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而至的速度，仅凭剑气便可击碎巨石的真气，还有足以覆盖全身来防御的内力，这个李当，仅凭自己的力量就已经能击败许多神之眼拥有者了。
钟离细心盘算，如若抢占先机，恐怕就连昨日那个邪修也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钟离先生过誉，我这只是一些凡人的微末伎俩而已。”李当略显失落地拱拱手，显然与钟离的对决失败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我不过假借灵力之威罢了，而你自己的本事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钟离此言倒也并非虚假，锤炼肉身而炼出内力和真气，这条路子真的让他眼角一亮。
“可您那第一枪实在是……”如果说第二枪只是证明了灵力比真气更为强悍，那钟离的第一次枪击简直是把李当的武道之心踩在地上了。
“这并不是修士独有的能力。”
“啊？”李当感到吃惊。
“或者说谁都可以做到这点。”钟离沉稳地解释道。
“那一下对于我而言不过是平常地出枪而已，谈不上什么招式，只是与别人有所不同的是，我的精神与肉体完全合一了，我的精神力甚至可以以兵器为媒介传递出去。”
“就像我们因壮丽的景观、因不可理喻的事情感到震撼一般，此时的媒介无非是口眼耳鼻，而把媒介换成武道也是一样的，借由武道传达武者的意境，武道真意？武道意境？随你怎么叫它吧。”
李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恍惚间看到本以为到达顶峰的武道之路似乎又有了前路，他是个聪明人，明白这是钟离为他讲道呢，连忙感激地拱手致谢。
“多谢钟离先生授业之恩，今后我愿以弟子之礼相待。”
“我已很久不收弟子。”钟离浅浅笑道。
李当讪讪笑了几下，知道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随即改口道：
“钟离先生大恩我没齿难忘。”
“那便好好让我看看你在武道上能走多远吧。”
“哇——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钟离话音刚落，一个悦耳的女声便出现了。
“欸？小姐……我怎么没发现……你……你用隐匿符了”看到白灵的突然出现，李当脸上异彩连连。
“嗯嗯——看来这次你倒是没骗我嘛，这符纸真的有用哦。”
“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李当猛一扶额。
“总之，我上次给你的这些符纸每张只能用个两三次，很珍贵的，您不能这样乱用啊。”
说着，李当偷偷看了钟离一眼，见到钟离平淡如水的神色，他便明白，这点滥用符纸的小伎俩一点也瞒不过这位钟离先生。
“不过，也只能骗骗普通人和你这样的武林人士了，对于钟离先生这样的高人而言，实在毫无用处。”白灵补充了一句。
一时间，李当有些紧张，害怕钟离先生的暴露，会令他心生不悦，然而又转念一想，钟离先生可是白灵小姐带回来的，两人一起对付恶灵，白灵小姐怎会不知他的身份。
很快，白灵接下来的话证明了李当的猜想。
“钟离，我还以为你完全不愿透露你的身份呢，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连李当都知道了。”
钟离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不过想省却一些麻烦而已，身份的暴露与否倒是无碍。”
此言并非虚假，异界来客，岩之神，哪个身份都比单纯的普通修士含金量大上几分，他的马甲多了去了。
“好啦好啦，我们回屋再说，我买了一些泡馍和肉，正好要吃晚饭喽！”白灵向钟离和李当眨眨眼，便兴致高昂地往家走了。
回到家中，白灵机巧地把买来的饭食摆在桌上了，而李当则是去加热中午没怎么吃的饭菜，一条蒸鱼，和几道炒菜。
“爷爷一般在药房里便和几个伙计用餐了，不用管他，你们先吃吧。”白灵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给自己爷爷余留了一些泡馍。
三人一起享受着晚餐，除了那条鱼，钟离为每道菜都精心点评，寻出了一两条优点来，赞美了李当的厨艺。
“不知府中一行，可否顺利？”在饭桌上哪有寂寥的道理？点评完几道菜后，钟离又开始了新的话题。
“呃——”白灵皱了皱眉头，神色变得有些肃穆，“其它的事倒是还好，府中已经商定，明日便是超度法会，送那几个可怜的婴儿转生，只是……”
“只是什么？”李当追问道。
“今日府中传下往生咒，我有家族传承，但其它捉鬼人大都是散户，他们只能送了无牵挂的鬼魂往生，却无法化解怨念和执念，遇到恶鬼，便用符纸和民间俗法除之，遇见有执念的冤魂，只好尽力帮他们完成心愿…否则……”
李当当然知道，这“否则”的含义是什么，究竟是冤魂还是厉鬼，到底是那些捉鬼人说了算。
“曾经也有人斥重金想要买我的传承法诀，我虽有心分享，可老祖宗对此明令禁止，我又怎敢违背呢？难得有了修习正统超度法诀的机会，我的那些同僚们可狂热得很呐。”
“那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理应如此…”，白灵对李当的反问不置可否，“可我总感觉那往生咒透露着些古怪，与我修习的有些不同…”
“什么古怪？”听到这里，钟离终于被勾起了一丝兴致。
“我也不是很清楚，现行的超度法诀与我这祖传的有些不同倒也合理，大概是我多虑了吧，毕竟这可是城中的修炼者转交到府上的，那些人可都是百姓眼中的仙长！”
……
残阳如血，太阳将落时，白老爷子赶回了家门，心里想着，不管白灵怎么道歉，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教训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孙女，然而，一进门他便看到几个年轻人耍得正欢。
“李当到你了，快掷骰子！”
“好好好，经营不善，钱庄倒闭，禁止一回合，你输定喽！”
“小姐你也高兴得太早了，照这么看，钟离先生才是赢家吧！“
白清风：？
几人所游玩的正是钟离从遥远的璃月带来的棋牌游戏“璃月千年”，作为众仙之祖，作为璃月仙法的源头，他可不只有一种储物的手段。
“爷爷，你回来啦？我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白膜，吃完我们一起玩呗？我们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呢。”白灵对着自己爷爷撒娇道。
看见自己孙女可爱的脸，白老爷子一瞬间便把之前做的心理建设忘得一干二净，嘴里只笑吟吟地念着白灵的好。
几局游戏里，爷孙二人间俱是欢声笑语，其中也少不了白灵对李当的甩锅抱怨，而钟离倒也乐见其成，这般天伦之乐到底不多见，看看别人多笑笑，仿佛自己的心也年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