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后寿辰还有1个月,楚晚晚,试了试自己的绘画天赋,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好像有了神笔马良般的能力。
她替姐姐画了一幅画,这才发现,上一世没有仔细端详的姐姐如此的温柔娴静。
仔细想想从前,她好像永远都跟在楚玉安的身后,只看得见楚玉安这一个人。
楚晚春虽然对这个妹妹极好。但是她也知道,妹妹总是跟楚玉安更亲。她从未怪过她,更何谈嫉妒。她还想着,楚玉安毕竟是大房的嫡女,妹妹跟着他,好歹能出去多见识见识世面。
不过这几日这个姑娘怎么跟转了性子一样?总是围在她周围,还给她画画。楚晚春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大好。所以不由得思考,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了更大的问题。
于是,当她笑着对妹妹说:“把我画的好看点,以后挂成遗像。”
楚晚晚一听,泪如雨下。这句话勾起了她对前世的回忆。其实,她和姐姐的感情,在前世只是姐姐的单向奔赴。他就像那被夺了似的NPC一样,感受不到谁对自己好。唯一一次,心疼姐姐还是在她生病去世之后,把这件事推到楚梦歌的头上。帮楚玉安算计楚梦歌。
“姐姐,我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名医,他说可以治你的病。”楚晚晚拉住姐姐的手,“你大可放宽心,不要多想。”
楚晚春笑笑:“傻孩子,我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这个世界上放不下的也只有你。”
在上一世姐姐生命的最后一年,她结识了一个活泼少年。那人叫李四七,是来京赶考的学子,二人一见钟情,遵照父母之命,定下婚约。
可是姐姐都没有撑到她成婚。
楚晚晚正想着,来送碳的小五跟姐姐的丫鬟碧玉吵了起来。
“你这碳一烧全是烟,为什么要拿着最劣质的碳来敷衍我们?真当这屋里没人了?”
“碧玉,你这话说的?府里预算不够,有炭烧就差不多了吧。”
小五笑嘻嘻打岔。
楚晚春起身冲出去,厉声呵斥:“你想我死了不成?我这身体烧这种炭。改天传出去让别人说,楚家苛待庶女。你去问问你主子。她愿不愿意担这个虐待庶女的好名声?”
楚晚晚扶着姐姐。
上一世她最怕姐姐跟这些下人吵,她总觉得是自降身价。可是现在想来,姐姐其实是为了生存在勇敢反抗。父亲是个三不管,大娘子丰氏又是个最会恶心人的主儿,常常克扣她们的去给她的赌徒儿子填窟窿。
“哎哟,小姐你别生气,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小五把碳一放,“奴才也就是个送东西的,碧玉姐姐在这里按个手印签收了吧。”
“楚浪他又欠多少钱?不知道,整个楚家卖了能不能还?不如我们告诉大伯父,也省得总拿我们姐妹填窟窿。”
楚晚晚按住姐姐的手,大声冲小五道。
“哎呀。二娘子,你不要喊。我们二房可是一体。你说了你以为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小五有些震惊一向懦弱的楚晚晚也开始发声,有些无措,竟然顾不住尊卑礼仪地斥责她起来。
“那就都别好。你回去告诉她,如果她再克扣我们的东西,我可不在乎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楚晚晚使了个眼色,碧玉便支使了两个小厮将碳和小五都赶走了。
“咳咳咳咳咳!”
“姐姐!”
楚晚春的咳疾越发严重,大片手帕都带了血,人也晕死过去了。
碧玉这才告诉楚晚晚,楚晚春一动怒就容易吐血,她的药也被大娘子以预算不足为由停了。
“停多久了?”
“大半年了。姑娘不让我告诉二小姐,说只会让你白白担心罢了。”碧玉哭着跪在地上,“可是看二小姐今天,心里是想着姑娘的。所以碧玉求求姑娘想想办法。”
原来如此。
上一世姐姐并不是无故早逝的。
楚晚晚还是去求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楚玉安正在练琴。看到楚晚晚了过来。脸上并没有什么欣喜,反倒是一丝不耐烦。
“二姐怎么过来了?”
她停了琴,挤出一丝体面的笑意。
楚晚晚,早就发现她的表情,不动声色地把画拿给她,“三妹,上次你和三公子琴瑟和鸣,我为你们画了一幅画,你看看。”
三公子是京城玉商王家的三儿子王子期,生得玉树临风。楚玉安曾经爱慕过他。
“…”楚玉安看着这粗糙的画风,一时语塞,“二姐直接说事就好。”
楚晚晚是故意画得粗糙,她不想露出马脚。
“大姐治病的药材只有济善堂有。但是济善堂需要特定身份才能进去。三妹可否帮我这个忙?”
楚玉安微微一笑,“这不算什么大事,你把药方给我就好了。”
“谢过三妹了。”
楚晚晚诚挚地跟楚玉安道谢,或许此时,她还没变成那个残忍狠毒的恶毒女配。
但是楚晚晚刚走的时候。楚玉安就将那张药方给扔掉了。
“小姐,就这么扔掉。如果二小姐来问的话…”她的贴身丫鬟春欣担忧道。
“就告诉她济善堂没货,得等大半个月。”
楚玉安打量着楚晚晚送来的画,“真是个蠢货,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