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裨益？”
“看来是方先生年纪大了，喜欢上了医学养生类典籍，还不忘推荐给我。”
黄荻心中如是想着，如果要用方憬家乡的话来说，那就是“他真的，我哭死。”
所以，现在的黄荻并没有将方憬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话锋一转，提到了他此行而来的主要目的。
“谢谢方老推荐，说回来此行我是有事来通知你的。”黄荻正色道，刚才两人嬉皮笑脸的打趣感瞬间消失。
说到正事，方憬也重视起来。
黄荻身为国子监助监，素来只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时才会奔走相告。
看来应该是国子监内又颁布了什么重要事情，这对国子监里的每个人都很重要。
“是今天上午在忘忧林举行的事么？”方憬联想到在典籍室门口下人所说的话，出言询问道。
“对，经过一个上午，都没找到那令至圣先师石像发生异动的人。”
“所以在今天晚上，会召开一次国子监大会，宣布寻找异动之人的新办法。”
“这需要国子监内每个掌教和助教的共同努力。”
黄荻陈述完后，方璟马上点了点头。
让至圣先师石像异动，可是圣贤将出的征兆，国子监高层如此重视，实属情理之中。
无论怎么说，方璟作为掌书助教，都得配合国子监的行动。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国子监的院长叶轻眉，她乃是当今大夏王朝的巅峰之一，成就一品大贤。
此等人物都没法将那异动之人找出，那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
“好的，我会按时参加。”方璟回答道。
“根据小道消息，这次国子监的动作很大，可能会对一部分人免职.....”
说出此行的主要目的后，黄荻并没有结束，而是继续说道。
其实真要算的话，这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他成为儒修以来，读过的书堆积如山，懂得道理也很多，其中最让他明悟的就是一个“恩”字。
自他进入国子监，方璟对他的帮助最大，他自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所以他算是国子监内唯一一个不想让方璟免职离开的人了。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连儒修门槛都未进入的老头，离开了国子监，还能干什么呢？
“怎么个情况？”方璟好奇反问。
他在国子监呆了七十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免职的情况。
以往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多都是针对没有成为儒修的寒门子弟，很少有助教这种职位的人被免职。
“出现让至圣先师石像发生异动的人，都是圣贤将出的征兆，这你知道吧？”黄荻说。
“当然知道。”
“圣贤将出，说明我国子监将有复兴之势。叶院长说，在找到这位异动之人前，首先要肃清其内，所有对国子监发展没有任何用处的钉子，都得被拔掉。”
“院长如何判断我是否对国子监发展有利？”方璟在老家的打工人牛劲上来了，忍不住反问道。
现在方璟莫名有种在老家曾工作时，某天突然被领导没有任何理由开除的伤感。
前身一辈子没有迈入儒修，但对助教一事兢兢业业，引领了几代人成为儒修，这又何尝不是对国子监一种贡献？
难道只有儒修才配得到别人的尊敬，才算对国子监有用吗？
“听说是为了找到异动之人，会举行一个师徒结对。”
“其中便有一条，没有门徒的助教会直接免职。”
黄荻说到这时，难免语气有些哽咽，对于身为助监的他来说，要求没有这么严格，只要成为儒修就能留下来。
他虽才十品蕴气境，但好歹也算是满足了条件。
国子监这番操作下来，方璟是很大概率无法满足的。
“那有何难？这么多的学子，我收一个门徒应该不难吧？”方璟思考了一下说。
“放之前来说是不难，可现在多了一个考核。”
黄荻补充道：“院长和七位大贤皆认为，现在无法找出异动之人，是因为他还未成长起来。”
“那异动之人乃未来圣贤，天赋出众，半年后定会展露锋芒。”
“所以师徒结对半年后，就会举行一次切磋竞比，届时第一名会获得国子监准备的丰厚奖励，最后一名直接被逐出国子监。”
“另如果助教有超过三个门徒在倒数十名以内，也会被直接逐出。”
话毕，黄荻和方璟都陷入了沉默。
国子监此番举动，算是将掌教、助教和门徒的利益绑定在了一起。
凡是涉及到了利益，那就不会有人选择将就。
像方璟这样的连儒修都不是的助教，谈何指导儒修？到时候恐怕一个门徒都收不到！
就算收到了门徒，也还要担心门徒资质，若资质不行，半年后同样要和自己的门徒一起被逐出国子监。
“我已成为助监，已不算学子，所以无法拜师参加.....”黄荻有些伤心的说道。
如果他还能拜师的话，他毫无疑问会选择拜方璟为师，努力帮助方璟留下来。
“我明白了，谢谢你，小黄。”
方璟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就算是遇到了被免职的事也不会太慌。
在此之前，他都可以提前安排出处。
只是....自己能去干嘛呢？
就在今天，他刚刚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灵石积蓄。
现在他出了国子监这张门，连最基本的住处都租不起，方璟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用谢，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黄荻豪气地说。
“如果我真被免职了，可能会来找你借点灵石盘缠.....”方璟有些不争气地说。
黄荻闻言，立马答应了下来，平日里他省吃俭用，也有了点灵石积蓄。
面对黄荻的豪爽，方璟很是感动，为了表达自己的感谢，当即拍了拍这位黄帝后裔，说：“回去不要忘了阅读《黄帝内经》，对你的修炼大有裨益。”
方璟语气诚恳坚定，在气运瞳术的帮助下，他这一条建议很大概率会造就一方至尊，值个几百上千灵石不是绰绰有余？
黄荻像个孩子一样点头答应，实在不懂方璟的意图。
他身强体壮的，正处壮年。
那典籍真对他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