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将自己养的小鸡尽数带回了王府,并且非常慎重的交给了玉壶,叫人好好养着:“都是我拿玉米一点点喂大的,将来肯定特别好吃。”
玉壶原本一脸怜爱的看着小鸡仔,听着这话苦笑一声,有些同情的摸了摸鸡崽子的脑袋。
长安怕她们养不好,还特意嘱咐了好几句,没说完就被珏王给拉走了。
“要快点换衣服,我叫人给你做了一身广袖流仙裙,蓝色天真烂漫,很称你。”珏王摸着上面镶嵌着的珍珠,觉得这身衣服做的还不错。广袖掐腰蓝色金边,袖子的口处是用粉色的线缝制,像极了盛开的花瓣,这一旋转,垂着的珍珠晃荡,还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毕竟上面还涂了金漆,雕刻成小花的纹样。
长安对于漂亮衣服一向是没什么概念,只是觉得:“穿着这衣服,怕是不能听墙角吧。”
珏王忍不住抿嘴一笑,弯弯的眼睛像月牙:“我们家乖乖很八卦?”
“倒也不是,打个比喻而已。只是好奇,好端端的珍珠为什么要拴在衣服上。”一般得了珍珠都是做发钗,有权势的小姐才会镶嵌在鞋子上。
他和柔自媚,含情脉脉的说:“自然是要叫别人知道,我将你奉若珍宝。”
“……”
长安没吭声,去换上衣服,仔细照了照镜子,觉得也没多好看,他却是一脸惊喜的样子,连连夸赞。
她觉得有些夸张,不好意思的说:“你照着镜子,便没人比镜子好看,为何要喜欢我?”
“原来乖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只能看脸。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嫣然一笑,只叫人叹莫不是谁家的妖孽下山了,可偏偏笑的一点都不色气,大有君子的正直。
长安避开他,心说便是仙人,也是个辣手佛心的。自顾自的梳妆,挽了最轻便的单螺髻,插了一根翡翠白玉相交簪,恰似天空玉云朵在依偎,趁的青丝越发浓郁漆黑。
今个晚上要入宫参加接风席宴,按理说早就应该办过了,只可惜他一直都在推脱,因为觉得这种场合,长安该来。两个人携手入宫,并肩而行,这已经是第二次入宫,在见巍峨的建筑仍旧感慨。
珏王若有所思:“乖乖想要住进这地方?”
长安连忙左右望望,飞快摇头:“怎可能?你不怕惹来麻烦?”
他含笑指着自己:“我就是天下最大的那个麻烦。”
这点倒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两人说话的功夫便已经抵达正殿,大殿布置的极为奢华,就是比起除夕宴请大臣的时候还要华丽许多,那红漆柱子被重新粉刷,上面盘踞着的金龙被贴了金片,做工细致,纹理清晰。硕大的红宝石眼睛也都是新的,熠熠生辉,金碧辉煌。两边桌椅皆以换成檀木,自带香气,整个屋子味道清新袭人。地面上铺着一层毛毡地毯,走在上面轻飘飘软绵绵,覆盖了这个大殿的地面。
长安看的直咂舌。
踩着宴请的时间点入宫的,以至于大家都已经抵达,除了皇帝以外,每次皇帝都是要姗姗来迟的。
长安跟着珏王落座,刚好能放眼四周。
多半是些不认识的朝臣,而这一次对面是一个打扮与西夏服饰不大相同的一群人,皆是落座,为首的是个女子,身材瘦弱,带着面纱,看上去柔弱可怜。
她在这看着,珏王就在旁边介绍:“这次不仅仅是宴请我,同样还有南源的人,两年前就有过一次,如今又来。”
距离珏王和长安相遇的那场战争已经过去了两年,长安脸色有些复杂:“把他们安排在你对面,是在恶心人么?”
“我猜是。”珏王眼帘微微一垂,大约也觉得有意思,索性收拢眼中残存的笑意。
然而对面的人还是敏感的发觉了,因为宴席还没开始的缘故,干脆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珏王侧妃?”来人高大威武,一身将军打扮,说起话来也较为生硬,身上带着一股常年的沙场行走的气度,脸上也有无数伤痕,以毁去容貌,可止夜小儿啼哭。
长安被问及身份,被唬的不敢吭声,身子坐直,背后生凉。
珏王见状轻轻一笑,道:“云阳,你吓到了我娘子。”
“妾非妻,怎是娘子?”云阳就是南源的将领,一直想要挥军西夏的那一位,只可惜遇到了此生大敌,不可行。此人之所以回来,是护送和亲公主一道的,除了和亲公主南源什么都不想付出,还想让西夏将之前吃的两座城池都吐出来,让他们的大将军来,也是正有此意。
大家对于这个人都很复杂,很应该是我西夏的栋梁,结果却因静安王又异心,连带着地下的人都叛变。所以大家面对云阳的时候都是怒目而视,除了珏王,他总是含笑:“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