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之理,此刻就连久居深宫熟谙人心的两位姑姑都愣住了,未能及时上前来阻止。
我暗暗用力与他较劲,想挣脱他那修长的五指,端木寻鸬鹚一笑:“如此沉不住气,只怕一入深宫便是个死字,不如有些自知之明,早早放弃了罢。”
虽说每个美人胚的命运一旦入了藏香阁的册谱就已经注定,但画师作画之前都会问一句可愿入宫?
一是保障后宫的安危,二是尊重女子的意愿。
只是像端木寻这般问的直接的画师从未有过,我不服气,又甩不开手,很没底气的道一句:“男女有别,力气弱小在所难免,再说好女不跟臭男斗,你快放开。”
端木寻揶揄冷哼:“这算是求饶吗?”
我使尽吃奶的力气跺了他一脚:“求你个大头鬼。”
尽管我真的是用尽了全力,但我知道对于端木寻而言,不过就是被蚂蚁咬了一口,只是他那浮夸的表情倒是让所有人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凌清婉第一个反应过来,使了贴身丫鬟蹲下身去给端木寻擦鞋。
“端木公子,你没受伤吧?”
这语气前所未有,凌清婉竟然还能这般柔情似水。
月慢姑姑将我拉到她身边,语气焦急:“惨了惨了,玉笙,你惹祸了,他可是皇上最宠幸的画师,他要是说你一个不字,你的画轴就算到了金陵也入不到皇上眼前去。”
我窃喜,小声问道:“姑姑是说当今皇上有龙阳之癖?”
月慢姑姑空出一只手来捂住我的嘴:“我的小祖宗,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这般口无遮拦,你不要命了?”
我争辩道:“那姑姑说他是皇上最宠幸的画师,可不就是断袖之好么?”
月慢姑姑无奈,只得纠正:“我重新说,他可是皇上最器重的画师。”
难得看到月慢姑姑也有一本正经的时候,我忍不住乐了,想着要好好打趣月慢姑姑一番,端木寻那只爪子却突然指着我:
“我的竹签不必抽了,我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