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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救人(1 / 1)

几近申时,周宅。

“...小米...过来...”

“...快过来,在休息呢...”

几声细语过后,戗画缓缓睁眼,见小米正扒着榻沿使劲往上蹬,片刻未果,方才伸手将其绰起,放至跟前。

见其醒来,久昔也小心翼翼地蹦到榻前,趴在小米方才扒着的地方,后抬眼瞟了瞟戗画,见其没有要赶她的意思,便悄悄一笑,趴下了脑袋。

“周老。”

周管家从前厅廊下走过,忽被戗画叫住。

“连掌事可曾回过?”

“诶...尚未...”

周管家想了一阵儿,忽也觉得奇怪,这去了将近有四个时辰,怎的现下还没回来?

戗画一时微皱眉头,起身坐直,想他只是同一个侍卫较量,也不至于落下风,若是无趣了,自会找借口回来...

“周老,速去我屋,取廌火来。”

“是。”

周管家应了声,忙飞快奔走,想来定是出了大事,要调动武廌了。

廌业社内,人物繁杂,只能以最明显的区别来划分,那便是武力。不会武的为文廌,由掌事经营;武廌,则皆由社主掌控。

久昔见周管家那般着急,一时愣住,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

戗画看了久昔一眼,并未回答,缓缓抬手,将那正使劲儿往她身上爬的小米只手拿起,塞到久昔怀里。

“待在这儿,别乱跑。”

戗画起身走到厅外的长廊下,随即见周管家手拿一个细小竹筒回来,仅朝他微微颔首,管家便起火点燃了那只竹筒。

霎时,一束蓝焰冲至半空绽开,在煞白的天空下,其音色虽不明显,但已足够分辨,可观出样式特别,形似“业”状,似是特意造制。

廌业社各地的武廌都按红、橙、蓝、绿、紫这五种焰色分为五队,只因人物各自分散,不便与一一挑选,只能以此划别,以调度攻防。

片时,屋院传来一阵儿的声响,一个看似寻常铁匠的人进入院中,而后两人......三...五......直至近三十人。

“社主。”

见那一众人齐身作揖,声音浑重,阵势骇人。

厅内,久昔被惊得一抖,她不过是闺阁女儿,从未见过这般阵仗,微愣片刻又将小米搂紧了些,似是怕吓着它。

豆芽和汤田一同从偏院走来,两人正争着果盘儿,忽见着院儿里灰压压的一片,皆惊得一抖,盘儿里枇杷都被震出几个,只觉今后要离那位社主再远点儿。

“蓝首,你带半数人同我前往济云楼,其余人护卫周宅,如有人至,扣于宅内...不论死活。”

一人应声后,戗画即刻转身往外,准备前往济云楼,忽止步看向厅内,见其立于厅堂正中,搂着小米,神色温软,眼里却满是担心。

顷刻,戗画垂眼回头,带人离开了周宅。

江陵城门外。

一人正待进城,忽见一束焰火疾速凌空又迅速消逝,声音不大,可视范围不广,但以江陵为限,已是足够。

城外那人见状,微皱眉头,这种焰火并不是寻常的观赏焰火,通常被作为信号焰,竟不知江陵城内还能有些人物。

见那城外人立时进城,往方才那处焰火升空的方向去了,一路找寻,直至周宅。

“是她。”

忽见一众人从那宅中走出,一眼扫过,个个精干,唯独领头一小娘子身形瘦小,但柔劲不乏,也是因为她,让这一众人看起来仅像是护卫,并不引人注目。

暗后那人正待尾随打探,一晃眼,却见从周宅内跑出一白色短毛的幼猫,一小娘子紧追其后......久昔!

萧案生看清了那小娘子,未待回神,便见久昔抱起白猫被身后几个护卫护回宅里,一时也未想出久昔为何会跟这些人在一起。

思索片刻,萧案生瞬时抬脚,朝方才那一众人的方向去了。

“这是济云楼内传出的南境人分布和位置,除了静竹室,其他交给你们。”

戗画将一图纸递给蓝首,本想让连云持图纸再去打探,现下却是来不及了:“静竹室内如有异动,即刻动手。”

“属下定将掌事安然带回。”蓝首立时应声,当即带着那一众人另从小道围向了济云楼。

济云楼。

“诶,客官吃点什么...”

迎门小二一脸喜气上前招呼,却见来人并不搭理也未作停留,阔步流利地径直上了二楼雅室。

“站住。”

静竹室门口,两个大汉见着生人便抬手拦下。

屋内人闻声抬眼,透过门绢看见了来人的身影,瞬时嘴角轻扬,正当张口请人进屋,忽见那身影一手迅疾重击两大汉侧颈。

二人顷刻倒下,无意中将屋门抵开。

“呦~竟是位小娘子!”

居遥透过门绢略观时,只觉来人身形过于矮小,怕是走个大街都会被街边儿上的人笑话,未成想这门一退,竟是个不知事的小娘子。

“我的人在哪儿。”

居遥眉眼微动,微微扬起的嘴角也一时停滞,忽觉眼前这小娘子,似乎...不像看上去那么好对付。

“哼,小娘子果真是主家,快人快语。”

居遥合起扇面,缓缓撑手起身,绕过桌案走到其跟前,随即又浅浅一笑:“敢问姑娘,芳名何许啊?”

