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完了,灵魂损失这么大,索性那个人已经被杀了,参加这次战争赛,真的是正确的吗?我真的,是战争赛的顶级玩家吗?为什么会和那个人差距那么大?
我的心里闪过一丝疑问,仍然停留在先前的震撼中。
先凝聚身体吧,得先找身份牌,不然这次战争赛错过了,那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我四处寻找我的身体能量,却怎么也找不到。
算了,就这幅样子参赛吧。
通过投影,我能看到我距离那张身份牌很近了,只有不到一百米。
这个位置已经不好确定身份牌在哪里了。
赋予身份牌能力,发光。
不远处,一道光出现,不是那么刺眼,却也很明亮。
找到了!我走了过去。
我停在一个洞口前,洞口边有一块牌匾。
“孤蛇窟。”
蛇窟?错不了,身份牌就在这蛇窟里面。
我心中总有一分不好的预感,我站在洞口观望许久,借着身份牌散发的光,我能看到孤蛇窟内的无数骨头,各种蚁虫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红褐色的大地。
等等,红褐色的大地?
我回头看了看,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明明看到洞时还好好的,天为什么突然黑了?
我看着孤蛇窟,幽暗的环境,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洞口就好像是口一样,里面则是深渊。
“来吧,凝望深渊吧,我等着你们,深渊才是我们的家,我们,注定是黑暗的,哪怕我们是神圣的,羊族。”
谁?是那只羊?
发生了什么事?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隐晦的金光。
“你看到我了,对吗?”
“没有没有。”
啧,这傻羊,一说话给我整难受了,进肯定是不会进去了,那就,让他自己出来。
赋予身份牌能力,移动。
在参赛区,因为已经彻底转化区域的缘故,我们不再需要费时费力的一点点改变,参赛区可以自主篡改所有生命体的行为特征,只要我们内心想,并且让能量转换器感知到就行了。
洞口的光芒越来越盛,我看着一张卡牌?一页书吧,晃晃悠悠的跑了过来。
“别急别急,我来啦,我来啦。”
小书页蹦蹦跳跳的,嘴里嘟嚷着。
嘿,还挺可爱。
“不急,慢慢来,可不要摔倒了。”
书页上不知道被图画了些什么,一些颜色还在流动着。
我感觉有点难受,但说不上来为什么,看着书页,陷入了沉思。
那是,血?
书页仍然奔跑着,身上大大小小无数道血痕穿插,明明是笑着的脸却布满鲜血,快要弯成月牙的眼角流出两行清澈的血泪。
书页不会走,只会发光。
我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改变书页能力。
“为什么要让我停下,我只是想要拥抱你。”
随着书页稚嫩声音的落下,书页轻飘飘的落在地面。
是啊,他只是个书页,他能做什么呢?为什么要让他停下来?
我看向书页,所有血迹赫然消失殆尽,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书页,湿了。
那是,眼泪吗?
“不能接受黑暗的人永远不会是好人,就像不能接受我那副样子的人一样,永远的,离开我。”
书页上的话变了,我的心颤动了一下,好人,吗?
那副样子,真的有人能接受吗?
那副样子确实很吓人,但丝毫没有影响书页那清澈的目光,欢声笑语,和月牙儿般的眼睛。
书页,应该只是个小孩吧?
我,应该可以接受书页那种样子的吧?毕竟那只是他的身体,又不是他的心,他只是一个善良的小孩啊,他只是想抱抱我啊。
看着眼前的洞口,那么的玄幻,在身份牌特殊光芒的照耀下已然开始扭曲。
书页可以自由行走,也可以拥抱我,我会接受书页。
我对书页的愧疚太深了,我决定拥抱他,但,我怕,我怕我还是不敢拥抱那个样子的他,所以我,也给自己加了一个buff,不会害怕那个样子的书页!
说到底,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经历过史书记载的外界入侵,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恐惧的极限,甚至,因为苟活的原因,我连战争赛中最常见的血都没有见过太多次。
我是一个好人吗?我不确定,但我一定不是一个坏人,这个世界需要好人吗?也许吧,但一定不需要坏人。
“我不要拥抱你,你是坏人,别来看我了,我讨厌你。”
就在我内心的挣扎中,书页放弃了拥抱我,书页要走了。
我看着书页离去。
我是,一个,坏人……
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做什么,我不让书页继续行走也只是出于本能的害怕,恐惧,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说我是一个坏人?我这么长时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我对那些普通人的帮助,就什么都算不上吗?
又怎么可能不算数?如果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对我问好,他们会欢迎我,他们也会乐意我去蹭饭什么的,我真的是一个坏人吗?如果我是一个坏人,那这个世界还会需要我吗?雨晴会继续等着我吗?父母死了,我只剩下了雨晴一个亲人,但是她,想自力更生,难啊,我和邻居们打好关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我哪一天死在战争赛中时,雨晴能有个照应吗?
如果我一开始就没有参加战争赛会怎么样?会好一点吗?
也许,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和邻居们关系好了,我会孤独,我会没有自由,也许,那个时候我真的会是一个坏人吧?
也许,我真的就只是一个坏人吧。
但,我参加战争赛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吗?还是为了雨晴一次又一次的担心?抛去治疗的费用,真正到手的酬劳会有多少?
如果我不用治疗,自己就能没有暗伤的话就好了,那样,就不用这么频繁的参加战争赛。
可是,没有那个如果啊,如果不去治疗,那留下的暗伤可能让我在安全战争赛中死亡,那样,雨晴又该怎么生活?战争赛,只能形成一个恶循环,参赛,治疗,参赛,治疗。
那我参加这种程度的战争赛又是为了什么?只要不死,我就能短时间休息了,我不是神,我也会累的啊。
在这个顶层控制经济,百分比减少总经济数量的时代,一百万,真的很多了,我是一个坏人吗?
不自觉,我又想起了雨晴看我的表情,眼角的泪。
我在参加羊与狼时只剩下了酬劳的数量,我根本没有去在乎雨晴,我,真的是一个坏人吧,既然我是一个坏人,那就要干些坏人该干的事,书页既然是小孩,那就在目标内!
小孩,你,惹怒我了!
只是一个身份牌而已,小孩有没有意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既然有意识会让小孩排斥我,那就宰了这小鬼的意识,然后再去参加战争赛,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让你一定要让我意识到,我是一个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