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街过巷,最终来到城池正门。
一个一身酒气,衣衫破旧的中年人坐在门边,背靠门框。
此人名为,魏晨,在此地镇守了十年之久。
不管是进城,还是出城,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陆长安快步迎上前,说道:“酒鬼叔,我和秦墨需要出城半载。”
魏晨并没有问他们去何处,只是摆摆手,“去吧!”
见他同意,两人这才放心走出城门。
魏晨喝下一大口酒,提醒道:“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出那把剑,否则,这番天下,都会因此陷入众矢之的。”
陆长安并未回头,“酒鬼叔,你就放心吧,我定不会轻易出剑的。”
两人来到溪河边,走上石拱桥。
溪流不缓不慢,清澈见底。
枯黄的树叶落入水面,宛如船儿流向下游。
陆长安趴在护栏上,掏出一枚铜币,扔了下去,“喂,送你一枚铜币,愿能护我俩一路平安。”
城中的百姓每次路过之时,都会向溪河投入一枚铜币,祈祷平安。
一来二去,向溪河投铜币也成为了百姓的习惯。
自此之后,红白鱼也成为了百姓口中的吉祥物。
即使知道它只是一条普通的鱼,并没有什么保平安。
信念这东西,只要一产生,便会一直持续下去。
秦墨本就不信这些,便没有向溪河扔铜币。
待他们走之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刚刚所扔的铜币,不知被什么东西抛了上来,落在了石拱桥上。
四周群山环绕,峰峦叠嶂,无平原可言。
太阳悬挂于天际之上,烘烤着众人。
顶着炙热赶了一路,汗水早已渗透衣衫,一滴滴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而下。
滴落在地上的汗水,很快便被蒸发殆尽。
不仅身体炎热,踩在地上的双脚滚烫,好似每一步都走在火坑里,酷热难耐。
陆长安喘着气说道:“要不,还是休息一下吧!要不然,待会虚脱了。”
秦墨点点头。
两人一同来到一座石桥下,就近坐下,这里晒不到太阳,并且还有些许微风,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凉快。
陆长安取下腰间酒壶,抿了一大口,这才心满意足把酒壶递给他。
“来点?”
秦墨摆手拒绝,取下自个腰间的水壶,同样喝了一大口,“自幼不喜酒。”
陆长安抿了抿嘴,把递出的酒壶收了回来,背靠岩石,闭上眼眸睡去。
趁他熟睡,秦墨小心翼翼站起身,深怕会把他吵醒,走到一旁,语气低沉道:“出来吧!”
从拐角处走出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迎上前恭恭敬敬道:“公子,有何吩咐!”
秦墨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他,语气冷漠道:“这半载你不用跟着我了。”
“这……”老者有些不知所措。
秦墨眼眸微眯,语气变得严肃,“听不懂人话?”
老者微微颤颤道:“老奴这就告退。”
未等老者远去,秦墨便又叫住了他。
“等下。”
老者有些恍惚,转过身,“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秦墨语气严肃道:“走前,顺便帮我把碍眼的狗解决一下。”
闻言,老者嘴角翘起,脚尖点地,跃入石桥之上,快步朝着一个方向奔跑而去,在密林之中快速穿梭。
驼背老人此刻正在跟魏晨周旋着,并没有实话实说,随便找了个理由,便蒙获过关。
待他点头同意,驼背老人也是走出城门。
还未走出多远,便停下了脚步,看向远处拦路之人,并未惧怕。
“来者何人?”
老者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把视线移到酒者身上。
魏晨打了一个酒嗝,侧过身,假装没看见。
老者心有神会,阴冷一笑,踏步冲出。
恍惚间,驼背老人的胸口被一只手贯穿,鲜血四溅。
驼背老人一脸错愕,低下头看着被贯穿的胸口,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竟会不堪一击。
老者拔出手,猛地一脚踢出。
驼背老人倒飞而去,猛地撞在城墙之上,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老者见他已死去,甩衣袖离去。
魏晨侧过身来,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驼背老人,也是无奈摇头。
虽说他是城中之人,但只要出了城,生死由命。
魏晨只负责守着这座城,其他一概不管。
歇息片刻,陆长安也从睡梦中醒来,神色也恢复了不少。
此刻的秦墨,早已背起了行囊。
稍微整理了一下,便踏上了行程。
申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映入眼帘地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骑着马向这边飞奔而来,身上的刀伤还流着血。
男子此刻摇摇欲坠,眼神恍惚,从马背上跌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气息薄弱。
此刻,陆长安正向这边走来,也是看见了躺在地上一团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不太确定是不是人,用手指向前方,问道。
“秦墨,那里是不是躺了一个人。”
秦墨朝他手所指方向望去,眼眸微眯,“好像是吧!”
陆长安快步迎上前,蹲下身把他翻了一个面,他身穿一件白袍,面色苍白,满身伤口,用手探查他的脉搏。
“已经死了。”
秦墨在他身上扫荡一番,问道:“他的装扮,有没有很熟悉。”
陆长安搜了搜他的身,从腰间取下一块腰牌,皱眉道:“茗伊商会,这不是大小姐的商会吗?”
“她该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秦墨二话不说,快步向远处跑去。
陆长安把腰牌揣进兜里,紧随其后。
打斗声越来越近,两波人,此刻正在混战。
一波人,身穿白袍,看不清面容。
另一波人,身穿朴素,长得也凶神恶煞,一看就是附近的山贼。
秦墨也赶到了战场,毫不犹豫,加入了战斗。
待陆长安赶到之时,战斗已经结束,山贼已经全部被斩杀殆尽。
茗伊商会这边也损失惨重,只剩下了十人不到,而且一半人还身受重伤。
要不是秦墨及时赶到,挽救了局面,茗伊商会这边必败无疑。
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伏击了。
茗伊商会领队托着身受重伤的身体,走到他身前,跪地叩谢。
“多谢道友出手相救。”
秦墨见状,立马把他搀扶起来,“不必如此。”
陆长安走到马车旁,掀开白布,映入眼帘的是石砖,用于建造北面城墙。
“你们可还有余力?”
邻队男子点点头,“此地离城已经不远了,坚持一下或许还行。”
秦墨见他身上的伤势,已经知道无力回天了,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活着回去。”
领队男子只是笑了笑,便继续赶路了。
秦墨看着他们伤痕累累的背影,神情复杂。
陆长安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这是他们的使命,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