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部分就是整篇整篇的恋爱日记。
重点部分有青眉问了惜年小叶的事,惜年解释小叶只是他妈妈家一个亲戚,论辈分是他表妹,她要是回头跟他妈告状,他又得被唠叨了。
青眉问:“她不喜欢你啊。”
惜年解释她有男朋友,她性格就那样,横惯了。
——
说到这儿青眉又停了下来,苦笑着问我:“叶小姐喜欢他对吗?”
我犹豫会,终究是点头承认。
“他自己也知道对吗?”青眉问。
我沉默。
青眉依旧是笑:“其实他好像……从没骗过我。”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回答过我什么。”
她又问我:“那他不喜欢穿黑色衣服对吗?”
日记上写青眉观察发现惜年很爱换衣服,但他少穿黑色衣服,除了开始那两天见他穿过黑西装外没见他穿过黑色了。
这可让我犯了难,毕竟穿衣喜好是需要长期观察的。我和惜年虽然从小认识但到底差了几岁,我读大学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后面我进部队他出国,一年见不了两面,摸不清。
她很遗憾,她觉得这是她发现的为数不多的惜年的喜恶。
“不过度假酒店那几天确实没见他穿过黑色。”我安慰她。
青眉又问我:“和尚给他取名这事是真的吗?”
“真的,那个和尚我家里人也见过。”
青眉叹了一声,似乎放宽心了,她好像被周惜年骗怕了。
等到了画展部分我忍不住郑重起来:
【画展在一个三层的别墅里举办,别墅外表是欧式洋房,可内里极简,中空的一二层里含着个水晶大吊灯,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相辉映,除此外就没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桌椅板凳和沙发都是纯素色,就连花瓶也是小小的只放一朵花点缀在各个角落。
名家的画基本都展示在二楼,一楼则是些新锐画家在介绍自己的作品。大家谈笑风生,更像是个交际场。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除了我大部分人穿得都是黑白灰色,我这个绿裙子好像有点显眼了。
“哇,Lucas,你条女好索啊。”
这熟悉的夸张的语气词,我笑着说Daniel哥哥好,和Daniel握手(他这次的手规矩了很多):“Scarlett,一天不见,你靓爆镜。”
我知道“靓”是夸人好看,但是“条女好索”和“爆镜”是啥意思?
惜年低头解释,前面那句是夸“你女朋友好漂亮”,后面那句是夸青眉“美到镜子都照碎了。”
我听这解释脑补出一个白雪公主的后妈在“魔镜魔镜告诉我”后没能得到满意答案怒而砸碎镜子的搞笑场景。
乐极生悲,我一不留神踩空了台阶摔了下去,所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住了。
“谢谢”“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对不起”
我一口气将这些说了个遍,一边站稳一边心有余悸地想别墅中间为什么会有台阶!!!这不坑人吗!!!
还好没摔着,否则丢死人了。
直到这时我才有精力去看救我的好心人——这男子皮肤挺黑,但黑的挺好看,留着寸头,肩膀很宽个头挺高。
男子将条丝巾双手递给我,原来我系在手腕上的那条爱马仕丝巾不知什么时候掉落。
我接过后又连着说几遍谢谢。
对方答道:“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军人的天职。”
我睁大眼睛——敬了个礼。
对方见状目光坚定地点头算是回礼:“同志,举手礼手心要朝下,手腕要伸直……”他上手矫正。
我此刻内心十万个为什么来回奔跑:
话是好话,就是在这个场合听到很突兀。不对,我为什么要敬礼?可能是对方太过正义凛然,我被倾倒了。可他为什么要上手纠正?难道他是军训教官吗?军训教官好像没他这么有礼貌还……】
——
“你省略了什么内容?”这次换我打断青眉了,我忍不住的笑,那天我也在场,确实也注意到了青眉打扮得很惹眼,只是怎么没看见严淮还做了这么件事呢。
青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虽然他挺黑,但还是挺帅的。”
“哈哈。”我继续看下去,笑容快要憋不住。
——
【“严淮,你做什么。”
如听仙乐耳暂明。
惜年快步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
“我在教她敬礼。”严淮说。
我默默把手放下,严淮看看我再看惜年,问:“你妹妹长这么大了。”
“这是我女朋友。”惜年揽住我,我好开心。
严淮看看我再看惜年再看看我,说声:“抱歉。”然后走到某个面露嫌弃之色的白裙女士身边。
还有点懵的我问惜年那人是谁。
“一个当兵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军人,而且极其重视他的军人身份,可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啊。】
——
我好奇:“你想知道什么?”
