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眺就那么一路被枪指着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熟悉的是依旧在博图山上,那个地方立着一个简陋的牌子,上面写着‘博图哨所’,陌生的是只有四座简陋的房子。
‘‘老王,这人是谁?’’一个看着有些面黄肌瘦的人指着云眺问,眼睛充满了疑惑戒备。
云眺听见他喊老王,瞬间睁大了眼睛,心脏剧烈地跳动一下,姓王的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这人在后山站着。’’
言外之意是在寒冷的夜晚站在那里又傻又可疑,此时正逢多事之秋,除了他们的人就是时常侵扰他们的边境小国了。
‘‘搜过身没有?’’
‘‘没有任何武器。’’
下一刻云眺直接就说:‘‘我是来找你的。’’
云眺是背着老王说着,因为他不敢回头更不敢说自己是从以后来的。他在阅读室里看到过以前哨所的老照片,在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鬼魂之类的,感觉心里鼓鼓地。
老王似乎是有些冷并没有问云眺什么,枪顶着云眺往前走向屋子里走去,他们好像是在一间堆满了杂物的地方。
‘嗤’的一声,黑暗的房间里被烛火点亮了,房间里不知道从哪里透过阵阵的凉风吹得烛火摇摇摆摆地。
‘‘告诉我,你认识我吗?’’
云眺等了一小会,试探着慢慢转过身眼睛直直地看着老王的眼睛,丝毫没有躲闪,‘‘我妹妹叫付秀秀,我叫付强。’’
云眺在心里对云奶奶和付舅爷说了声抱歉,因为云奶奶的哥哥活了不到四十就去世了,而且王叔叔从没有见过付强,自己这个年纪也是跟他差不多的。
老王听见付秀秀的名字眼睛闪了一下,‘‘你穿的衣服不像我们的人,而且......’’
他直接指出了云眺一脸细皮嫩肉,虽然在夏季温度有所好转,但仅凭自己怎么可能爬上博图山。
‘‘老王,直接杀了算了。’’那个人语气阴狠狠的,就像要下一秒手刃了云眺。
云眺顿时有些懵逼,不着四六的想着死了会不会回到以后,还是直接灵魂消散。
在云眺发散思维的时候,老王制止了队友的动作,‘‘你先去睡觉吧,我在这里审审他。’’
队友很听老王的话,瞥了一眼云眺就走了,‘吱’的一声后,房间归于平静。
‘‘你认识付秀秀?’’老王看似放松了身体,斜倚着门框看着云眺。
云眺觉得自己的灵机一动在老王看来,已经被轻易识破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着云奶奶在老家等着他,她很想念老王,只是有意无意的避着自己的身世。
‘‘是吗?’’老王拿手指正了正头上的帽子,也不知道信没信。
‘‘相信我,我真的是好人。’’说完云眺自己都快笑了,哪有好人说自己是好人的。
看着老王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慢慢伸向云眺的手,云眺被吓得紧闭双眼。
然而老王只是把手里的子弹壳项链挂在了云眺的脖子上。
‘‘好了,不要吓得那么厉害。’’
‘‘......’’以为要死了的的云眺松了一口气,还有什么时候拿走项链的。
‘‘我已经离开老家五年时间了,秀秀怎么样了?’’
老王的语气变得平易近人,甚至有些亲切感。
‘‘秀秀被一户人家收养了,过得很好。’’而且她就在云爷爷的家里。
‘‘你上来就是要找我吗?如果有人跟你一起,让他们赶快走,这里很危险。’’
老王都被浓密的胡子遮地快看不清脸了,同样的也看不出年龄。
虽然一身破旧军装,但身姿依旧挺拔看起来威武不凡,说出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剑刃直逼人心。
‘‘你把身边的毯子展开,今天就睡这里。’’王叔叔指了指云眺身边的箱子。
云眺打开了箱子,抖了抖手里的毯子,其实毯子很薄,不如自己身上的大衣保暖。
‘‘我跟你一起睡。’’
王叔叔在云眺有些惊恐的目光下,在地下随便铺了一个木板,上面撒了些稻草,拉着云眺就躺下了。
唰地一下就把毯子盖住了他们,云眺蹙着眉远离了一点王叔叔。
王叔叔还是不信任自己,这是自然的,要是换成云眺他自己也不相信。
云眺绷着小脸看向身侧的王叔叔,看着王叔叔闭着的眼睛,小声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就算出不去他也想听到答案。
‘‘王繁川。’’
这下云眺彻底没话说了,他一定能等到系统过来的,他已经有答案了。
......
早上的时候云眺刚睁开眼睛,脑子有点混沌的时候,王叔叔就撂给他一件衣服,‘‘换上。’’
云眺起身摸了一下,棉花没有多少,看起来一点也不暖和。
‘‘我能不能把它套在外面?’’这衣服很大应该能套上。
‘‘可以。’’
两人来到了房子前面的一大片空地,云眺看到了一支有二十几人的队伍整齐地站在那里。
‘‘老王,他是谁?’’
来人是他们这队人的长官,也可以说是哨长。
‘‘他是我的侄儿,已经五年时间不见了,样子已经大变样了,冒着危险竟然上来找我来了。’’
‘‘这不,子弹壳项链还是我小时候送给他的。’’王叔叔拿出了云眺脖子上的项链示意给他们看。
昨天晚上想要杀了云眺的队友,见状什么也没说,他似乎和王叔叔关系很好。
‘‘你侄子上这来干什么,这多危险呐。’’
哨长也没过多追究,摆摆手集合队伍向外走去了。
而云眺被带到了一间房间里,一排排长长的大通铺。
‘‘坐在那里,我给你端一碗饭。’’
王叔叔看看云眺转身走开了,云眺坐的床铺又硬又冰,他以前想象不到条件有多艰苦,现在知道了。
尤其是王叔叔端的一碗隐隐发绿的糊糊,他接了过去慢慢喝下去,很不好喝一股子怪味道,又像土又像草。
看着云眺竭力想要压下眉毛的样子,王叔叔开口说:‘‘这种东西是喂牛马吃的草料。’’
这下云眺脸色变得跟草一样的颜色了,但他没有吐出去。
‘‘抱歉,这是最好的东西了。’’
其实王叔叔虽然身材高大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但仔细看还是会发现面色饥黄,伸出的手掌没有一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