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尽的黑暗中,郑望行走在黑暗中。无边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黑暗是那样浓郁,似乎能吞噬一切光线--如果这里有光线的话。郑望在这片黑暗中,仿佛显得非常渺小。
他渐渐的感觉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冷,一股无形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胸口越来越闷。他回头看去,却发现,黑暗扭曲了一切事物,让人无法准确判断周围的环境和方向。自己已经找不到是从哪里来的,周围是黑暗,无尽的黑暗。
郑望站在原地,他现在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走,还是呆在原地,等待着这场噩梦的结束。
忽地,他感觉这片黑暗好像活了,黑暗如同潮水都在朝他聚拢,他感觉肌肤越来越冰冷,胸口已经喘不上气而开始疼痛,视线越来越模糊,尽管仍然是一片黑暗。
他感觉自己在下沉,忍着胸口的疼痛低下头,模糊的视线中,黑暗已经淹没自己的胸口。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要炸开一样,他只好抬起头,尽量舒展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胸口好受一些。
黑暗如同浓稠的水流一般将他包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噬着他的生机,让他感到窒息和无助。他逐渐失去了力气,他的身体开始下坠,黑暗的海洋深邃而神秘,让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恐怖。
终于,他感觉自己好像死了,周围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黑暗,但是难受的让人甚至无法生出任何想法的感觉,终于消失了。郑望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黑暗,藏在黑暗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蠕动着。
他睁大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视线穿透过这片黑暗。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这般想着,他隐约看到了那东西的轮廓。
看到这东西的轮廓的时候,黑暗猛地散去,映入眼帘的一片柔和的白芒。没有像影视剧里一样,出现刺眼的光。郑望也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光线而闭上眼睛。这也让他第一时间看到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待黑暗散去,一只眼睛睁开了。少年离这只眼睛很近,近到可以看到瞳孔中的自己的倒影。
这只眼睛看着郑望,又或许是看着别的什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眼睛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杂念,反而非常清澈,清澈到郑望感觉到了害怕。随着他的意识深入这无尽的眼眸中,他开始感受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感情。他的思维开始扭曲,他想要去试图触摸这只眼球,却发现自己动作变得无比的缓慢,手慢慢的抬起。
“快些,再快些。”尽管大脑非常急迫的给出指令,但是他的手依旧不紧不慢的抬起。
终于,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他马上要摸到这颗眼球了。周围场景却又猛地变换,在这个无色的空间闪过各种各样的东西,铃铛,毛笔,白纸……
看着很多,但是却也很快。似乎是一瞬间,这些都消失了,黑暗再次笼罩了他,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
……
郑望猛地坐起身,口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觉恢复了一些,他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看向窗外,天还黑着。摸了摸旁边的背包,手伸进拉链里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摸了好一会,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翻身下床,耷拉着拖鞋,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冰箱里很空,只有一杯冰水。他拿出冰水,嘬了一小口。感受那阵冰凉的感觉从嘴里流动,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然后将杯子高高举起,微微一倾斜。冰水从杯中洒落,落在他的头发上。
“嘶~”郑望打了个哆嗦,刺骨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又是这个梦,我都来到另一个世界了,怎么还追着我。”郑望自言自语:“不过摸到那只眼球会怎样?每次都离的更近,至少两次我就会摸到它了。”
是的,他自打记事起,这个噩梦就伴随着他,梦中的主人公也随着郑望的长大而成长,但是梦中永远都是那些场景,除了距离越来越近的眼球和结算时闪出物品的顺序,其余的一成不变。
擦了擦头发,他又回到床上,目光无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想着些什么,直到窗外泛白,郑望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
“如果摸到眼球就会像这个世界的小说一样获得什么系统或者戒指里的老爷爷。那不就起飞了?但是我总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万一这玩意是个倒计时,一旦摸到我就暴毙不就完了?我要想个办法来选择控制住梦中的自己。”
嗡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手摸向枕头边上,拿出正在振动的手机。
“……”
“哥,有个人自称是逐巫的,已经蹲了一晚上了。”电话那头一个青涩的声音传来。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郑望有些发懵,前两天才因为来到这个世界不想无所事事脑子一发热创立的组织,今天就有官方的人找上来了?
“逐巫?好奇怪的名字,巫是什么?”郑望甩了甩脑袋披了件外套,背上自己的背包,顶着干湿分离的脑袋的郑望碰上了门。
最终他决定先把这些疑惑放一放,先去看看情况,看这个所谓的逐巫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如果是官方的话,那就把话讲清楚,自己只是一时间没管住中二的大脑可不要把我们带走。如果是其他民间组织,郑望也能用在以前世界的经验忽悠住“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