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城,第七附中。
出门前,祝诸本不想吃阳衣的,昨夜读了原身的日记,讲真的,他怕了。但奈于祝源源的淫威。
最终他还是屈服了。
噔噔瞪,
一阵安抚心灵的钟声响起,还是熟悉的《威斯敏特的钟声》。很传统的下课铃。
同学们对于祝诸这个新来的转校生充满了好奇,有的选择观望,有的腼腆不敢靠近,有的直接找个位置坐在了祝诸的身边。
“诶,哥们,你就是许姨说的祝诸吧......“
男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女学生插嘴。
“你好,祝诸,我是林霖,算......算是你的同桌。你也可以叫我......小霖。”
女孩声音一开始挺响亮的,可语气越往后越弱。眼神躲闪,手中的小动作不停,指尖绕着一撮头发,一直盘。
“喂,林霖,我先来的!你一边待着去。”男人与林霖之间似乎有什么过节,口吻极其恶劣。
林霖将头别过去,转向窗外,不再去和祝诸搭话。
“哥们,你听我说,前几天,许姨来过我们班,她让我们好好相处,还一人给我们塞两个鸡蛋,班里有27个人,54个蛋,那可是不少钱的。”
......
看着唾沫星子乱飞的男人,祝诸微笑着点头,应和。必要时再搭个腔,给足了男人情绪价值。不会给对方造成疏远感。
不一会,噔噔瞪,《威斯敏特钟声》再次响起。
上课了,被打开话茬的男人依依不舍地起身,一拍脑门。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叫徐阿航,说了这么多,竟然忘了告诉你我是谁了,你以后叫我航子就行。”
“徐阿航,上课了,赶紧回到你的座位。”
讲台上的妇人敲打着黑板,警告他赶紧回去。
男人走后,林霖的目光害羞地瞥了他一眼。这一幕恰巧落在祝诸的眼里。
祝诸嘴角微微勾起,以自己觉得自己最帅的角度,歪头15度,给她打个了招呼。
算是弥补课间冷落她的过失。
林霖瞧见,脸色一红,又把视线投向窗外。
妇人站在讲台上,刷刷地写下“余弦定理“四个大字,开始了她的课程。
”cos15°=......“
作为资深学霸,这些高中知识对于他而言,他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学完了,觉得没有必要听。
思绪回到课间。
他留意到,自从这个叫徐阿航的男人出现后,那些本想接近祝诸的同学的眼底会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厌恶的神情。很明显眼前这个男人不受班里人待见。
对于男人这种被人孤立的角色他是不想深交的,交了这一个朋友,可能会导致他也一同被班里人孤立。不值得。
但是他要是想和其他人较好。又不得不这么做,总得给班上的其他同学留个较好的印象。
方便日后交流。
本来他的第一目标是他的同桌林霖的,小女生喜欢帅哥,拉近距离比较容易些。
可男人的突然闯入让他不得不把首要沟通对象换成了男人。
不过,结果总是好的,他给班里留下好印象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第一次见面,其他人可不会仅因他和男人说了几句话,心里产生厌恶,就全体孤立他。厌恶的对象也应该是第一个坐到自己面前、抢了他们猎物的男人。
反而,他们会因为他与男人的侃侃而谈,会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交友对象。
......
转眼来到第二个课间。
下课的第一时间,徐阿航就起身往着祝诸的座位走来,按照祝诸的想法,第二个课间,男人是不可能再来到他身边,继续说一些东的西的。
不出所料,男人没走两步,便被班里的两个男生请去厕所喝茶去了。
这些祝诸全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未有出手阻止的打算。
在徐阿航被请走之后,立马便有两三个男生凑了过来和祝诸交谈了起来。
......
下午,第七附中是住宿制学校,有午休时间。
经过一上午的时间的磨合,同学们也逐渐适应了新来的转校生。失去了新鲜感,所以聚在祝诸身边的人也就散了。烦人的徐阿航也不知去向,一到课间便没了人影。
听说是在学校医务室。
枯燥乏味的课程。继续进行着。
终于在第五个课间,祝诸听到了关于这个异世界的信息。
五六个男女生坐到一起。
一个女生说:“林霖,你说天上的太阳还在吗?”
“太阳?它不是一直都挂在天上吗?”
女生摇摇头,继续开口:“我爸爸是飞行员,他告诉我,天上的太阳是假。”
“呦,慧慧,天上的太阳当然是假的了,人造太阳嘛,听老一辈说原先的太阳已经熄灭100多年了。“
太阳熄灭100多年了?那怪不得,十月份白天热如狗,晚上下冰雹。节气变化无常。晚上还看不见月亮。
感情给月亮光亮的老大哥没了。
“不是的,爸爸给我说不是这种假,他是飞行员,在天上飞时,温度不对。他说要是太阳是真的,空中一定会非常冷的,而不是异常的热。”
“他说那种感觉就好像太阳就在他身边。”
“什么呀,慧慧,你在说什么,什么冷的热的,太阳要是在你老爸身边他不早就烧成灰了?况且,政府不是早就发布过声明,说天上的太阳是人造的,由于什么技术落后,用不了核聚变,便采用了什么核裂变技术,所以就出现了光敏者。”
光敏者?
是自己的易敏体质吗?原来所谓的易敏体质是对光过敏。
会导致过敏大概率是光线中所蕴含的辐射了。
太阳内部全是氢,氢膨胀产生的热量和中子数成正比,能量是可控的。核辐射较小。核聚变则就不同了,因为不可控性,核辐射大的吓人。
前世时,就有某岛国不顾世人反对,排放核污水入海的行为。听说他们那里的鱼都长出第三个头了,真恐怖。他们领导人竟还不要命的拿来做生鱼片,结果一命呜呼。
只能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祝诸的耳朵竖得老高,偷听着他们谈话。
“不是在身边,我爸说太阳好像和他不在同一个维度。他说空中很热,仿佛是有一个看不见的太阳在他身边一样。”
男子闻言,不耐烦地摆摆手。
“别管什么假不假的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鬼话。说点正事。”
“我听说老城区那边闹鬼,上星期,我和李明还特意去那边探险来着,可那小子说什么,他看见了怪物,我看他八成就是怂,那里我看了就只有一个小老头在那儿坐着抽烟。”
说着,男子瞅了眼李明,恨得牙痒痒。
李明则是趴在教室的最后方的桌子上,装作睡觉的样子,视线会时不时瞟向祝诸,眼皮微颤,好似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要不是他怎么都不肯进去,我饭钱早就有着落了。”
然后,男子目含笑意地盯着几人。
“我说,你们几个,要不要跟哥去探险,到时候,再开个播,零花钱不是大把大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