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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明晰(二)(1 / 1)

啪——酒瓶子砸在红漆木桌上,碎裂的玻璃渣划破男人的脸颊。

醉汉对着男人破口大骂,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摇摇晃晃的靠近:“约克,你个狗娘养的,你就是一摊狗屎...”

我双眼怒视着醉汉,但又无可奈何——

身为一名牧师,我常常会去主持一些婚礼,这是教堂的必须工作之一。而我和眼前这个醉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婚礼现场,醉汉帕姆·约德森是那场婚礼的新郎官。

我负责主持那场婚礼,一对新人圆满联结。就和过去主持的所有婚礼一样完美结束,如果帕姆·约德森真是一个好丈夫的话...

“酒鬼帕姆”,他的同好们为他取的外号,帕姆的酒量不差,但他一喝醉就喜欢耍酒疯,而且还有家暴倾向。

结婚不到半年新娘跑了,携带所有的首饰永远在帕姆的世界消失。

一肚子怨气的帕姆认定是我没有祝福那场婚礼,才导致他的悲剧。

我常常在想如果结婚那天能多暗示新娘几句,或许局面不会变得像这样难以收场。好吧,那样的话到时候自己可能还是会被帕姆追打。

新娘每次被家暴后都会来教堂上药,自从新法律颁布之后,医院的定价贵得吓人,几乎只接待贵族,而教堂的药是免费的。另外,还有我这么一个免费的护士。

或许我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善心大发第一次打开教堂的门让她进来上药...

新娘逃跑之后,帕姆咬定我和他老婆有一腿,教堂不会容许道德有缺的牧师存在,我就这么失去了工作。

本来以为事情告一段了,结果帕姆似乎找到了情绪宣泄口,居然对我穷追猛打。

在我第一次向他挥拳之后,我和他被带到波罗里达州镇警署。在那里,他向我介绍了他的亲哥哥乔纳森,资深警察。

很荣幸,体会到他哥哥强壮的拳头。自此之后,帕姆就越来越过分。

有一次妈妈艾娃被喝蒙的帕姆撞下楼梯,差点离开这个世界。那是我第二次朝帕姆挥拳,他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他以为艾娃因为那一下死了。

可怜的艾娃一直饱受“牙癌”的折磨。那是近十年才被发现的新疾病,不做手术致死率百分之百,去年父亲就是死在这个病上,艾娃的情况...就是在等死。

这该死的病和日渐污染的环境脱不了关系!

那些高层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死活!

艾娃躺在床上,厚厚的被褥透着一股阴湿的气味。她病得有些脱相了,因为“牙癌”她吃不下任何东西,我把熬熟的小米粥挤成糊一勺一勺送进她嘴里,就算是这样,她也经常痛到不得不停止进食。

她静静的死了...

尸体被推进焚化炉,就像父亲一样。

我突然感觉好累,像融化的蜡烛一样瘫在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充斥着我的世界,我的人生中有过很多次这种感觉。

贫穷困苦伴随着我的童年,我以为成年之后我能凭自己的双手摆脱这一切。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我坚信着这句话,我进入教堂,成为牧师,得到养活自己的收入。一切都在变好。

可是艾娃她们病了,就在我成为牧师的那一年。为什么我的世界就不能拥有美好?我的“定时”在哪儿?

冰冷的现实像一把锋利的剃刀,而此刻的我,就像被剥干净的洋蓟,击穿一切之后显清自己的弱小。

我的余光瞥到桌上的《圣经》,一股无名的愤怒油然而生,一把推飞眼前的厚书。不知怎的,书本砸到墙壁发出的闷响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我记得...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听到那个声音。

“你恨吗?”

那声音厚重沉闷,由心而发。

恨吗?恨啊!

“你在怨恨弱小的自己。”

当然,我人生的悲剧都源自自己的弱小。如果我有力量,就不会怕帕姆和乔纳森;如果我有钱,父亲和艾娃就不会死。都是因为自己太弱小,才会什么都没有。

一股信息突然涌入我的大脑,那一之后我的身体里多了一些过去所没有东西——异能。

异能的名字叫【惊惶投影】,精神干涉类异能,我能对异能生效者的大脑、眼睛等器官进行干涉。这个能力可以对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人生效,释放异能的媒介是我的眼睛,所有看到我眼睛或者被我看到的人,都会陷入到我的能力当中。

最初的几天,我对自己得到的能力很好奇,一次偶然的尝试,我发现可以通过自然光衍射我的能力,从而达到扩大能力范围的效果,具体能扩大多少我也不知道。

有一次我走进一家写字楼,通过太阳光全力使用异能,改写他们的视觉,让他们以为停电了。不久整条街的人全都走到大街上...

