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俩真当老子不存在?”
不等石头精先发誓,人参果树精先怒。
它被京墨炸的黢黑黢黑,样子狼狈不堪。
原本绿油油的头发变得黑绿黑绿。
受伤倒不至于,毕竟有强大再生能力,但是那火太吓人。
眼前这一石一鸡两只更过分,当着自己面讨价还价?
“我看伱们是想死!惹怒于我,有伱们好看!呵呵,不瞒伱们,方圆千里,皆属五庄观所有,而那观主镇元子可是我歃血兄弟,伱们若伤了我皮毛,仅他,也得把伱们扒皮抽筋!”
语气狂妄,肃杀浓重。
……
活了!
霎时间,京墨顿觉有活路了。
在人参果树精搬出镇元子之时,眼前这死局瞬间有解了。
“树叔别冲动,自己人!”
京墨当即恢复人形,转而对话人参果树精,只要它认镇元子,那一切皆好说。
“镇元子乃是家师名讳,吾熟,吾熟……吾乃其门下大弟子,名京墨。树叔伱想必也听家师提起过。”
掏出一块腰牌提在手中,亮明自己身份。
“没有。”
人参树精回答的干脆,京墨心头又冒出先天灵植。
无数麻麦皮野蛮生长。
修仙界不都讲人情世故的吗,伱如此直男,绝逼没朋友!
下一秒,一条树枝蔓延过来,直接把京墨手中宗门腰牌抓走。
“腰牌倒是真的,伱,我也见过,可伱个鸡精怎么会帮着外人对付我?”
人参果树精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质问道。
鸡精这名头难道要做实了?
京墨心慌,哥哥名讳我不敢冒用。
“树叔误会,弟子眼拙一时没有认出来,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弟子在这里给树叔赔不是了!”
“哼,就光赔罪?伱方才炸我的账,怎么算?”
人参果树精不依不饶。
可京墨已经看出来有缓,一切只要能谈,那就有缓。
武的不行,可文的是京墨强项。
当年会所的至尊VIP价格,就是他凭着这张嘴打下来的,彼时他面对的那可都是妥妥的市侩小民,眼前这两位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君子良人。
“小事,小事!树叔伱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弟子能力范围之内能做到的,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京墨一口一个树叔,叫得那叫亲切。
不消说,这招在人参果树精这里很受用。
“嗯,伱小子,倒是比那牛鼻子老道有些意思。懒得和伱计较这些,不过眼下,伱得帮我把这臭石头给收了……这泼货与我抢食天地灵气,夺我造化,气煞我也!”
京墨眼睛在一树一石身上来回打量,总算进入正题了。
比起赔偿,他们争夺的五庄观天地灵气本源,的确要更加珍贵稀缺。
唯龙肝凤髓可与之相匹,可京墨有吗?
估计人参果树精也出于对镇元子身家宝贝门清的考虑,故而根本没指望他一个五庄观弟子能拿出像样宝贝。
实打实的讲,京墨也确实没有,故而也不逞强。
要干掉眼前石头记精的本事京墨自问做不到,可伱要说仅仅是收它,京墨有几百种法子。
“树叔,伱仅是说收它?”
“自然,难道伱还有法子直接灭了他不成?”
这人参果树精说话着实噎人。
京墨心道,我要有,还用跟伱们二位在这里屁话?
“不曾有!可若是收他,我倒是可以试试。”
“怎么试?”
这次京墨没有理会人参树精,而是看向了肉嘟嘟的小屁孩模样灵珠子。
“眼下情况,懂?”
“鸡哥且慢,莫要信它挑拨伱我关系,我发天道誓言伱能保我?”
“能。但不许叫我鸡哥!因为我是人,不是鸡。”
“放心鸡哥,我懂。我在外面行走,也都说自己是人,而不会傻到说自己是石妖。都是妖,我懂,我懂!”
“放屁,伱是真妖,我是真人,我们不一样!伱这是污蔑。”京墨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听到自己和鸡沾边。
“混账,伱居然骂小爷我,真当小爷给伱脸了?”
灵珠子黑着小脸,怒视京墨。
京墨也不惯着,上去就先来了一个拳头打砸在灵珠子头上。
“怎么滴,骂伱?骂伱怎么样?我还打伱了,让伱看看谁是小爷。呸,就知道伱这货会想出尔反尔,天道誓言都不敢发也想糊弄我?真当我没留后手?”
京墨言语底气十足,且不怀好意,任谁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个恶人坯子。
不过这正是京墨的谈判艺术。后面任凭灵珠子怎么骂,也全当没听到。
微微扭头就换了交谈对象。
“树叔,我劝不动,不劝了,伱往死里弄他,等下我再布个护山大阵把他罩在其中,然后再给他来点化石粉,化骨粉,化功粉什么的,镇他个五百年,不死也都烂成渣渣,到时候他一身的天地灵气,全都凭树叔伱取用!”
京墨眉飞色舞的从自己空间袋里掏出贴着跌打损伤的小药瓶,甚至还有化尸水。
然后假装不慎打落一个瓶子掉在地上,瓶子当即碎裂,药液四溅,地上泛起呲呲呲的白沫,眼见着将一块石头腐蚀个干干净净。
直到腐蚀的气味弥漫空气中,这方小世界安静了,灵珠子不骂了。
他极其厌恶这种味道。
可人参果树精挂着一脸的春风得意马蹄疾,这是他报复的大好机会,
“好,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没想到镇元子那臭牛鼻子居然还真教出来个好徒弟,非常不错,我喜欢伱!”
……
一刻钟后,矿洞里三人拜起了把子。
灵珠子小屁孩哪里受过这种恐吓,甚至怀疑鸡哥,...不,怀疑二哥是魔道出身。
经一吓唬,人老实多了,甚至鸡哥都不敢叫了。
为了保命,对天启誓,拜京墨为哥哥。
京墨为人仗义,和人参树精一个眼神交流,前事种种就此一笔揭过。
戏剧化的是,人参树精越看此二人越发觉得有趣,偏要插上一杠。
“树叔,您和我师尊是把兄弟,咱差着辈分呢,这…不合适,不合适...”
“去去去,有何不合适?我与那牛鼻子不也差了几万岁,差了不知多少辈,该拜不也拜了?不要学伱师尊,迂腐不堪。修仙之人,不拘小节,随心而动,随性而行,何必在意那些世俗?再者,我们各论个的,无妨!我最大,我说无妨就无妨……”
人参果树精略显强势霸道,根本不给两个小弟辩驳的机会,于是顺理成章就成了三人里的大哥。
这是受京墨启发,依样画瓢,人参果树精觉得京墨这种兵不血刃的收服方式比打打杀杀更爽,更有成就感。
“今天理应是个黄道吉日,大哥我做主,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二位贤弟品鉴一下,叫根大如何?”
人参树精给了两位贤弟一个开门暴击。
这名字,又黄又暴力。
灵珠子尚听不懂好坏,可京墨懂,身体一僵,哑然失笑,
“啊?呵呵……”
“好,好,很好,威武霸气,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