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该喊我了。”
凤微拉着他的手，面色温柔地盯着他。
这下子云眺逃不过了，他不自觉地攥紧凤微的手，好像豁了出去地说道：“娘子!”
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凤微，为什么他就是娘子呢？他偏要做夫君。
下一秒悦耳的笑声传来，“夫君～”
这两个字被凤微说得缠绵悱恻地，他也不在意云眺叫他什么，接着低头亲吻了云眺的额头。
“走吧，我有东西送给你。”
凤微一路上拉着老实的云眺走在凤府，期间仆人很少，只有凤微走在前面提着一个灯笼，后面那只手牵着云眺。
“去哪？”
“凤家的祠堂。”
‘吱’一声，凤微推开了木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牌位，祠堂里灯火通明，应该是仆人刚点蜡烛不久。
其实大晚上的看见这么多牌位怪瘆人的，但是凤微一直牵着他，自己就感觉到了一股踏实的安全感，云眺不自觉地就拉紧了他的手，而且靠的越来越近了。
凤微嘴角极快地勾了一下，默默侧过头低头亲了云眺的发顶。
“夫君。”
云眺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他一下，就见凤微拉着他的手跪了下来，现在画面是这样的，凤微面对列祖列宗跪着，手里却还牵着云眺，但凤微并没有让他一并跪下。
“父亲母亲，今天儿子已经成家了。”
凤微只是单纯地告知一下已故的亡灵，接着他站起来往旁边走，直到走定在一面铜镜前。
“这是我们凤家一直以来的传家宝。”
云眺左看右看就没发现这面铜镜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既没有黄金宝石点缀，也没有看出来是什么特殊材质，就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
也许是云眺面部表情太好懂了，凤微对他讲了一个故事：很久以前，凤家先祖在一个修仙门派得到了传说中可以长生不老的镜子，他的先祖一直到他父亲那里都没有发现镜子的秘密。
“你相信这个镜子能让人长生不老吗？”
凤微讲完了故事问了他一句话，好似随意说出一句话。
“那你相信吗？”
“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也许别人一生羡慕的长生，有另一种结果呢？比如......变成怪物。”
凤微说完这句话之后，表情变得莫测似乎在回忆什么。
而云眺一直盯着这面说得神乎其神的镜子，他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慢慢伸出手触碰它。
“夫君。”
凤微制止了他的动作，把云眺整个人拢在怀里，云眺感觉左耳被凤微呼出的热气熏红了，只听凤微慢慢说出一句话，语气满含疑惑和淡淡的不解，“你为什么对一面镜子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云眺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老老实实地呆在凤微怀里也不敢乱动，末了云眺讲出一句不太讲理的话，“什么啊？你都是我的人了，你管我想要什么，你是我的，你整个凤家也是我的。”
诚然不讲道理的话恰巧打动了凤微，他很高兴云眺说出这样的话来。
凤微放开了他，执起云眺的手放在镜子上，云眺的眼睛都睁大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奇遇发生，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放弃挣扎摊在凤微怀里。
“出去吧。”
云眺转过身看着他，凤微笑了一下突然把他抱了起来，经过一大片牌位的时候云眺不经意看了一下最底下的牌位，像是吓着一样把头靠在凤微的脖颈处。
凤微低头看着他紧紧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喟叹一声，“这么乖。”
“我不乖，你才乖。”云眺声音闷闷地说着。
“好，听夫君的话，我乖乖的。”
静谧的夜晚时不时的传出一两声蟋蟀叫，云眺也不知道被他抱着有多久了，久到他困意袭来沉沉地睡着了。
————
“夫君该起床了。”
还没睡够的云眺被凤微一嗓子叫醒了，他嘟嘟囔囔地翻过身去，拉着被子盖过头，摆明不想起床搭理凤微。
云眺听着传入被子里有些失真的声音，“吃饭了，再不吃就凉了。”
床上的人还是窝在里侧动也不动，凤微看他这副模样，满脸笑意地坐在床边耐心十足的等着他。
而在被子里云眺早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睡着的时候模模糊糊地听见凤微和另一个人的交谈，‘放他走’‘不属于这里’，他们说的应该是自己吧。
昨晚上的‘洞房花烛’，云眺本来想大闹一顿的，他这个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两情相悦的女人，况且他俩相爱怎么就这么容易就被拆散呢，仔细想来完全就像一场戏一般，凤微是不是把他当成傻子了，他现在心里最大的猜想就是凤微是个妖怪，要不然昨天他怎么就妥协了。
他心里深处就有一种想要凤微带他去见什么东西的冲动，索幸那面铜镜就是他要找的目标。
还有他昨天晚上看到的最后一张牌位，左下角写着：‘阳上子孙凤微，于庚午年四月初一供奉’。现在是1929年是己巳年，还差一年才到庚午年，不可能在明年才供奉父母吧，所以说凤微就算年幼失孤，从供奉牌位那年到现在起码也得六十多岁了，也许更老也说不定。
凤微所说的长生不老不知道如何，起码青春常驻了。
现在云眺醒了心里琢磨这个事，感到了恶寒，凤微都可以当自己爷爷了，还不要脸的和自己成亲，云眺承认昨天‘抢亲’现场他被凤微美貌一时迷住了。
云眺越想越气，‘噌’地一下掀开被子，迅速站起来满脸羞恼地看着凤微。
‘‘怎么一醒就这副表情，我惹你了吗？夫君。’’
云眺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你闭嘴!别叫我夫君，有可以当我爷爷了的娘子吗？”
凤微闻言顿了一下，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云眺说自己可以当他爷爷的话惊住了。
“老不羞!”
云眺都快气死了，又加了一句话，这下子骂的凤微整个人都僵直地站在那里。
凤微等他骂的累了才开口道：“云眺，我不止可以当你爷爷了。”
“？？？”
“我说过长生不老的代价有两面，一面是我已经活了快六百年了，另一面到我这一代已经只剩我一个人了，没有人认识我，我也死不了，只能随着时间一直向前，镜子也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了。”
凤微越说越兴奋，整个人散发着妖异的光芒，身体也发生了变化，满头的发丝变得长如瀑布，像是志怪小说里的美人妖怪。
“干嘛要说出来呢？”
凤微手一挥，云眺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浮起来，直到整个人被凤微公主抱着，接着低头亲吻云眺，离开时轻咬了一下云眺的鼻尖。
“现在我邀请你和我一块长生不老好吗？”
“不要怕，漫长岁月有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