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藤村之时,胖丫头身上的甘露香曾经让暮鼓吃足了苦头,如今宫中竟有一位娘娘挚爱这甘露的味道,如今她独自被顾天成召见,“正巧”被那柳妃看到,看来又是要有一场后宫的较量了,虽然暮鼓非常不想加入这样的混战。
“姑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苏尔忧心的问道。
自从回到乌桓宫,苏尔仔细检查了暮鼓的过敏之症,当即便抓药,为暮鼓熬了一剂,暮鼓轻轻卷起衣袖,曾经密布肌肤的红疹,如今消减了不少。
“苏尔的医术真是高超,若是没有你,这些疹子起码到明天早上才会消除,真是辛苦你了。”暮鼓微笑的说道。
“姑娘可别说谢字,苏尔怎么承担得起啊。”苏尔说道,“对了,姑娘,待会苏尔会再去熬一剂药,喝了明日就会全部恢复了。”
“恩。”暮鼓点点头。
说完,苏尔便走了出去,须臾又返回来,手里拿着药箱,将药箱中的银针取出来,为了暮鼓的受伤的右手,苏尔查了很多医书,据说连续施针七七四十九日,不可间断,便可恢复□□成,今日已经是第十日。
“姑娘,再忍一下,马上就好。”暮鼓侧躺在镂空沉香塌上,紧皱秀眉,白皙修长的右手上扎满了银针,这只被挑断筋的右手跟了自己十年,也疼了十年。
孟苏尔小心翼翼的下最后一根银针,暮鼓的手伤年代太过久远,若是持续施针活血,要想全部恢复也得一年时间,孟苏尔有把握在四九天里让暮鼓姑娘的手恢复七八成。
突然,照亮用的蜡烛一个闪影,仿佛一绺气息而过,暮鼓蓦地睁开眼睛,他来了。
暮鼓坐起身来。
“孟苏尔,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暮鼓不动声色地说道。
孟苏尔利落的轻轻拔出银针:“是。”
待孟苏尔走后,暮鼓吹灭了蜡烛,轻轻喊道。
“出来吧。”
一个黑影旋空而下,半跪在暮鼓的面前:“子部参见少主。”
“安排的怎么样了。”暮鼓淡淡的问道。
“禀少主,一切都是在按计划行事。”
“好,对了。你以后少来这里,这里虽平静却隐藏了太多看不见的东西,懂了吗?”
“属下明白。”说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子部是所有精卫里轻功数一数二的,这座宫殿想困住暮鼓,或者说是精卫并没有那么容易。
晨曦初露光芒,柔和的光辉像是一缕缕丝衣,柔顺的贴合在人的每一寸肌肤上,光滑,清凉,让人舒服到了极致。
今日可是暮鼓在覆水宫当值的第一天。
“姑娘,这边走。”邓公公一副高傲的主管模样,走在暮鼓的前面,边走边说着:“皇上下完朝就去了柳妃的落霞宫,我先带你去覆水宫候着吧。”
邓公公七转八转,暮鼓问道:“公公,这似乎并不是昨天您带我走过的路啊?”
“你是新来乍到,这个皇宫哪里都是走得通的,要不是怕赶不上,担心皇上召唤,咱家都懒得走这条路。”邓公公不耐烦的说道,暮鼓便不再说话。
从乌桓殿到覆水宫须走两刻钟的时间,经过十余座大小宫殿,绕过御花园,暮鼓仔细看着这故国皇宫的布置和大约格局,按风格来说,这里没有元国皇宫大气,却比元国皇宫多了几丝婉转秀美,随时浓冬时节,但是这顾国御花园不乏争开斗艳的各类奇花,更不乏庭院溪水和傲古泊松,突然暮鼓看见一座看似巍峨的宫殿,但是周围却有一些败落的杂草,高大的门上却没有牌匾,说不出的诡异,不禁询问道。
“邓公公,那是什么地方啊?”暮鼓指着那座宫殿问道。
邓公公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淡淡的说道:“那是仙逝太后生前的寝宫未央宫,自先皇驾崩之后,太后就日参佛礼,吃斋诵经,不爱参与宫中事物,皇上敬孝,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太后清修,直至太后仙逝,一直至今。”邓公公鄙夷的看来暮鼓一眼,果然就是个将军府的小丫头,上不了大台面,什么都不知道。
暮鼓又看了一眼那座宫殿,沉默不语的跟在后面。
这时一群宫人拥着一个穿着朝服的人,看似位高权重,身材不高,四五十岁得摸样,眼神透着一抹奸猾的精光,半长的白色胡须一扬一扬的,看着他们走了过来,暮鼓抬眼望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看他衣服上绣的仙鹤图,他位置应该很高,以他的摸样,可以随便入的皇宫的却只有一个
此时身边那狗仗人势的邓公公邓公公早已迎了上去:“哟,奴才参见柳太师。”
真的是暮鼓果然没有猜错,顾国当朝柳太师,乃是柳妃娘娘的父亲。
“邓公公啊。”柳太师走了过来。
“您这是?”尖细的声音。
“去看看小女,小女在宫中还要公公多多照料才是。”他的眼光带着审视扫过暮鼓,暮鼓含笑的对他点头示意,当柳太师看到她盈盈的眼时,心中蓦然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