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成霎时面黑如煞。
暮鼓颜面而笑,笑眼堪比空中明亮的星星。
顾天成清哼一声:“倒敢拿朕消遣,你信不信朕能立马将你那只宝贝大卸八块。”
“皇上圣明,胸怀宽大,哪会做出跟畜生出气这等事儿。”暮鼓淡笑着说道
“哼,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顾天成一掀衣摆,坐在暮鼓的身旁。
“皇上似乎与我是第一次这样和颜悦色的坐在一起。”暮鼓开玩笑似地说道。
“元未鸢,不要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你的事情朕还没有和你算清楚。”顾天成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暮鼓说道。
“陛下英明。”暮鼓急忙说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若不是子部告诉她元国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外公遭那恶妇囚禁在丞相府,暮鼓又怎么会如此的冒险公然与柳太师为敌,那么早将子为的身份曝光。
“朕给了子为一个月的时间,务必查出柳太师所有的把柄。”顾天成看着暮鼓说道。
暮鼓点头,柔和的美面看似一点也不担心。
顾天成继续说道:“你就这么有信心?”柳太师的狡猾程度可堪比狡兔三窟,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抓住什么把柄,本来想借此打打暮鼓的锐气,说知道暮鼓信心十足的说道。
“以我对子为的了解,一个月之后他会给陛下一个最满意的结果。”
“好。”顾天成嗓音沉着醇厚,“朕等着。”
这时脑中突然浮现出子为因为暮鼓而隐忍的脸,鹰眸闪过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阴沉,说道:“你说你十年前在百花苑?”元国距离顾国可是十万八千里。
“恩,幼时逃出皇宫,找不到哥哥,找不到外公,就被一个人贩子带到这里了,孤女一人,能做什么,皇上自是知道吧。”暮鼓语言轻松,一言带过,目光却是清冷。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望着暮鼓,顾天成心中竟泛起一丝心疼,眼神飘过她的白嫩的脖颈。那里用一块用布包着,似乎也擦了药,不知觉的手已经已经举起,却又自嘲的放了下来。
“那之后在百花苑呆了两年,认识了子为。”暮鼓接着说道。“后来被黄石叔叔所救,回到了元国,见到了哥哥,直到现在。陛下觉得我的叙述怎么样?”
“不错。”顾天成语带赞赏,眼神却是冰冷锋利。黄石?他定是不简单,不单单是她培养出暮鼓这样如此的女子,还有暮鼓身后的精卫。
“汪汪,汪汪。”元宝冲着屋顶突然开始叫起来,前蹄不停的向上跃起看来像是想要飞不上来而又无可奈何而显得辛苦异常。
二人看见元宝的滑稽模样,互看一眼,顾天成虽脸上还有厌恶之色,但是看到此也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参见皇上。”下面的众人皇上急忙参拜。
“都起来吧,朕与你们主子还有话要说,先退下吧。”顾天成说道。
“是。”苏尔说道。
“还有,把这条狗带走。”顾天成说道,不带着任何的神采。
元宝似乎听出来顾天成要赶他走,更加凶猛的叫道:“汪汪。”
苏尔急忙拉起元宝脖子上的绳子,向屋里拽去。
“你这狗真是有能耐,能让你,着急到如此。”顾天成的声音有些怪怪的。
暮鼓笑道:“元宝之于我已经不再是一条畜生一条狗那么简单,如果没有它就没有今天的我,就像是如果没有顾国,就没有皇上一般。”
竟然用那条狗和顾国江山作比较,亏她想的出来,顾天成冷哼一声:“朕的江山可比它珍贵多了。”
暮鼓玩笑般得一笑,说道:“是。”
冬日的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暮鼓穿着有些单薄,不由得有些微微发抖。
看着她的模样,顾天成隐隐有些不快:“既是要观月,为何还穿的这么少。”
暮鼓说道:“本来看一会就回屋的,奈何皇上来了,所以一直待到现在。”加重了待字的读音。
顾天成看着站的的两个人,立即明白了,暮鼓这又是暗里在讽刺他,这屋顶日久积灰,定是肮脏至极,他顾天成可是一代君王,怎可坐在这么污秽的地方。
顾天成咬牙,佯装清咳一声说道:“今天柳太师已经来了三趟覆水宫朕都未见,明日你最好想好如何摆平柳太师,朕不想出大乱子。”说完便转身跳下房顶。
悬身而立。
“是,恭送皇上。”暮鼓急忙说道。
顾天成远远的摆摆手,扬长而去。
落霞宫。
“你说什么?他去了乌桓殿。”柳妃秀丽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早上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皇上竟然敢公然去找那个女人,梳妆桌上的胭脂水粉被她横扫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暮鼓,空暮鼓,一个小小的侍前女管敢和本宫斗,她想找死吗?”柳妃恶狠狠的说道。
“咚~~”新来的宦官由于惊吓将茶杯摔倒了地上。
“娘娘饶命,饶命啊。”宦官立即跪在地上,抽泣着求饶。
柳妃走过去,拽起他的头发:“你也是来和本宫作对的吗?恩?”那个宦官脸色煞白,几乎要瘫软下去。
“滚~”柳妃喝道。
那小孟子立即以烟一般的速度跑了出去。
夜晚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皇宫里白天永远比黑夜可爱,不是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