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来帮忙洗漱的丫鬟看到纯妃今天面色很好,大丫鬟出声道:
“娘娘,您今日气色很好,待会要不要出去转转?”
纯妃有些害羞的摸着自己的脸:“真的吗?”
大丫鬟看到今天纯妃心情极好,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赶路时,温凌凡发现山脉不远处有一座村庄,会想起昨晚看见的铁骑,不由自主的联想在一块。
樊尘安:“那有一处村庄,要不要去看看?”
温凌凡:“正有此意。”
三人,樊尘安走在中间,莫楚言和温凌凡走在他左右两侧。
村里的人看到这三个男人,以为又是来抓人的,都纷纷躲进屋子里。
只有一个老妇人,坐在自家门口,目光看向山脉。
樊尘安走向前:“老婆婆,为什么这村里的人一看到我们,就躲起来了?”
老婆婆看着樊尘安:“我们村已经没有男人给你们了!”
温凌凡大概猜到了一点,解释道:“老婆婆,我们不是来抓人,我们是来打听事情的。”
见老婆婆没有搭理自己,温凌凡继续问:“你可知那个山脉里,是干什么的吗?”
老妇人:“你们真不是来抓人的?”
樊尘安:“我们跟您保证,绝对不是。”
老妇人信了,起身:“三位公子里面请。”
茅房不大,但是应有尽有。
老妇人:“三位公子不要嫌弃,坐。”
四人围着方形桌子坐下。
樊尘安:“老婆婆,那山脉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老妇人:“挖矿。”
“非法采矿?”莫楚言问。
“村里的人之所以看到你们就躲起来,是因为你们有马,穿着打扮也很贵气,误以为你们又是来抓男丁的,我们村啊,现在的男丁,只有刚出生的娃娃和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挨家挨户都再无男人交了,总不能,把小娃娃们交出去啊!”老妪感叹。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温凌凡问道:“您可知抓村里男丁的是什么人?”
老妪摇头。
三人相视。
温凌凡:“老婆婆,您这里有没有多余的布衣?”
“当然有,您要几件?”
“三件。”
“我去给你们拿。”
趁老妇人去拿衣裳,莫楚言吐槽道:“这也太不是人了!”
樊尘安:“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好在他们没有伤心病狂到连小娃娃都抓!”
此时老妇人也拿着衣裳出来了:“给你。”
“能否借您家里屋换衣裳?”
老妪:“当然可以。”
刚换完衣服并将头发盘起的三人,还没同老婆婆说上话,就听到屋外的敲门声。
“开门!”伴随着这二字声响的还有沉重的敲门声。
老妪慌忙转身,推着三人到里屋去。
莫楚言不知所以:“这是怎么了?”
老妪回答:“官兵来抓人了,你们快躲起来!”
三人刚进去,外面的门就被撞开。
一行人完全忽略了眼前的老人,直接强行搜刮屋子。
老妪费力说道:“官爷,我家的男人都被抓完了,再没了啊?”
怎料为首的官兵不领情,直接一把将老妇人推倒在地,躲在里屋的莫楚言是在咽不下这口气,冲出去将那男人踹到在地。
随后扶起老妇人。
那官兵见这男人无论气色还是体型,都极好,对着老妇人质问道:“你不是说没男人了吗?”
老妪伸开双手,将莫楚言护在身后:“官爷,这是俺家贵人,抓不得啊!”
那官兵还想再动手,被一道声音制止。
“我们跟你走。”
里屋方向又出来两个男人,为首的官兵一脸邪笑:“带走。”
官兵把三人手里的武器都拿走,随后压着他们朝外走。
老妇人急的眼眶猩红:“万万不可啊官爷!”
一行人好似没听到哭啼声,径直朝外走。
三人不用提前沟通,互相心领神会。
他们倒是要看看,这山里的矿有多少,这些官兵,又是如何对待村里男丁的。
来到洞口,三人分别被戴上了手铐和脚镣,再往前走,又被分配了一把凿子,放眼看去,里面的男人多到数不清,肯定不止一个村庄的男人被抓。
他们的手腕和脚腕都被铁链磨的通红,甚至有些人的手腕脚腕被磨出了血。
三人分别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区域,只有午时打饭时,才能见到。
樊尘安:“上午我观察了一下,这整座山可以说是每一处都值钱,一共分了十个区域,被抓来的男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鞭子打过的痕迹。”
“何止?那些官兵看到不顺眼的人打,输了钱的随便找个人撒气,也是打,稍有懈怠也是打,简直就是炼狱!”莫楚言道。
“我们三个来这里也只能是摸清楚地形状况和人力分配,不可能贸然行动,摸熟了之后得想个办法逃出去,将这个事情告知家里,再让家中长辈上报朝廷,在此期间,看到不忍心的画面,也断不可上前帮忙出气。”说到最后一句话,温凌凡只要看向莫楚言。
莫楚言无奈回答:“知道了。”
官兵:“干活了干活了!”
“都起来干活了!”
这些官兵看到行动迟钝的也是一鞭子,再加上他们身上原先就有点伤痕,场面实属有些不忍心。
莫楚言背过头去,回到自己岗位。
皇城
风影已经从长公主府拜别,驾马离去。
皇宫御花园
纯妃正坐在石凳上,观赏风景。
路过的元帝看到纯妃今日的脸色比以往都好很多,上前道:“纯妃今日怎么有心情来御花园赏景?”
纯妃回头看到元帝,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元帝走上前坐到纯妃位置对面:“免礼。”
纯妃:“陛下今日怎么得空来御花园了?”
元帝:“恰巧路过,朕看你今日气色比以往好很多,身子可是调理好了?”
纯妃笑答:“是比以往好多了。”随后拿起石桌上的点心递给元帝:“今日后厨的梅花糕不错,陛下尝尝?”
元帝:“自己吃吧,好不容易出来转转,多走动走动,朕还有事,先走了。”
纯妃起身:“恭送陛下。”
勘星楼
元帝四处张望,随后问看门的童子:“国师呢?”
“此时正在顶楼观棋。”童子答。
勘星楼一共九楼,元帝一阶一阶爬上去。
看到窗前一个白发老人,元帝笑道:“还在看你和鬼宗天的棋局?”
鬼宗天是听风阁上任老阁主,后来找到接班人,也就是现任阁主鬼啸天后,游历四方去了。
国师看到元帝,起身行礼道:“陛下。”
元帝坐到国师对面:“免礼免礼。”
国师长孙坚坐下继续观棋。
“这不是打了个平局吗?国师在烦恼什么?”元帝问。
长孙坚叹气道:“本不是平局的棋却成了平局,臣尤为不解。”
“以天下为棋局,打了个平局,不是甚好?”
长孙坚摇摇头,道:“天下将要大乱。”
元帝神情严肃:“此话怎讲?”
“天灾人祸,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