之后我就杀了帕姆,其实也不能算是我杀了他,我只是让他把原浆当成普通酒水,他自己喝了两三斤,酒精中毒死了。

这种死法在大家意料之中,毕竟他是“酒鬼”帕姆。

我享受着异能给我带来的一切:财富,力量。

但我逐渐发现很多事情是我改变不了的,还有很多约克在被帕姆伤害,甚至就连乔纳森这样的黑警依然还在冠冕堂皇的“执行正义”。

“你想改变这一切吗?”

改变吗?我当然想,但是我是个自私的人,其实驱动我答应的原因,更多是我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我想...这个声音的主人有能力做到这个。

“去新生岛,救出一个叫玛利亚的女人,或者带出她的孩子。”

“你是...神吗?”我试图询问出那个存在的身份。我希冀着他能回答是,或许是我曾经的信仰作祟。此刻我不禁懊悔当时对《圣经》做出的亵渎行为。

“是!你是我选中的人,我需要你去做一些事,带众生脱离苦海。”

祂真的是神明!是祂拯救了我。我想倾诉,我想和祂诉苦,诉说我悲苦的人生。但此刻我需要去做...一些事。

我用【惊惶投影】干涉了很多士官的记忆,他们总能出现在妓院里,终算找到“新生岛”的下落,我以牧师的身份混进调往“新生岛”的抚慰团。

两周后,我成功踏上这座岛。

岛上的一切都跟我想的差不多,除了那座研究所,那些被我能力影响的士官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岛上研究项目的信息。

但有一点我是知晓的,岛上的这些边防军都是弃子,随时会成为实验样本。

岛上的士兵们或多或少都产生了离开这座岛的想法,他们不是同一批上岛的士兵,有些人已经在这个岛上待了两年,没有家人,没有网络。

在和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的低迷,甚至...抑郁,因为任务的一切对他们保密让他们感受不到守护在这里的意义。

意义吗?

意义就是就是他们以为自己保护着这里,殊不知这里就是他们的坟场。

我很同情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出去了。

说回我吧,4月21日晚上,岛屿开始变得不正常,所有的生物好像都活过来一样,包括皮肤、大脑、内脏,它们产生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循本性的吞噬、融合、拼装。

神告诉我这是玛利亚的能力,【智灵解放】,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除我之外的其他异能者的能力,怎么说呢,真是荒诞又让人恐惧。

我清晰的感受到【智灵解放】对我的影响,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痒,它们在蠕动。我调动自己的意识压制身体这些异样。或许是因为我是能力者的缘故,也或者我距离研究所比较远,总之我比那些士兵撑的更久。

对了,我还杀死了一个人——保尔·波拉伯,他应该岛上最后一个活着的士兵,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属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本来没打算杀他,可惜他一心想给外界传消息,我不能让他这么做,如果真有人来接应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我干涉了他的视觉,他发出的电报消息凑不出一句连贯的话。其实事情到这儿我也没有必要杀他了,但他已经被【智灵解放】影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解体。

我送了他一程...虽然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圣人,但如果这能让他减少痛苦,我愿意背负他的罪恶。

那天晚上我进入了研究所,奇形怪状的怪物太多了,【惊惶投影】只能影响到有思想的怪物,借助月光,我释放了一次大范围的【惊惶投影】。

这并没有改变什么,我还是进入不了研究所,

而且更糟的是这些怪物开始在岛上肆意蔓延,我发现自己快无处可躲了。

没办法,我躲进了一个洞窟,该死!洞窟进去不到两米就是一条近乎垂直的鸿沟。我摔断了腿...

我在地沟底被困了四天,异能赋予我超乎常人的体质,能减缓新陈代谢,不过我感觉...我快到极限了。

神没有再降下启示...我觉得自己会死在这,神...又一次抛下自己的信徒了吗?

我听到了人的声音,虽然感到不可思议。我拆下胸口的十字架吊坠,摘了手表,把它们砸在一起发出声响。

...

我得救了,两个普通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岛上,他们没有受到【智灵解放】的影响吗?

我懂了,这一定是神启,是神明指引他们过来帮助我,我居然又对神明产生怀疑。

他们似乎不是神明的信徒...果然只有我是被神选中的,其他人...无所谓了,他们只需要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就行,这就是那位神明的作风吗?

【智灵解放】的影响似乎消失了,糟糕,不会是玛丽亚出什么问题了吧?我得赶紧去研究所。

这两人真的只是渔民,一心只想离开这座岛,他们似乎在对我隐瞒什么,可惜我脱水的时间太长,能力暂时没有恢复。

无所谓,找到玛利亚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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