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没有说话,没有说听,也没有说不听。
沈惜不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道:“昨日臣府中下人来报,那贤王去了臣手底下一家拍卖行,花重金买下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那宝石世间可只有一颗,是臣偶然之间寻到的,实在珍贵,没想到被贤王买下,实在是令臣有些讶异。”
“只是臣瞧那贤王并不像是喜爱珠宝之人,何必花如此重金买下如此一颗宝石?臣思来想去,觉得应是贤王来白及这些时日,看上了哪家公子,所以想以此来讨那公子欢心。”
沈惜说着,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阿年逐渐攥成拳头的手,勾了勾唇。
“所以臣想着,不如去让人查一下,贤王到底看中的是哪家公子,若是那公子未有婚配,我们何不成人之美,将人送给王爷,也好促进两国之间的关系,殿下觉得如何呢?”
她说罢,望向阿年,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的大脑逐渐清醒,依旧神色平静,话语间没有半点起伏。
“本殿觉得,怕是不妥。”
“哦?殿下为何如此说?”
“本殿同贤王相处的时日还算长,也大概知晓贤王的性子,她这人一向不喜别人替她做决定,若是如此做,恐怕会惹人不快,适得其反。”
“殿下倒是了解王爷。”
沈惜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阿年道:“再不相熟的两人,相处数日,也该有些了解。”
沈惜点点头,似是赞同。
“既然如此,那便听殿下的。”
阿年没说话,拿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一口,干涩的喉咙得以缓解,沈惜看着他的动作,瞥见他手腕间露出的一抹青色,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殿下手上这镯子……”
阿年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用衣袖将镯子盖住。
“怎么?”
沈惜见状,笑道:“没什么,只是瞧着这镯子虽成色不错,可到底比不上宫中的,实在有些配不上殿下如今的身份。”
她顿了顿,道:“不如殿下去臣的拍卖行看看吧,那里的镯子有许多,定然能有殿下看得上的。”
青玉镯在腕间好似有些发烫,阿年蜷了蜷指尖,望着她的方向,不知为何,第一次没有拒绝她的邀约。
“好。”
……
山洞。
赤尘衣一醒来,便看见那张让自己痛不欲生的熟悉面庞,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眼眶酸涩泛红,却不肯移开半分。
他伸出手,颤抖着想要去触碰,可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就在要抽回手之际,一只有力的手将他的手牢牢握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纳兰镜闻没有睡,不过是在闭目养神,在赤尘衣刚醒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她望着面前惊慌的人,开口道:“既然伸手了,又在怕什么?”
赤尘衣想要将手抽回,可对方的力气实在是大,无论如何也抽不动半分。
“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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