚站在沙子面前：“好啦！我给你们帮一下，你们俩人有点单。我把沙子发到你们肩上。”
张大状抓着沙子口处，后面王成一股劲甩到张大状肩上。
韩刚看着张大状扛着满袋子沙走向楼道口。
王成抓住沙袋子口，韩刚抓着沙袋子底部，两个人一使巧劲，韩刚随着沙子向前走了几步。
“好大力气啊！”韩刚闪到一旁：“大兄弟！农村人干活出身，就是有把力气。人品又好，难得年青啊！”韩刚跟在王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