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云眺踏入四楼的那一刻听见有什么人在笑,再仔细一听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诸明月晃晃手里的手电筒侧过脸不着调地说着:‘‘听到了,我们说话的声音啊。’’
云眺顿时想到鬼笑声什么的,身子僵了一瞬又恢复正常,他想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四楼是舞台化妆间,映入他们眼帘的就是摆在房间门外各种奇形怪状的演出服。
身边的诸明月一脸嫌弃地评价这些衣服,‘‘这是什么花花绿绿的衣服,怎么这么难看。’’
云眺真想堵住这张说个不停的嘴,忍不住对他呛声道:‘‘你太吵了,要是有人发现我们了,就赖你。’’最后又加了一句:‘‘再大声说话,就滚蛋。’’
‘‘......’’诸明月被云眺凶懵了,然后心里还见鬼的喜滋滋的。
之后一段时间里诸明月不说话了,云眺偷偷瞥了一眼诸明月在干什么,一眼撞进了他高兴的眼睛里。
‘‘???’’这是被自己骂高兴了吧,果然这种小鬼就得需要社会的毒打,比如自己正义直言骂醒了诸明月的脑袋。
也不知道诸明月接受到云眺的什么讯息了,牵着云眺的手换成外面那只手,然后整个人从后面搂住了云眺的肩膀。
姿势别扭但像热恋里的小情侣。
诸明月忽视了还牵着云眺另一只手的沈兴宜,声音就在云眺的头顶上说着:‘‘现在是不是感觉暖和多了。’’
‘‘......松开。’’
云眺都没话说了,诸明月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冷了,又哪只耳朵听见自己说冷了。
‘‘不松。’’
云眺这边先挣开了沈兴宜的手,然后整个人转了过来,就看见诸明月一脸的倔强。
他冷哼了一声,抬脚踩了看起来像是刚买的运动鞋,过后运动鞋被踩了一个黑印子。
诸明月这个人除了不和男人靠得太近,还有一个爆点,就是特别爱惜自己的鞋。
可以说云眺已经犯了两条诸明月的大忌了。
可是诸明月被踩的时候就像是个开关,不仅松开了云眺没有发怒,眼睛看了一眼被踩脏的鞋面又看了一眼睨着自己的云眺,突然咧嘴笑了出来。
‘‘......’’
刚被云眺松开的沈兴宜整个人都隐匿在了黑暗里,整个人就好像漫不经心又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
可云眺办完事又主动来到自己身边,脸上的晦暗瞬间消失不见了。
沈兴宜一整个人又变得阳光明媚起来,在一旁的王四搓搓胳膊,暗想沈哥刚刚可真吓人,还是云眺能压得住沈哥。
云眺看着沈兴宜的眼睛,‘‘你知道玫瑰小姐的化妆间在哪吗?’’
‘‘在前面一个单独的化妆间。’’沈兴宜用手电筒照了照前面。
很多探险的年轻人都喜欢夜探玫瑰戏剧院,这里也成了试胆的场地,所以他们一早就做好了攻略。
玫瑰小姐的化妆间是一个单独的房间,云眺他们推门看见里面有一张沙发和一个大的化妆桌,剩下的演出服都被白色透明的防尘袋给盖住了。
这间房间不仅比其它房间装修豪华,而且最奇怪的是很干净,一尘不染。
除了房间没有通电之外,就好像房间的主人明天早上还会回来一样。
云眺甚至还在里面闻到了丝丝缕缕的玫瑰香气,他有一种感觉如果有人踏进去,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是什么?玫瑰小姐还会自己打扫卫生吗?’’诸明月调笑似的语气传入云眺的耳朵里,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讶然和跃跃欲试的探索欲。
可以说探险客这个称号很衬诸明月了,他的胆子非常大。
不过诸明月也没有进去,只在外面看了一下,眼睛向后横了一眼,‘‘跟在我们身后那么久了,不得出来亮亮相啊。’’
云眺听见诸明月的话往后一看,就发现藏在黑暗里的人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夜里很不显眼,就连脸也是平凡的。
‘‘诸少爷。’’
‘‘这不是侦探社老大吗?你也来这里探险吗?’’
侦探社老大刘庆峰在侦探圈里很出名,小到小狗丢失大到人口失踪死亡,他都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证完成雇主的任务。
所以刘庆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雇主交给他的任务。
云眺觉得玫瑰戏剧院的人以后可能会来的越来越多,海洲政府的告示并没有什么用。
‘踏踏踏......’一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楼梯口那里传出,他们看到了微弱的光芒从那里射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找了个地方躲去了。
诸明月硬是跟着云眺沈兴宜他们挤在一个小房间里,本来两个人正好可以站的下,诸明月这个大高个一进来,把在中间的云眺一下子挤到沈兴宜的怀里里。
那一刻房间里寂静无声黑色弥漫,一丝光线也没有。
云眺听到了沈兴宜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眨眨眼睛想问沈兴宜怎么回事,后脑勺就被沈兴宜用手盖住了,整个脸挨得沈兴宜的胸膛紧紧的。
云眺闻见了他衣服里隐隐透出的橙花香,纳闷沈兴宜干什么呢,就听见在自己的脑袋上方,不时发出拳头到肉的声音。
沈兴宜的夜视能力很好,他一眼就看到了云眺向上抬起的眼睛,心脏控制不住地跳个不停,就在此时看到了诸明月的手想要摸云眺,就一把压低了云眺的头,那只空闲地手就和诸明月打了起来。
在外面的那人脚步声迟缓,时不时地听见咳嗽声音,在发现玫瑰小姐的化妆间被推开时,嘟囔了一句,‘‘门怎么开了?’’
说完就用手关上了门,原来那人是售票员雪姨,今天兴致来了就上来巡视一下。
雪姨看起来已经老态龙钟了,但是却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连衣裙,不是说老年人不能穿年轻人的服装,只是跟她的外表不符合,像是一棵即将枯死的老树套上了鲜嫩的外衣,乍一看雪姨如同半夜游走的鬼魂一样。
在桌子底下藏着的那三个人看到这种情景,忍不住打了个颤,都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雪姨用手电照了一圈,并没有上五楼,转身就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