戗画抬头看向他,明明一副生相轻柔的面容却寸寸都充斥着淡漠,双眼洞然无神,好似没有任何东西能进到她的眼里:“我只要我的人,谈条件吧。”

居遥头回拿人不下,被其怼至无话可说,微微皱眉蹙眼,旋即又恢复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既如此,那在下便不客气了,我要你...”

见其略微停顿,而后浅笑道:“...为我所用。”

“何用。”

居遥微微一怔,缓而微蹙额眉,见对方只言片语地绕着话,却仍是一副坦荡无余的样子,看样子...不宜多作纠缠了。

“小娘子当真是厉害,看来,并非是来同在下谈条件的,既如此...便留下吧...”

话音未尽,居遥已然出手,手中扇沿横扫而过,见对方只垂了下眼,又微微后仰,扇沿却正好未得近身。

戗画回过眼,忽见其后手紧跟而至,似欲扼向颈脉,便立时侧身抬手,左手把腕,右手抵背,旋力将其朝屋门摁去。

居遥眼光微动,即刻反应,猛然一脚踹向门沿方才避过,两人却一时齐身后倒,步迹微微紧错。

戗画当即将其推开,起身稳住步伐,退至接近桌案,瞬时提起右脚蹬向案面,借力起身,左腿回旋直攻其头部。

居遥稳步回身,尚未看清其动作,腿脚已近眼前,一时本能地后仰退步。

未待对方立稳,戗画顺左脚着落之势悬身翻过,控右脚疾速重落,直冲其心口,一击而中。

居遥受其一记,连退几步,一时竟觉内里淤塞,脑子里忽想起之前在远处听见那人所说的“拳脚保命”几字,果真是...毫无章法,只为杀敌活命吗?

“哼......玩笑而已,女郎何必认真呢?”

忽见又其一脸和善,笑容莞莞,戗画一时也不明所以,眼泛疑惑,只觉这人废话太多,相比连云更让人厌烦。

居遥却不知对方心中所想,他此时退让,不过是觉得眼前这人还是言谈为好,若再按她那架势打下去,定然是你死我活。

“社主。”

忽一人疾行而至,戗画侧首抬眼,见其微一点头,眼神镇定,当下会意,又缓缓转头看向屋中那人。

“居遥兄既爱玩笑,那便自负后果吧。”

随即两人转身离开,正撞上急急忙忙赶来的于青,仅打了个照面,便见于青窜进屋里,朝屋里那人报信。

“主上!我屋里人没了!”

“咳...”

只见那人瞬时吐出一口淤血,于青当即被吓了一跳,忙上前将其扶住。

...呵...这力道...

居遥深深透过一口气,抬手曲指抹过嘴角,看着指腹上的血色,轻轻一笑,又将那抹鲜红按至于青的衣袖。

“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于青缓缓收回手,又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出了屋门才拔腿前往各处察看。

酉时,周宅。

连云被几人先行抬回宅中,趴在床上,幸而身上没有伤口,但多处瘀伤,尤其腰部似是伤了筋骨。

“诶~老周~快去给我拿点儿吃的~”

连云刚落着床板,便一脸凄苦地朝周管家招手,他被人一掌打晕,将近一整天才醒来,刚要了吃的就被人抬走。

周管家应了一声,急忙去吩咐厨房。

豆芽和汤田也甚是操心,一会儿给他盖被子,一会儿给他喂水...

“连云郎君...戗画,还没回来吗?”

久昔见一行人抬着连云进了屋,忙去院儿里等人却没见着,便也跟到了连云屋里,等人散了才心切询问。

“啊,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她可是戗画。

连云忽而浅浅一笑,想起了那年深冬里的雪天...

...那年他才十岁,是杂戏班里的一个小碎角,因表演出错被班主打骂罚跪。

一个十岁的男孩,光着身子跪在雪地中,身上的伤口瘀青和冻疮交错,像是要作出一副彩画,然后渐渐地,被漫天飞雪封藏。

正当他以为这条贱命的终点是被冻死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她缓缓行至他身边,一手将他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空洞而无神,淡然地对他说了句:“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她握住他的手腕,往外走...

他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

那时的她,不过七岁...

之后一起出生入死,走南闯北...

“如何?”

连云脑海翻涌着,好像每次都是她在救他,但是...反正她不嫌麻烦,一时想起还有些感动......

“咦~”

连云忽觉背后一阵冰凉,忙背过手遮掩,转头却对上戗画那双漠然的眼神,便又放下手,悻悻地回头趴下。

“戗画!”久昔满脸欣喜,眼巴巴地望着她,却见其在察看连云的伤势,便未走近。

“诶~没事儿~休息几天就行啦~”

连云言词轻巧,语气作俏,似害羞的小娘子一般,将后面几人逗得不禁发笑...除了戗画,她一向是不管不顾,但后边还有两个姑娘呢。

戗画抚好其衣衫,又覆上被子,见其一身淤青还嬉皮笑脸,忽微皱眉头:“当下领罚,禁闭十日。”

“诶?”

连云一时未反应过来,扭头望着戗画离去的背影,愣愣眨眼,瞬时又温情一笑:哎...一如既往的关心方式。

久昔忙蹦蹦跶跶地跟上离去的那人,只留了豆芽和汤田在屋里照顾着连云,陪他吃饭,解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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