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吴双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房门,廉价出租屋的白色墙壁上挂着一个房东留下的老式钟表,“滴答”“滴答”地声音在屋内回荡。
“啪嗒”一声,室内变得清晰起来,刺眼的灯光让人感到疲敝。
房间是一个标准的一人间,门口左侧是卫生间的门,右侧有一个小型水池和橱柜,以及一些厨房用具,可以做点简单的饭。
往内走便是一个方形的木桌和木椅,看起来已经不太结实了。
最内侧是一张一米五的床,挨着墙,白色的床上用具仿佛要与这屋子融为一体。
床旁有一扇窗户,白日喧闹的都市伴着夜色在窗外沉睡。
屋内还放有一个木质书架,上面除了办公所需的用品还有吴双喜欢读的书,现在已经落了灰。
吴双随意地将公务包撇在桌上,桌上放着昨晚吃剩下的外卖。
吴双瘫在床上,用小臂盖住双眼遮挡刺眼的灯光,就那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凌晨三点,吴双是被尿意憋醒的,醒来便直冲厕所。
得到释放后吴双也清醒了,走出卫生间后吴双简单的将房间收拾了一下,又洗漱了一下,已经四点多了。
吴双打开招聘应用,在上面翻找着适合的工作。
房地产销售这份工作从他大学毕业起他已经干了有两年了,近期工作压力越来越大,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已经三令五申要他调整作息释放压力,跳槽的想法早已萌生,但是又没有更合适的工作了。
“现在学历贬值这么快,压力越来越大,好工作哪能那么好找,哎。”吴双在心中叹气。
随便翻看了几眼后吴双叹了口气,换衣服准备再睡一会,明天早上有早会要开,迟到要扣工资,这个月还有一周多才能结束。
桌面上的倒计时应用写着“‘生日’就在今天!”,吴双看了一眼日期,11月21日04:44。
吴双这才注意到微信置顶上除了各种工作群、老板、同事以及客户的聊天框,还有被备注为“吴叔”的人在凌晨整点给他发来的“生日快乐”的信息,以及一个1121元的红包。
吴叔是在医院捡到的吴双,吴叔前几年做生日赚了些小钱,便决定带回吴双,吴双也成了吴叔后来开的孤儿院内的第一个小孩。
吴双也跟了吴叔的姓,并由吴叔取名。
吴叔对孤儿院内的每个孩子都很好,孤儿院内一共曾有过八个小孩,后来夭折了3个。
这两年吴叔的身体每况愈下,吴双想了想,以吃坏了肚子,身体不适为由给老板编辑了一条请假的信息发过去。
第二天清晨,微信聊天框内,老板回复了一条“知道了,按公司规定,扣除相应工资。”
“好的,谢谢老板[呲牙笑][玫瑰][玫瑰]。”编辑好回复的信息后吴双便订了个大蛋糕,买了些水果等东西出发前往孤儿院。
孤儿院在A市的西郊,为了离孤儿院近一些,吴双的大学与工作都刻意找在了A市内,因此从出租屋到孤儿院并不算太远。
到达孤儿院时还不到早上十点半,孤儿院内冷冷清清的,剩下的七个小孩都上学去了,只有每周末可以回家。
“你怎么来啦。”吴叔看着吴双既高兴又担忧“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
吴双笑了笑“我挺好的,这不想着很久没回来了,刚好我生日,我就定了个蛋糕,咱们一会吃蛋糕。”
吴叔欣慰的笑了笑,两人走进房间像寻常父子一样聊着天。
愉悦的一天很快过去,地上散落着没来得及打扫的枯黄的落叶,正如今天的夕阳一般。
吴双抬眼看着无限好的夕阳,有一种很久没体验到的感觉,他仿佛回到了中学时期,那种很久没体验到的上了一天课后的短暂的解放感,尽管明天还会很累,但这一刻十分美好。
孤儿院离地铁站有一段距离,吴双扫了辆共享单车,车筐上有吴叔留给他的一些零食和日用品,里面还有吴双最爱吃的吴叔家乡产的梨,吃起来香甜脆爽。
秋末的风更加萧瑟寒冷,但夕阳照在身上格外的温暖,吴双觉得这一刻很美好,被积压了很久的工作上、生活上的压力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前方是一望无尽的柏油马路,周围只有很少的车辆,夕阳将柏油马路照的微微泛黄。
眼前突然出现一辆汽车向自己奔来,眼前的车辆被无限放大,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减速按钮,一切仿佛要在此刻静止,眼前仿佛有一部电影在放映,结尾处是吴叔送自己出孤儿院门时的脸庞,明明十分的不舍,却又笑的眯起了眼睛和他招手。
再次睁眼,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青灰色的瓦片。
吴双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荒凉破败的庙宇,正中央有一尊十分高大的人像立着,那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他一手抚着长长的胡须,一手拿着本书,吴双看向老者,却发现老者仿佛也在慈祥的看着他。
吴双被这想法吓了一跳,认为自己一定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物品怎么会看自己呢?
随即而来的还有更多的问题,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
吴双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隐约有点臭味。
庙宇在一个荒凉的小院内,再往外看能发现几间茅草屋,并有炊烟缓缓升起,太阳被云层盖住,天色隐隐有变暗的趋势。
吴双走出破庙,并在周围逛了一圈,发现这竟是一个村落,村落处在一条河的上游,向远处看还可以看见青色的山。
吴双仿佛看见远方有个人影,跑过去后发现是一个结束了一天的农事后回家的农夫。
吴双急忙拉住他,“呃,那个,你好。”
樵夫脸上十分震惊“小伙子,你能开口说话啦!”
吴双沉默了一下,继续问下去“是这样的,请问这是哪?”
“这是魏家村嘛!”
“魏家村?那这里是哪个省哪个市?”吴双十分惊讶,自己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什么省什么市的,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啊小伙子。”农夫看向吴双的眼神像看一个怪人一样。
吴双愣在原地,脑袋仿佛宕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