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向匆匆,弹指间到了顾国举国欢庆的日子,今日不仅仅是祭天大典,更是他们伟大的帝王迎娶帝后的日子,腊梅花已歇,去依旧妩媚无疑,正宫皇宫名讳羲央,当今尚书令之妹,侧宫贤淑妃正是吴国小公主吴襞,当朝皇帝与一后一妃将在祭天大典之上行夫妻之礼,祭祖先,结同心。
那日之后,暮鼓再没有踏进覆水宫,顾天成也仿佛忘了她的存在,一个皇帝,一个人质,本就不该有交集,如此更是甚好。一切的纠结一切的缠绵都深埋进心底。暮鼓坐在床边,遥遥望着宫外的方向,不是的眨着眼睛,隐隐的有鸟儿的声音传来,捎来花的暗香。
“主上。”子为走了进来。
“身体怎么样了?”暮鼓没有回头,仍旧那个姿势。
“已无大碍。”子为低下眉头。
“听见鸟的声音了吗?好久不曾这么安静的呆着了。”淡雅的声音传来。
子为望向窗外,他没有听见什么鸟叫,有的只是喜庆的气息:“主上,难道我们就真的看着顾国皇帝与吴国结亲?”
“子为,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暮鼓转过头,眉头紧锁,始终没有伸展。
顾天成今日晚上就要成亲,而她也必须有她该去的地方。
“我要你帮我找的人来了吗?”暮鼓问道。
“已经在门外等候。”子为道。
“要他进来。”暮鼓坐正身体。
不多时,小六从门外走了过来。
“姑娘。”小六高兴的叫道,露出整齐的牙齿。
暮鼓微微一笑,本是笑着得小六,脸色突然悲伤起来。
“姑娘怎么消瘦成这个样子。”
“不碍事。”本就白皙的暮鼓如今更是苍白,像是一透析了的纸。
“我想找你帮个忙,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暮鼓说的真切。
“姑娘只管吩咐,小六一定帮你到底。”
暮鼓笑了起来,像是窗外明媚的晨光。
如今整个乌桓宫像极了一个堂皇的牢笼,周围加守着许多的禁卫军,本就有不祥的预感,直到昨夜,子令冒死冲破层层阻碍,带来了令暮鼓震惊的消息。元国战事已起,顾天成增派十万精兵助哥哥从裕地攻向京城,到现在已经有了半月有余,元未栩曾向顾天成呈上了一封领地协议,黑纸白字写明,如是他元未栩登基为帝,通城归顾国所有,并要求速速放暮鼓回国,可是她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看来顾天成是想困住他,恐怕是怕自己回国之后对他不利吧,或者说真的想以她为质,让哥哥许他更多的利益吧。
吴国与顾天成是奸猾的狐狸,都想在在这场元国的内战当中取得至多的利益,子部被擒,子为尚不能用,无论这监视多么的密不透风,她必须走,而小六会是最好的助手,他是御膳房采摘,顾天成怕是没有料到她会选择如此冒险的方式离开吧。
“主上,你如此离开,怕是顾国皇帝不会善罢甘休吧。”子为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就算再危险我也必须离开,如今,顾国与吴国联姻,二者都想观虎斗,我的离开,顾天成可能早已预料到了,若是他不放过我,我也没有办法,更何况领地协议已经交给了顾天成,而顾国十万军队已经在元国的战场,我也没有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说完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那孟苏尔怎么处置?”子为问道。
“先不要动她,如此关键时刻,不要得罪吴国,还有你也要万分小心,切忌不要再冲动了。”
“是,主上。”堂堂八尺男儿眼中透着不舍,透着对她的担忧。
而暮鼓何尝比担忧呢。
一切转折就在今晚了,今夜是帝王敌后交颈而卧的天大日子,也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暮鼓白皙的手捂上小腹,你的父王会有他的孩子,而你只是我的。暮鼓脸上露出微微笑颜,不知何时脸上竟多了做母亲的慈爱,这个孩子的命还真是大,那夜她血撒裙边,本以为他已经先赴黄泉,岂知他还在她的腹中,虽已经很虚弱,却还那么的坚强,既是如此,宝贝,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逃亡了。
“我不会再抛下你了,不管你的舅舅怎么的生气,不管多少人想要你死,母亲都不会抛下你了。”暮鼓轻盈的手指拂过玄木太师椅,轻声的说道。上天既然赐予她这个礼物,会会好好照顾。
富丽堂皇的覆水宫,如今更显得气势磅礴,宫中的人人龙一般走出走进,忙的脚不沾地。而那个权势之巅的人中之龙头戴六龙交缠祥禹冠,金丝所制的流苏垂直肩头,身披墨色天丝玉玄衣。上面同样以金线绣制的祥云攀龙图,尽显帝王霸气与尊贵。腰上的天云山浮云玉玉坠,在悬空中摇晃,划过人的最崇敬的心弦。
祭天大典即将开始。顾天成却似乎没有任何的喜色,而是面色凝重,若有所思,麒眸放光,犹如一口深奥的枯井,幽深而无底。
“皇上,羲和大人求见。”邓公公尖声道。
“宣。”顾天成坐上龙椅说道。
“皇上,请移驾祭天台,吉时快到了。”
顾天成轻声恩了一声,没有挪地方的意思。
“乌桓宫那里可安排好了?”顾天成淡淡的问道。
“是皇上,臣让空金又在乌桓宫附近加派了一队禁卫军,任一只鸟都飞不进去。”羲和说道。
“好。”顾天成眼露赞赏。
“皇上...”羲和欲言又止。
“何事。”顾天成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