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枝”
“小姐,在呢”兰枝掀开红绸从屋外进来。
“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要酉时了,小姐你别急,应当是要到了”
阮时云有些哭笑不得,她哪有急,不过是有些紧张罢了。
“小姐你放心,老爷他们都在府门口等着呢,我也让院子里的洒扫丫头去了”
阮时云站起来,想活动活动,还没有动作就被进来的嬷嬷按了回去
“小姐快坐下,迎亲的人来了!”
“来了!”兰枝吓得不知道干什么,在原地转圈圈,
“盖头,盖头!”
“这这这!”
阮时云在慌乱中被盖上盖头扶出了院子
与父母离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听见男子的声音有些温润,又有力威严。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
她稍稍低头,透过盖头看到男子的手,麦色的,还有些黑,但手指修长很好看,有茧磨着她的手,是了,她的夫君是一位将军,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
奠雁礼结束,大雁从庭院飞走,两人拜了堂,阮时云被拥入新房
“一撒荣华并段行富贵,二撒金玉满池堂;三撒三元及第早,四撒龙凤配呈祥。五撒屋子拜宰相,六撒六合同春长。七撒夫妻同皆老,八撒八马转回乡;九撒九九多长寿,十撒十全大吉祥。”
等人都出去了,兰枝又悄悄进来
“小姐,吃的东西,今个你一点东西都没吃”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又开了,阮时云以为又是兰枝,但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声音,有些紧张了
闺阁女子不能随意外出,谢晏礼又一直在边关,她当真是一次都没见过。
婚是陛下赐的,次月完婚
盖头被掀开,她抬头去看他。谢晏礼被阮时云的眼睛吸了进去,他看着满床的桂圆和干枣,将人扶起来
“怎么不将这些东西拂开”
“嬷嬷说这是习俗,拂开了不吉利”她就着谢晏礼手臂的力站起来。
他是一介武夫,不太懂流程,只知道喝了合卺酒就可以了,他将酒杯递归阮时云,两人对饮。
阮时云心里一直在打鼓,有些不知所措,谢晏礼扶住她......
屋里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熄了,红幔落了下来。外头的桃花在风里晃荡,花瓣颤颤巍巍,时而低垂时而抬头,不知是不是受不住风力。
次日
“夫人,你醒了”
阮时云一愣,笑道
“你改口倒是快”
兰枝将水盆放下去服侍阮时云穿衣
“将军今早可是给了我们改口费的”今日的衣裳也是红色的。
阮时云笑笑,问她将军人去了哪里
“将军出门了,走时特意嘱咐奴婢不要叫醒夫人呢,说夫人昨晚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兰枝低声笑道
阮时云红了脸,轻斥了一声,让她别乱说
将军府人丁稀薄,谢将军和谢二将军都战死沙场,谢家女辈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一辈只留下谢晏礼着一个孩子,也落得了她如今可以这样晚起。
“将军今日回来吗”
“奴婢不知”家中无长辈,也无需她敬早茶
许管家带着阮时云逛着府上
“将军”
“将军”
“呦,我们谢小将军来了”林成摇着扇子,风流公子的作态十足
“怎么样”
“什么”
“在这给我装呢”林成把扇子收起来,撑着书桌,把谢晏礼的笔抢走
“我说怎么陛下赐婚你就答应了,吓得我急急忙忙赶回来,还以为你被威胁了,原来是因为赐婚的是她啊”林成拿着扇子对他指指点点,当真是对人家图谋不轨。
谢晏礼盯着他,一字一句
'只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