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很觉得不可思议,就连万网在听秋浪说万昭皙是天下最好的母亲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愚蠢,“万网的唾弃音,秋浪满不在乎,只觉得万网不知珍惜,不论接下来如何讽刺,秋浪都不为所动,“你将那人当母亲,她可未必把你当儿子,只是当作稳固权贵的工具罢了。”
“万网,你能拥有万姓,就该万幸了,别不知道感谢。”
此刻,秋浪就真像是一个哥哥在教导自己的妹妹,后面若青的话就将这一切都推进了冰窟。
“万昭皙,当朝外姓郡主,与朝中几位能臣甚至天子都有关系,年轻时,更是美貌与心机共存,只是后来年纪越来越大,性格也变得乖张,……”
“不是年纪大,性格才变得乖张,而是一直就是这样的,第一眼你会觉得她很笨,好像什么事都会与你说,以为你就是独特的存在,事实上她展现给你的是她冰山一角,甚至与自己都不怎么相干。”
“可笑的是,我原来也这样认为,万昭皙是对我极好的母亲。”
说着,万网很愤怒,弗渊的法力险些都控制不住,弗渊加强控制,才镇住:“说什么,我是个女儿也没关系,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她就没什么遗憾了。她让我相信,就是因为有我的存在,她的生活才变得那么孤寂,才那么被那些人传出难听的谣言。”
像是想起什么,万网眼泪开始滴滴落下:“她让我去做贩卖人口的买卖,她说,这是因为她想让我过上好日子,为我将来做打算。她让我当侍从,给我穿昂贵的衣服,她说是因为她身处高位,她身不由己,不想让我也陷入这样的苦恼中。
秋浪,你以为我们来这个客栈,是因为来找你吗?“
秋浪神色发生变化,而这时,弗渊也将法力解开了,觉察到自己能动的秋浪,一着急走到万网面前,久久未动,不小心摔到了地面。
就算是在要摔倒在地,秋浪第一护着的还是手中的刀,弗渊忍不住说:“这把刀,是把好刀,刀下亡魂不少吧!”
秋浪像是听不出反话,只是觉得弗渊在夸自己的刀是好刀,秋浪也礼貌回应:“是,我爹说,这是我母亲留下给我的,希望我练好刀,然后去找她。”
还在掉眼泪的万网,听到这儿,看秋浪的样子,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影子一样,“别再叫她母亲,她不配!“
说着,万网的剑飞过,快要撞到秋浪的刀上时,秋浪脚下一蹬,身体飞速转过,将刀夺回,一刀将万网的剑给劈开成两片。”
“万网!就算你是我妹妹,我也绝不允许你碰我的刀。”
“铮!”
挥动手中的刀,冒着嗜杀的寒光,周边气息瞬间被冻住,弗渊也不打算阻止,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与他这个妖怪没什么关系。
对面万网的剑被击碎,情绪却没什么变化,还是刚才惋惜的表情看着秋浪,说秋浪是她的哥哥,而外表看起来,万网的样子更像是大了秋浪十几岁的姐姐。
不仅是外貌,怎么看,万网都不像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子,这一点,若青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你看起来比秋浪老?”
“你不是探案人吗?这一点,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们既然发现老板娘文荇不是人,就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若青看着万昭皙的尸体有些发神,“我以为你们来这里,是因为万昭皙自己的脸的原因,想不到与万网姑娘你还有关。”
在若青的话说出后,万网像是打开话匣子,“什么是为了她的脸,那是为了我的脸,谁能看出我才十二岁,你们的接受度也比我想象中的高。“
“那年我五岁,被万昭皙,我所谓的母亲,带来这新林客栈,与老板娘做交易,说以后贩卖的人口,第一个给文荇选,条件是,把我的外表变得成熟一些,当晚,我像是经历了二十几年,我长成了二十几岁的模样。“
“不仅如此,文荇还将我的心智也变成了三十几岁的心智,脸上,身上,眼里,从此都是算计,那文荇还美名曰‘为了我们更好的合作。‘“
若青听到此处,才觉得万昭皙离自己的判断越来越远,”原来是这样,所以万辨帮你杀了她。“
这时说万辨杀了万昭皙,弗渊有些疑惑,前面不是已经发现是万网杀,现在却说是万辨杀的,看了一眼秋浪,弗渊心中疑云立马消散了,了然一笑。
而万网没有回答人是万辨杀的,只是念叨:“她该死,她该死!“
还要继续说时,秋浪上前,掐住万网的脖子:“我不准你说她坏话,你又没有死,只是看起来年纪大了一些,我又不会把你当我的姐姐。“
语速说得快,“咳咳!“秋浪看万网有些喘不过气来,才放开让她缓一会儿,”别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一句不好的话,不然下次断头就是你了。“
秋浪实在是不懂,为什么这个人享受了母亲那么多温柔,还会给她穿各种好衣服,也不会有秋浪自己那样的父亲,对自己轻则打骂,重则大雪之下饿到濒临死亡。
可是,在遇到万昭皙之后,不仅亲手给自己做桃融糕,还会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至于她让自己去杀的那个老板廖声,也只是为了让别人不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他们一家三口以后的幸福生活。
一直在自己思绪里的秋浪,又面对自己的妹妹,秋浪终究是狠不下心:“总之,她不是你口中的样子,她一直在为我们的未来谋划,万网,今日之事,我不会责怪你,莫要再胡闹了。”
弗渊看向众人,却一反常态开口了,他的声音与若青的不同,清澈如清泉:“秋浪,是万网杀了你们共同的娘亲,不是什么万辨杀的,事情快败露时,万网杀了发现她的顺顺。“
说到顺顺,弗渊的眼睛看向了若青,若青也看向了弗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