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成自是知道事恐有变。
当暮鼓将手中的纸条交给空金时,空金也是一惊,立即带人随暮鼓前往西宫。
而问及纸条来处,暮鼓自是佯装不知,因为子部的行踪顾天成是没有察觉的。
西宫。
子为身后背着一个包裹已经身处数刀,鲜血与汗水交汇,对方人数之多,武功之高强,都是子为没有想到的。月色下的劫杀凶猛,冰冷,连风仿佛都变成了利刃一般。
空金与暮鼓急忙赶来,看着眼前的情形,立即布置兵卫。
“弓箭手准备,全部射杀,一个不留。”空金一声高喊。
“住手。”暮鼓疾呼,若是启用弓箭手,子为会和那些假御林军一样都死在西宫。
“你疯了吗?子为还在里面。”暮鼓怒及攻心。
“暮鼓姑娘,我只是按照皇上的命令行事,现在最重要是剩余的账本。”说着百只利箭以划破月光向着那群纠缠的人而去。
暮鼓的心被狠狠的震撼了,她的猜测没错,顾天成是不会让子为活下来的,他要他死。
厮杀喊叫声伴着死亡声在空气中此起彼伏。
“子为小心。”眼看着一支箭向子为射去,暮鼓疾呼。
空金本想阻止,而腰间的佩剑已经被拔走。
子为听见声音猛的回头,却只见一只箭对着他的胸口而来,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只知道刺痛,可却是叫不出来的那种至心根的痛。
眼睛缓缓张开,闭上。
“子为,你醒醒,你们都停手,都停手。”暮鼓扶起子为的头尖叫着。
“主上,账...本。”子为指着包袱。
而周围所有的假御林军已经被全部射杀,血流成河,染红了暮鼓的衣裳。
看着子为的摸样,空金不禁敬畏,果真是一条汉子,只可惜他是对手,是皇上的对手,是顾国的对手,皇上说过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空金我元未鸢告诉你,如果子为死了,我就要你们给他陪葬。”暮鼓浑身是血,从牙根里的话让空气降到冰点。
本是以凶猛著称的将军竟因暮鼓眼中的愤怒与肃杀而感到一丝畏惧,可是皇上说一个不留的。
暮鼓说时迟那时快猛地起身,将剑架在空金的脖子上,速度之快,让人始料不及。
“你...大胆。”空金瞳孔放大,有些惊慌。
旁边的禁卫军立即警惕的举起武器冲着暮鼓防卫起来,但是暮鼓可是空将军的“亲妹妹”啊,兄妹相杀,众人皆是一脸懵。
“快点将子为抬到乌桓宫。”暮鼓对禁卫军命令道,众人惊慌的看了看空金,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行,”空金冲着禁卫军喊道,“暮鼓,你竟然因为那个子为公然与皇上作对,你疯了吗?你敢我分毫试试。”
“那我就试试。”暮鼓说完,空进只觉得自己的钻心之痛从脖子蔓延开来,他感觉他的血在往下流淌。
“我说过,如果子为今天死在这里,我就让你们全部陪葬,不要挑战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说着加重了手中剑的分寸。
空金咽了一口吐沫,那一刻他感觉到了窒息。
“来来...来人,快将子为大人抬去乌桓宫。”空金说道。
片刻之后,乌桓宫内所有人都低气无声,不知外面发生过什么,只看见长廊上长长的一条血迹。
“苏尔,怎么样?”暮鼓担忧的看着为子为诊治的苏尔。
“所有的刀伤都未伤及要害,只是那入身的箭距离心脏只差分毫,苏尔有些没有把握。”苏尔面带焦虑。
“苏尔,”暮鼓握住她的肩膀,理智而心焦的说道,“子为的命现在在你手里,我信你,恩?”
苏尔明显感觉到暮鼓的手在不断的收紧,她目光坚定的点点头。
不远处的苍穹在子时却红了半边天,而无边的生死在此刻、此时一瞬间没有了踪迹。
一场叛乱却已经开演,暮鼓安置好子为,就带着剑再一次来到乾天宫,那里已经一片狼藉,看来柳太师真是早有准备,他的目的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账本中涉及的人大多数都是柳太师的党羽,只要顾天成以此为诱饵,柳太师难道还会认为这些墙头草会跟着他。
暮鼓警惕的随着打斗的声音而去,蓦地闻到一股淡淡甘露香的味道,自上次顾天成赏赐宫女甘露香一事之后,整个皇宫就没有再出现这种香味,难道又是柳妃,她在附近,暮鼓疑惑的皱起秀眉,轻捂秀鼻,随着打斗声而去,却不知为何,越靠近那股味道,身体越觉得发虚,怎么回事?暮鼓扶着琉璃墙,这里是哪里?满眼的墙围,满眼的旋转,像是被人圈在一个圆桶里。
暮鼓握紧双拳,她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好像被被人下了迷药,怎么可能?她试图努力的平稳身体,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血从从手心里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她回想自己来的一路她怎么会被人...隐隐的暮鼓看见一个身影冲着她而来,却怎么也看不清他是谁?最终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有人抬起她的身体,又闻到了那一股浓烈的甘露香。
周围一片漆黑,脸一滴月光都没有被留下,暮鼓猛的睁开眼睛,这里是哪里?可是她发现她居然浑身不得动弹,连头都无法转动,暮鼓转动眼珠,可是什么也看不见,究竟是什么人暗算了她,那一股甘露香,柳妃?暮鼓仿佛悬在半空,就像是一根浮在水面的浮萍,在任人宰割,周围的漆黑像是一张张黑布一层层的包裹着她,像要将将她窒息而死。暮鼓试图摆脱困境,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突然一扇门突然被打开,外面的月光倾室而入,也带来满室刺骨的冰冷,仿佛要冻至人的心根,暮鼓想要知道进来的是谁却怎么也看不见,只听见门又被关上的声音,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分明是一个男人的步子,一阵阵催情的迷香随空气而来,暮鼓的心立即摔倒了深渊,肯定有人故意设置陷阱想要害她,是谁?无数思绪瞬间闪过脑中,本是笑看生死的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她睁大眼睛,满眼的黑暗,想要问来着何人,可是她无法出声,无法反抗。
她只感到一股冰凉附在她娇嫩的唇,皓白的齿贝被轻易的打开,那人仿佛攻城掠地般,她只感到一双手粗暴解开了她的衣襟,浑身突如其来的凉意,带着困惑与屈辱,除了一双空洞的双眼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谴责,去反抗,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木偶,连咬舌自尽都不能自已,暮鼓只知道一股股咸咸得味道滑至唇边,而脸上满是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