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羽国边境发生了一件怪事,一连几个地方,孩童接连消失,正在游历的紫玉也刚好不过九岁,她三姐紫枔檬得令调查,刚好可以保护她。
在羽国同芜国晋国有些不一样,羽国男女皆可从政、参军,孩童非王族世家的,在三岁后统一由地区良学所抚养。有些父母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会选择自己去那里照顾他们,每一个人负责一个孩子。
若是出现孩子非自然死亡,以及未上报满三岁的孩子的父母将会服兵役二十年,因此这些孩子一夜之间消失,实在是难弄。
小孩在里面的费用由父母和国家地方承担,若有伪报者,查到者诛九族,且男女皆可考试当官,每个小孩初学基本五年,笼统知识学习两年,最后选择两门技术专心学习六年。期间可自主创造新的知识,十六岁左右,返回自家,成家立业。
羽国因而相对于其他两国较为开放,男女皆有自己的事可做,到有无行动能力的情况,则有专门的疗养机构,若是有神智不清的且犯重罪的,则处以死刑。
孩童凭空消失,多地上报,上面引起重视,派了紫玉的三姐紫檬枔来调查。调查期间,紫玉也被牵涉其中,最后丘丘残杀上下五百孩童,惊动冥界,人间非自然死亡孩童顷刻之间,派出幽女慕知解决。
丘丘知晓自己的结局,可是她也不甘心,于是附身紫玉身上,紫玉有羽国凉水玉守护,慕知只能打伤丘丘,不敢放肆夺人性命。
这也是曾经有过幽女的经验,丘丘很能利用这一点。
“喂!醒醒”
第二天被一个人摇醒,紫玉身上都有些湿气,全身开始发冷,紫玉迷迷糊糊看清来人,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身上都湿了。”
彻底清醒时,紫玉才意识到这个是谁,就是那个愿意为朋友换血,而她的朋友也愿意为她保留生命的人,虽然讨厌他们的人有特别深的感情,可是真看到时还是会印象深刻。
没有回答陈耳朵的话,紫玉缓慢爬起来,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我家就在前面,你身上都湿了,可以去换身衣服,免得到时候着凉。”
想到自己最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紫玉就跟着她走了,一路上,陈耳朵一改平日不主动讲述自己的性格,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话。
原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性格发生了一点变化,根据陈耳朵的猜想,可能是罗香香的原因,那个人曾经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喜欢讲话,很害怕孤独。
“我有一个朋友,她就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命都可以不要。
告诉你啊,有一次,她自己都快不行了,还在死命的护着她要送给我的金色鱼钩。”
“那还真是很美好的朋友。”
说到她那个朋友,紫玉又想到前一晚为自己而死的齐方,心中起了一些波澜。
“对啊,不过,逝者已矣,不能总是伤心,人总是要朝前看的。”
在说出这句话时,陈耳朵突然就笑起来说:
“我有时候总能感觉她在我身边,我在失意时,她会鼓励我,会给我微笑,说‘朵朵,你怎么还垮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好看,我来看你一次,你就这样对我。’”
“你不怕我身上的血?”
这是紫玉所震惊的,毕竟常人看见她这样,肯定会去报官,至少不会在这里跟她闲聊,旁边还有一把刀,在紫玉跟她走时,那把刀还被陈耳朵捡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背篓里面。
“我看你手上都是血,还有墓碑上的字都是你刻的吧!
齐方,我认识,我很敬佩的人,他一心一意为着芜国子民,见不得我们受苦,你是他的妻子,所以我会像尊敬他一样尊敬您。”
“可是,外面传他是画骨夫人,你不害怕吗?”
还有就是画骨夫人没有救下你的朋友,紫玉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只是询问她。
“不怕,我不怕告诉你。
曾经我也去求过画骨夫人,虽然他没有救我朋友,可是当时大夫都说没救了,幸好当时没有成功,不然就是四条人命了。”
“请节哀!”
这是紫玉唯一能说出口的话了,没什么话能安慰她,毕竟其中也有紫玉的原因。
“这句话本来该我来说的,说着说着就到家了,这里是我家。”
“这边走!”
这里处在离王城较远的地方,景色怡人,火红的枫叶宣示着秋季的到来,可也有些常年青的植物,不会让这个季节变得那么荒凉。
“嗯!”
点头示意,紫玉跟着她来到偏院,陈耳朵拿出换洗的衣服,对紫玉来说不算好的料子,但对陈耳朵来说,这件衣服已经是最好的了。
换好衣服后,紫玉说了一句:
“你与我见到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看到我脸上的疤痕或者是看到我身上的血迹,也不会问那么多为什么,你是一个特别的人。”
对这样的话,陈耳朵只是微笑说:
“夫人,您说笑了,现在是人就已经很特别了。”
“刚刚还叫我姑娘,现在就叫我夫人了?”
略带打趣的语气与陈耳朵说,顺带还用幽怨的眼神看向陈耳朵说:
“你就唤我正月吧,我也还没请教姑娘名字呢!”
说这话时,紫玉还加重了‘姑娘’二字的语气。
“哈哈,正月就正月,你唤我陈耳朵就行,耳东陈,然后人的耳朵。”
“香宝,香宝!”
一个老大爷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陈耳朵赶紧应和起来,原来是罗香香的父亲又来找陈耳朵了,后面跟着一个小厮,一直叫唤老爷。
看来神智不清,紫玉也从里面推测出了个大概,可能是老头疯了,把陈耳朵当做是他女儿了。
“正月,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那是我朋友的父亲,因为接受不了女儿去世的消息,疯了,好在伯母神智已经开始恢复了。”
可是等陈耳朵去接来罗父时,陈耳朵发现正月已经没了踪迹,就连换下的衣服也带走了,留下一块纯色的紫玉镯。
“香宝,香宝,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你不怕你娘发现啊!”
“父亲,我这就回去,我来看看朵朵。”
“哦”
原来,在罗香香去世后,她的父母就把陈耳朵当做女儿养了,有时候也会清醒,可也只是对于平常事,在他们女儿这件事上,两人皆是迷糊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