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想要知道更详细的，可以问一下郑恒师兄。”
“郑恒师兄有被传下道种之法。”
……
“不错呀，都知道道种之法了。”
郑恒师兄拍了拍李道衍肩膀，说道。
这问道院为何是修行圣地，道种之法无疑就拔高了很多，对有的人而言这不是秘密，对有的人而言可能永远无法得知。
郑恒师兄介绍道：“道种之法和技艺之道密切相关。”
“至于技艺之道，藏书阁有。”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想要获得道种之法，必须在技艺一道上达到技近乎道的境界。”
……
藏书阁，第一排第一个第一层，就是关于技艺之道的描述。
技艺一道上，分为技，境，道三个境界，第一个境界表现为基础入微，第二个境界表现为天人合一，第三个境界就是入道，求道之真意。
什么是道，无法而法，乃为至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当然，达到道的境界太远了，李道衍连技的境界都没有达到。
技的境界，追求的是身心技合一，技艺掌控趋于完美。
李道衍自认在画符时也算精细入微，但此入微非彼入微。
神识在画符时能起大作用，但这再精细也是照猫画虎，过于肤浅了。
真正的技是，得心应手，驾轻就熟，炉火纯青。
……
当不借助神识画符时，李道衍面部忍不住抽搐。
这是符箓吗？这跟小儿乱涂乱画有什么区别？这也太潦草了。
画符失败会有炸裂的风险，可这画的，都谈不上失败，就是一张废纸。
李道衍轻叹了口气，技艺一道，任重而道远。
问道院，这才是问道的真义吗？
……
“你这画的什么呀？”
画符区，有人一瞥，正好瞥到李道衍画的符，忍不住问道。
李道衍笑了笑，简单回答道：“技艺过于浅陋。”
有的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的人依旧没心没肺。
道种之法，不是秘密，可也不是人人皆知的。
技艺一道，不是秘密，只是大家都下意识的认识修为境界才是根本，技艺只是辅助。
这其实也没错，但是技艺一道不只是锦上添花，同样有无限可能。
……
“东来师兄，那些没有获得道种之法的，他们在追求什么？”
李道衍有好多好奇，目前而言，比起自家的师兄师姐，李道衍觉得赵东来和韩北往两位师兄更平易一些，更自在一些。
这两位师兄也好找，他们风雨无阻的守住问道院大门。
问道院既然是修行圣地，只一道种之法就多少有些名不符实了，也不会让那么多修仙之人前赴后继了。
而且，能拜入问道院的，都是有些家世，或者资质极佳的。
之前李道衍会认为，因为这里有金丹真人在，所以被称为修行圣地，但道种之法的出现，仿佛给李道衍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神通！”
赵东来和韩北往对视一眼，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道。
赵东来师兄要话多一些，韩北往师兄要沉默一些。
“神通？”
对于神通，李道衍倒不像道种之法那样陌生，但也只限于听说。
神通，威力极其强大，能让筑基修士跨境对战金丹真人。
“师兄，神通和道种之法有什么区别？”
李道衍问道。
不说其他，只见识一项，问道院的学生和外面的修仙者就有极大差别。
赵东来师兄回答道：“先说神通，神通可以让你在筑基之时匹敌金丹真人，但你一旦突破至金丹，神通的威能就会大大减弱。”
“道种就不一样了，虽然我了解有限，但是，道种是会茁壮成长的，道种的威能是在不断增加的。”
“当然，那些离我们太遥远了，虽然对我们说，突破至筑基不算难，可是突破至金丹依旧是一大关卡。”
“而且，不管是道种之法，还是神通，难度都很大。”
“咱们问道院现在一百多位学生，能否有那么两三位获得道种之法都不确定。”
“至于神通，获得的人倒是要多上一些。”
“师弟，其实你没必要太计较神通或者道种的。”
“神通，道种，练不成都是白搭，不要被它们的假象迷惑。”
“道种之法练成了，筑基匹敌金丹轻而易举，甚至凝结金丹都毫无难度。”
“可是，问道院传承至今多少年了，真正练成道种之法的才几个。”
“郑恒师兄天赋异禀，莫说是筑基了，金丹都不会困住他。”
“可是因为道种之法，郑恒师兄现在还未突破。”
这时，李道衍插嘴一句：“师兄，这道种之法必须要在筑基之前练成吗？”
如果是这样，李道衍觉得自己希望渺茫，技艺一道的提升需要一点灵光和持之以恒的水磨工夫。
赵东来师兄说道：“那倒不是，只是说越早练成越好吧，如果都已经是金丹真人了，那这道种之法不能说无用，但用处很明显就要小很多了。”
……
李道衍对道种之法的认识更清晰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达到技近乎道的境界，但努力的方向注入了新的动力，成与否，坚持就是了。
时间一晃，李道衍来到问道院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他沉下心来，投入到画符中去。
笔握的更加稳了，画出来的符箓自然也是有模有样了。
但这不过是熟练度的增加，和境界还挂不上钩。
再拜见薛城的时候，薛城脸上多了一抹笑容，勉励道：“定力要坚持！”
回头，薛城就收敛了笑容，希望真的能坚持下去吧，他们符箓一道的已经有百年没有传承过道种之法了。
他的心已经疲倦，麻木了。
李道衍坚持，却不因道种之法坚持，这是他的自知之明。
自己可以失败，却不能害怕。
至少，自己可以多上一门谋生手艺。
追求境界，自然很难，但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不能依赖神识，但神识并不是没有用，至少在技这一境界里，它可以引导你入微，两相比对，在技法上可以快速进步。
至于身心技合一，那就需要自己琢磨了，或许在某一刻，受到触动，下笔有神，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