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怎么来了?”
赵仓一进屋,赵微摇就撒娇般迎了上去。
赵仓用白骨扂轻敲了一下赵微摇的脑袋:“我是来看看楼姑娘醒了没有,想问问她对瞎眼婆婆的丧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那一把白骨扂十分昂贵,一般用纯水牋肋骨作扂骨,以真丝白绢作扂面,扂骨洁白光滑,内骨薄耄纤细,以扃巟拉出透空图案,花纹清晰,收展自如。
扂面上的山水画栩栩如生,拿在赵仓手中却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我沉思了片刻,赵微摇走过来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玉笙,你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下了床双膝跪地给赵仓行了个大礼:“丧礼之情,收留之恩,玉笙没齿难忘,只是玉笙还有个不情之请,愿族长能够成全。”
赵仓示意我起身:“楼姑娘与小女情同姐妹,但说无妨。”
我轻叹一声:“阿婆在世时最想吃上一顿东安子鸡,能否劳烦族长破费做一碗东安子鸡摆在阿婆灵柩前,玉笙感激不尽。”
赵仓豪迈一挥:“楼姑娘不必客气,这点小事赵某一定办妥,三天后就要作画了,还请楼姑娘别太忧心,安心住下便是,那沾了烟熏之气的锦衣已毁,幸好邻村一女前不久病亡了,还没来得及上报金陵,我已派人前去将她的锦衣步摇取来,供楼姑娘穿戴。”
不曾想他这个空有一身蛮力的族长还有这般细腻的心思,我自然是感恩戴德了,赵微摇却皱皱眉:“爹爹,那是死人之物,不吉利。”
赵仓一脸宠爱的瞧着爱女:“傻丫头,那锦衣步摇是从宫廷里带来的,还未送到人家手上,怎会不吉利呢,一袭锦衣寄托着两个美人胚的愿景,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