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若青!”
看若青还有要去救水里那只鸟的打算,弗渊急忙施法,举手之时,身上却无一点法力。
“着了那妖女的道了,”弗渊气愤地埋怨,用身体将若青撞到一旁。
“你干什么?”
看见水里还在扑腾的‘弗渊’,若青急得眼都红了,眼看那只鸟越沉越深,若青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推开一旁的弗渊“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好冷,好冷,我是要死了吗?”
一跳进水里,若青死死抱住手里的鸟,心想:“弗渊,你的名字里不是有渊吗?怎么还怕水,原来你的真身是这样啊。”
“你真身还没全部到水底时,那样子像极了在锅里煮的鸡。”
若青用受伤的手奋力拖着弗渊,好的那只手用力游,以带动他们的向岸边靠去。
“咦?”意识到手上的重量开始加重,“傻啊!”这是若青清醒时听到岸上的人最后说的一句话。
水底渺渺之烟徐徐升起,弗渊将若青救起后,在暖和些的地方点了一堆火,火绕着两人绕了一个大圈。
在火圈中的弗渊脸色煞白,与他本就雪白的肤色不同,火红的柴火光晕都无法掩盖的惨白,额头间冒出一些细小汗珠,眉毛尾部还有几颗要下坠的趋势。
“滴答,滴答!”
两颗汗珠掉到怀里躺着的鼻翼两侧,脸上出现的异样,弄醒了还在昏迷中的若青。恍惚间,若青觉得周围很暖和,好像置身于温暖的毛绒大氅里。
不想睁眼的若青,很想在这样的环境中,不想离开,脸上的异样又催促着若青的好奇心,“是下雨了?”想到下雨身上不会这么暖和舒适“难道是有人在哭?”
想到此处,若青睁开眼,看到一个下颌,接着看到那人的白色冗长的眉毛,嘴唇都成了白色,那个人除了衣服稍微有点颜色,还是浅蓝色,其他部分都是白色。
觉察到怀里人物的异样,原本紧蹙眉头,睁开眼往怀里的人瞧,两人视线相对,加上周围的火光,让气氛变得温暖起来。
“你醒了。”弗渊的语气极为温柔。
看着上面的白面人物脸部开始变得有血色,就连头发也开始慢慢恢复成黑色,眉毛也慢慢转变成黑色,若青看得仔细,就连睫毛缓慢变黑色,心想“弗渊的睫毛真是又长又翘啊!”
“你看错了,我没醒。”
说完,若青用将头往弗渊怀里钻,发痒的弗渊身体向后靠,若青身体也跟着弗渊动,到动无可动时,弗渊直接把若青震开。
“喂!弗渊,你怎么恩将仇报,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揉了揉屁股传来疼痛的地方,“啊,啊,不是吧,不是吧,看我的手还包扎着呢,你就这样对我,苍天啊,这世道是怎么了?”
而弗渊则是注意若青那边的火光,怕火光烧到若青,听着若青的连续发问,脸上也露出愧疚之色来。
想到刚才自己差点没能救下若青,弗渊一阵后怕,接着又是一阵沮丧。
“我……我不是,”看弗渊好像把自己的话当真了,若青扶着胸口,低头看去,发现弗渊已经给自己包扎了“我是开玩笑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若青,只是看着自己的手继续惭愧。
“刚才你为什么要跳下去救那只鸟?”
火光将若青从玩弄状态拉回现实,柴火噼噼啪啪烧个不停,本来就是肉体凡胎,在这样的火光中本就有些吃不消。
急于寻找出去火圈的办法,若青没有回答弗渊的话:“弗渊,这火太大了,能不能让它们小些,再这样下去,我皮会烤焦的。”
在若青说完后,那些火势变小了许多。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刚刚你明明看见我了,为何还是选择去救水里那只虚幻的鸟。”
语气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可奈何。
“因为我感觉那是你,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受,在看到那只落难的鸟,我就觉得它是你,弗渊。”
“可我已经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这样跳下去,反而救不了人,相反是在拖累我,甚至是在,”又平静讲出事实,对于接下来的话,弗渊说得就没那么自然,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一样,也是想让若青不要有那么多负担。
“甚至是可能会让你白白丧失一条命。”
“所以呢?”若青走上前靠近,一只手在离火近的地方烤了烤,又用手掌相互取暖,一切都是那么漫不经心。
“你说什么?”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弗渊不确定再询问一遍。
“所以呢?”若青蹲着身体,双脚艰难地向弗渊靠近,那样子在弗渊看来有点像鸭子,横着走,又有点像螃蟹,小心翼翼不碰到伤口就更像了。
“我会白白送命,所以呢?况且,我的命在我身上,你又怎知我的命是白白送的。心中无憾,在我看来,我的命便不算白送和做这件事是多此一举。”
在重盐门中的弗渊,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个傻得可怜的人。
慕知看了一眼弗渊身上的木牌,随口一问:
“这个就是他在那时候送给你的?”
还沉浸在回忆的弗渊,淡淡回一声“嗯!”
“他就是这么奇怪,那个幻境,是我的梦魇。”
“之所以,幻境会出现那样的场景,是因为以前有一个与若青一样奇怪的人,那个人也是我开始修炼第一次遇见的人。”
“当时那个人叫卫英,在遇到我之前,他也算是个富贵公子。卫英这样一个不愁吃喝的人,也有自己的想法,一心向往成为有才学之人。
那位公子哥,最恨欺骗,不想周围的人骗他骗得最多。
卫英的父母为了让自己的儿子高兴,将他写下的诗歌编纂成书,成册成册的摆在街上,然后又花钱让别人去买,卫英一时也成了别人口中的才子。
突发奇想的卫英,决定进入一些孤高冷傲且有才气的人的圈子,与自己齐名的一个人对赛,那个人的名字就叫弗渊。这样说来,我的名字也与其中有许多关联呢。
结果可想而知,卫英没有通知家里人,败得一塌糊涂。从此之后,卫英一病不起,日夜抱书苦读,带病再去比赛,依旧惨败。
后来,卫英的父母看不下去,想花钱买通弗渊,弗渊至死不从。卫英家有钱又有势,又设计日子本就过得拮据的弗渊父亲踏上了赌博之路。卫英父母佯装好意,大方借钱给弗渊父亲,钱越借越多,直到把家里的底挖空也还不上。”
“主人,我以前不懂其中人们这种牵绊,为何总做不到洒脱一些。”
慕知看重盐门上的画面,是若青抱着一只鸟在大雪中艰难生存模样。
“你说的那个弗渊后来如何了?”
“自然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