“我在想严淮是不是他的什么亲戚,毕竟他知道他有个妹妹。”
我点点头,继续看,青眉果然追问了惜年妹妹的人。
接下来他们遇到了莫晚白的顶头上司,青眉把这件事告诉了晚白,然后惜年买了幅芭蕾舞少女的画送给青眉。
我看到桌子上静静立着一幅有好几个脚印的油画,还有刮破的地方,想来青眉情绪真的很崩溃了。
——
回到日记,下面写得是惜年买完画要带青眉离开,Daniel留下他,表示拍卖会结束后三楼还有晚宴。
青眉察觉出来惜年不想参加晚宴的原因不是要带她去看电影,就猜测晚宴有什么他不喜欢的人,可整场晚宴下来也没发现有什么人或事会让惜年尴尬的。
——
“那个人……”
我点点头:“是严淮。”
青眉一笑,她本来哭得眼睛鼻子脸都红彤彤一片,却因为这笑变得傻气可爱。
——
【“告诉厨房,主桌三号位不要芦笋、胡萝卜、芹菜,汤换成海鲜类。”
坐在三号位上的我冲惜年笑,同时我发现自己好像还是很不了解惜年,我都说不上来惜年不喜欢吃什么。
吃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给Daniel敬酒,我稍微留意了下大多是买了画的人。
趁惜年和人喝酒之际,我跑去自助区把看着顺眼的甜点都拿了一份,然后又去拿果汁。
等我回了座位后发现自助区是供客桌自取,主桌除了我,大家都是想要什么直接问侍应生要。
天啊,这也太丢人了。
我默默低头把蛋糕挨个尝了一口,假装自己毫不在意。
“笃”的一声,周惜年端了一盘薄切西班牙火腿过来,他喂了一片到我嘴边:“尝尝,是好吃的。”
我顺从地吃了,正巧瞥见坐在惜年斜对面的严淮拿了一大盘意面回来,他旁边那个白裙女士嘀咕了一句:“你做什么……”好像还瞟了我一眼。
我意识到惜年是在给我解围,笑道:“谢谢。”
周围的人陆续去取餐了,我本想对严淮也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但看严淮风卷残云的模样,我觉得他很可能是单纯的没吃饱且不想等上菜。】
——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严淮虽然乍看五大三粗的,基本的社交礼仪还是有的,他这么做的确是为了照顾青眉。
再后面就是惜年带青眉去别墅附近的电影俱乐部看电影,又遇见了严淮和小赵,严淮选了看同样的电影,但是经理把两个厅都开给他们了。
——
【不巧的是,一号厅在电影放到中间的时候出现了故障,我着急看接下来的剧情,连忙call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检查了会儿十分抱歉说设备出现了故障,重启可能要一点时间。
我遗憾地看着电影屏幕,惜年见状让服务员问隔壁的先生,能不能让他们一起看会儿。
服务员立马去问了,很快回来说严先生同意了。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时机正好,2号厅正在播1号厅故障前的剧情。可两个厅都只有三排十来个座位,我正犹豫坐哪儿还是干脆站着时,严淮回头说:“坐这吧,这儿视线好。”
有了对方的邀请,我道谢坐了过去,当然,出于礼貌特地和严淮隔开一个座位。
严淮将零食拼盘递到我面前,我笑着推脱:“谢谢,我不饿。”
电影演到放主题曲部分,1号厅的设备调整好了,经理过来请我们回去。
我感谢道别:“谢谢您严先生,很抱歉打扰到您跟您女朋友了。”
严淮站起来:“她不是我女朋友。”
白裙女士叹气,颇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我们只是相亲而已。”
我大为尴尬,一边道歉一边跟着周惜年离开。】
【我们出了影院,前面白裙女士正在那儿说话和严淮说话:“我也这么觉得。时间不早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以后不用再见面了。”
说完白裙女士大步向前走,高跟鞋噔噔噔的,颇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我忍不住把头埋在周惜年肩上:“这跟我们没关系的,对吧?”
惜年笑着拍拍我,低声说:“当然没有了,走吧。”
回去的路上我好奇问起他们的身份。惜年解释严淮的父母都是经商的,他隔代遗传他爷爷,十八岁就进了部队,后来立了功又进军校深造过,那位白裙女士姓赵。
我对于这些级别的事并不关心,就好奇惜年是不是跟严淮有什么矛盾。
“不算。”惜年解释,“是他那个人脾气太臭了,你看小赵都快被他气成什么样了,她也算是能忍的。”
我回想我跟严淮的接触不算多,也感觉不到他脾气不好,但是他做事很直倒是实打实的。
想着我们再见面的可能性不高,我也无意去关心这个,靠着惜年肩膀睡着了。】
——
我说:“你没想到吧,你和严淮的缘分还挺深的。”
青眉不语,撇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