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唐浅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但墨无痕说的话,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她奇异地能平复墨无痕的诅咒狂热,理当为他着想。但她毕竟是女子……
“别和本宫说什么理由,不许违背本宫,唐谦。”墨无痕放开唐谦,说话间,又变回那个颐指气使的皇子。
唐浅第一次和男子同寝。上一次和人同寝,唐浅已经快记不清了,应该是个女孩子,年龄身高都和她差不多,关系应该也很好,但无论唐浅怎么想,都回忆不起,究竟是谁。
唐浅避人耳目到了凤栖宫,墨无痕倒是很平静,让鸢语服侍着脱了外衣就准备就寝。
“劳侯爷照顾殿下。”鸢语说着,就退了出去。
唐浅有些无语,她忽而怀念被传为喜好男色的日子。那个时候,除了唐谚和上官端华,其他贵族男子甚至是皇子都有些避着她。
而不像此时,墨无痕如此强硬。
“过来,唐谦。”
唐浅和衣,看到墨无痕皱眉,“殿下,臣是武将。和衣就寝习惯了。”唐浅编了个理由。
“随你。”墨无痕似乎相信了唐浅拙劣的谎言,也不多说,从后背抱住唐浅,直接闭眼。
多想无益。
唐浅看着环在胸前的手。
很久没有人这样抱过她。似乎是去了北境之后,她便将自己和别人隔开,为自己穿上厚厚的甲胄,隔绝任何人的触碰,任何人的关心。
贺兰庆也没有这样抱过她,因为怕她恼怒。
墨无痕身上的火热,渐渐凉了下来。
唐浅甚至想,是否是两个不同的诅咒,相互抑制。此刻她也不觉得像近几日里,会有的那种诅咒反噬的不舒服感觉。
或许他们两个,注定要在一起。
唐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当真是被诅咒反噬折磨傻了,怎么会有,这般逾越的想法。
唐浅闭眼,干脆不再想。
唐浅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样安稳了。这几日,反噬搅得性子忍让如唐浅都睡不着。
就像是蛰伏的野兽,遇见了猎物,那样蠢蠢欲动的不安感。
唐浅觉得这种感觉很不祥,但是弥弥只说她多心,龙罚之咒并不会这样频繁。说起弥弥,近日里,似乎出府了几次,唐浅心里乱得厉害,就没有多注意,只是让乐百里跟着,确保如今在帝都人人都好奇的“长宁侯宠妾”的安全。
唐浅也当是近日自己心神不宁。
但昨夜被墨无痕强硬搂着睡,她出乎自己意料睡得安稳。
她是武将,素来在云彼城或是长宁侯府里入眠,她都是枕着碎玉。只要身边有人靠近,就能立刻拔起碎玉作战。唐浅很警惕,这也是她能够隐瞒女子身份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
但是,在墨无痕身边,所有警惕都被放松。唐浅也不知道为什么。
若是让父亲知道,大概得责罚她恬不知耻了吧。唐浅苦笑,和男子共寝,甚至还觉得安心。
她起身,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唐浅不发出任何声音,却隐约听见,墨无痕在和什么人说话。
崇光皇子和臣子说话,唐浅觉得自己不该多听,就坐回床边等着。过了许久,唐浅听见那个人走了,还有墨无痕走进房间的声音。
唐浅站起来,“殿下。”
“长宁侯早,”墨无痕看上去心情也不错,“没想到侯爷是武官,睡得居然比本宫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