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自认不是悲观主义者,但一直有个认识:好事从不会一帆风顺,坏事总是不期而至。英豪四人把鸣蛇打得晕头转向,王浩总觉得不会如此顺利。
战斗接近尾声,鸣蛇全身伤残,摇摇欲倒。
“千刃风!”
英豪大吼一声,跃到鸣蛇上空。借着下坠速度,从上而下,一拳打在鸣蛇脑袋上。风刃在鸣蛇脑袋爆炸,一串炸雷声中隐隐有骨头破裂的声音。
鸣蛇受了一击重创,直直从空中跌落。千刃风余力未消,摧枯拉朽般把鸣蛇的头砸进了沙地。鸣蛇的身体还留在沙地表面,触电一样剧烈抽搐。
“结束了么?”林英和舞媚到了英豪身边。
“应该死了。”英豪从腰间抽出匕首,走下沙坑。“取了内丹,离开这里。”
雨桐没有凑热闹。她走到王浩身边,抓住王浩的手,上下打量看了一下,“没受伤吧。”
“呆呆站着,看了一出好戏。”
“第一次都这样。”雨桐一笑,两靥生花,“走,过去看看。”
王浩和雨桐走向了沙坑!
“轰”一声巨响!
如同炸弹在深坑爆炸,沙子喷出来,像蘑菇云。
英豪的身体飞了出来,纸鸢一样轻飘飘地跌落在地。
鸣蛇残破的脑袋缓缓探出沙坑,双眼闪着凶恶的光,像深夜大海上的探照灯。“磐!”鸣蛇吼叫一声,飞了起来。巨大的身体愤怒地颤抖,四只翅膀挥舞,刮起一阵剧烈的强风。
王浩隐约明白了:鸣蛇是人工饲养长大的,对人和善。它开始是闹脾气,现在发了野性,要搏命了。
妩媚三人也感受到了气氛的改变。
“该死!”林英率先反应过来,咒骂一声,“斗土傀儡。”
人偶收到指令,冲向了鸣蛇。
“呵!”鸣蛇张嘴,喷出一股暗褐色的毒雾。人偶被毒雾喷中,身体破碎,化为了碎末——类似琉璃状态,但再也无法重新凝聚成人偶了。
林英失去人偶,急怒攻心,吐出了一口血。鸣蛇一甩尾巴,打飞了林英。鸣蛇再喷一口毒雾,罩住了半空的林英。林英落地,成了一块焦炭。
“夺魂之舞!”
妩媚低叱一声,开始扭动身躯。
鸣蛇尾巴再一挥,又把舞媚打飞了。
鸣蛇转头看向王浩和雨桐:它的脑袋残破不堪,鲜血横流,几处露出了白骨,但它眼里的光更亮了。
“走!”王浩拉着雨桐就跑。
鸣蛇挥动翅膀,追了过来,声势骇人。
“散开!”
大殿内部空间很大,有腾挪的空间。两人左右分开,可以分散鸣蛇的攻击。
鸣蛇有了一定的智慧,能识别攻击它的人。它追着雨桐不放。雨桐全力施展,身上有红光环绕保护,手上不断射出光矢,给鸣蛇制造障碍。但雨桐没有时间积蓄力量,光矢威力不大,不能给鸣蛇造成太大伤害。
王浩不能眼睁睁看着鸣蛇追杀雨桐,却置身事外。
王浩凌空一跃,一剑劈鸣蛇背部。鸣蛇好似背后也有一双眼,翅膀一挥,砸向王浩。王浩没有躲开,被一下砸飞。“噗通”一声,落在地上,心肺撕裂一样痛。
“磐磐!”鸣蛇回头看向王浩,眼睛发出凶恶的光。
雨桐有了缓冲时间,凝聚出了一支长矛似的光矢。“看箭!”光矢呼啸一声,如光似电,射中鸣蛇左眼。一声巨响,鸣蛇左眼被炸得血肉模糊。
鸣蛇仰起残破的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它翅膀一挥,继续追击雨桐。
雨桐脚下生风,与鸣蛇游斗。但她不断向殿外移动,渐渐消失了。
雨桐把鸣蛇引走了?!
王浩不能让雨桐独自承担危险,挣扎着站起来,追了出去:
殿外,一人一蛇在黄沙中缠斗。鸣蛇飞在空中,翅膀卷起狂风,搅动漫天黄沙;尾巴像长鞭,乱披风一样抽打;嘴里喷出暗褐色的毒雾,铺天盖地。
雨桐在鸣蛇的攻击下,左右支绌,全靠全身红光保护,才能勉强支撑。
“磐磐!”
鸣蛇猛吸一口气,沙子漩涡一样旋转。雨桐脚下不稳,打了一个趔趄。鸣蛇凑准时机,一尾打中了雨桐。雨桐身上红光一闪,抵住了尾巴的打击。但她也被打飞了。
雨桐落地,吐出一口鲜血。
雨桐,受伤了。
“磐磐......”鸣蛇飞到了雨桐面前,喷出了暗褐色的毒雾。
雨桐没有求救,但她向王浩看了一眼,眼里全是对生命的留恋。
“混蛋!”
王浩不能看着雨桐死去。他全力前冲,左手凝聚出饕餮龙首。手一挥,饕餮龙首电射出去——一团模糊龙形——画了一个弧线,一口吞了即将笼罩雨桐的毒雾。
鸣蛇见毒雾被吞,怒吼一声,舍了雨桐,一尾打向王浩。王浩双手握剑,迎向蛇尾。蛇尾砸中长剑,巨大的力量把王浩砸飞出去,但玄天剑也割破了蛇尾。
“磐磐.......”鸣蛇目睛震颤,咆哮一声,张嘴又是一口暗褐色的毒雾。
“去!”王浩再次祭出饕餮龙首,吞噬了毒雾。
王浩连续吞了两口毒雾。暗属性融合之力发动,把毒雾融成自身力量。这股力量滂沱如大海,瞬间充满了王浩的身体。王浩感觉全身像充满了气的气球,随时可能爆炸。
有了鸣蛇力量充实,王浩激活了全部能力:左手饕鬄龙首,右手毁灭之力,背部生出三米长的翅膀,头上长出扭曲的犄角,全身覆盖着粗糙的暗红色皮肤。他双眼赤红,好像恶魔——就算这样,身体依旧传来阵阵的胀痛感。
王浩一挥翅膀,飞到半空,与鸣蛇平视。毁灭之力攀上玄天剑,剑刃发出妖异的黑光。
鸣蛇朝王浩喷出一口暗褐色毒雾。
王浩不再使用吞噬之力——他的身体已到极限,再吸收一次,可能就会爆炸。他长剑一劈,斩开毒雾。翅膀一挥,身体穿过毒雾,扑向鸣蛇。
“磐磐...........”鸣蛇愤怒地吼叫一声,也朝着王浩撞过来。
“去死!”王浩全力挥动翅膀,速度再次加快。
玄天剑直刺蛇头。
长剑与蛇头相撞,王浩感觉像被火车撞上,全身撕裂一样疼痛。但他咬着牙,猛地把剑刺进了蛇头。
“开!”毁灭之力彻底爆发,掀起了一股黑色的风暴。
......
残月,发着血红的光。王浩躺在地上,意识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英豪、舞媚、雨桐都聚集了过来。英豪激活了定位符。四人静静地等待着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