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动静，甘棠把书放到一旁，伸着头快步走向窗扉。
一阵清风从窗外吹来，屋内的烛光被吹得飘忽不稳，祝中通在窗口期冀地等着，灯影摇曳中双眼亮晶晶地望向她。
甘棠闷了好久，难得见到外人，声音里带有几分欢愉：“祝兄，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祝中通神秘地绕着弯子，不直接告诉她。
“哦？”章然双手环胸抱着倚窗，神情似笑非笑，挑眉插话，“她跟着来，那我呢？”
“你爱来不来！”嘴上这样说着，祝中通还是嫌弃状地补充一句，“要来就快点出来。”
他俩斗嘴的功夫，甘棠一个麻利的翻身，双麻花辫在夜风中一上一下，就灵巧地跳到窗外了。
两个人突然安静了，呆呆盯着她，甘棠上下打量，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有些疑惑：“我怎么了吗？”
“没什么。”章然轻笑出声，双手撑在窗沿稍稍俯身看向她，“这是我家，不用翻窗。”
祝中通也跟着“噗嗤”笑了一声。
甘棠大窘，脸庞发红，抬起手在脸边扇风，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天：“啊哈哈，我想着这样近一点，方便一点嘛。”
“言之有理。”章然心悦诚服地微微点头，长腿一抬，鹄起鹄落，一袭白衣也风度翩翩地站在了窗外的地面。
“走吧。”祝中通轻快地打了一个响指，在前头领路。
甘棠忽略方才的尴尬，靠到章然身边，小声嘀咕：“你说他是要搞什么啊？”
“不知道。”章然慢吞吞理着并不算乱的衣襟，嘴角含笑，“到了不就清楚了？”
甘棠无话可说，只得不紧不慢地跟在祝中通身后。
见她不说话了，章然轻轻扯了一下甘棠的衣袖：“生气了？”
“啊？”甘棠侧过头来，眼里写满迷茫，“我吗？生什么气？”
章然还以为她在为方才被嘲笑暗自懊恼，看见她这一脸的不知所问，确定了甘棠是个忘性大的，在夜色昏暗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