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当我为了好玩。”他妥协。
“明白了。”
“还有……”
“我不会告诉爸爸。”
电话已经传来忙音，捏着电话的一只漂亮纤细的手却没有放下手机。呆滞了有片刻，她嘴角扬起：
“陈羽白，不是说心如死灰吗？不是心动了吧？”
放下手机，心里补了一句：如果是，我一定会鄙视你！一辈子！
言苏安安收拾了一下自己，还好小四给她买的衣服是大众款没有珠光宝气也没有很夺目，总而言之很适合她现在的身份。现在是什么身份？那就是没有身份。
陈羽白看她换衣服出来，盯着她笑的很诡异，吊牌已经摘过了，除了拎回来的盒子手提袋根本无法从衣服上认出牌子。可是只要是有点眼光的人，还是能够认出这些衣服都是当季新款。
所以他的表情，让她匪夷所思却又心惊。因为有之前的不愉快，她开口必然会弄僵气氛。所以，她索性闭嘴什么也不说。
两人打了车，他一屁股坐到后面，她没有迟疑的坐在了副驾驶，心里却庆幸她有先见之明提早跟小四要了零钱。
虽然来到L市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她从来没有走出来好好看看L市的万家灯火。出租车也就穿了两三条街的样子就停了，她算计着以后如果下班早走回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陈羽白下了车抬脚就走，在陌生的街道，即便是灯火辉煌可还是难免的惴惴不安。付过钱立刻追上去：
“你就不能等等我……”
陈羽白微微停了也就一秒，
“我为什么要等你，我跟你在这里好像没有那么熟。”
头都没回，穿过大堂奔电梯。
别扭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就来气。
言苏安安往上拎了一下裙子，快步跟上，还好陈羽白还站在电梯里。皱着眉头，全然不像之前那么偶尔贴心偶尔放肆的样子。总感觉，他有些高高在上的神气。
“女人就是啰嗦。”
言苏安安闭上嘴，小声反驳：
“女人啰嗦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找女人！”
“好好跟着，丢了我可不找你！”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他当初推荐她来的，现在又没好气的样子，尽管现在她的确是需要这工作。她想好了，如果一会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她保证立刻就走，大不了去张博那里做个小小部门负责人。至于钱，大不了预支，张博总不至于不肯。于是，她提前找好了退路。
没有之前去过夜店见到的那样子，就连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照着的墙壁的壁画，也不是其他酒吧夜店里那充满着暧昧氛围或者刺激荷尔蒙的艳画。
江杉是个画家，虽然江杉一心只栽培言苏胤，可是她也连带着她对画颇有研究。仔细一看就可辨出那挂着的绝对是精心挑选的油画，而且幅幅都是价格不菲的真品，她咬着唇回忆着，好像这些画的风格和陈羽白借住的公寓里的如出一辙。
转念一想，看来这里的老板娘跟他关系果真匪浅啊，男女之间一旦相交匪浅……那必然是……这种念头一扫而过，她边走边看，暗叹这种低调的奢华，真是白瞎了挂在鱼目混珠的娱乐场所里，不过这种作风可不是什么暴发户可以比拟的。
“你自己进去吧，我还得收拾收拾准备上台的东西。”
“哦……那我待会去哪里找你……？”
陈羽白完全没有回音，不像是没听见的样子，而是故意不搭理！言苏安安咬咬下唇，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敲门进去。
已经没有人影的陈羽白又从拐角处探出身子，扬起唇角。这么喜欢咬下唇，难道不知道这个动作在这种地方代表什么吗？
老板娘比想象中年轻，甚至看上去比她还小，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没有浓重的烟熏妆，眉眼间带着一股子自有的风情，天真和风情能够结合的完好无缺。可偏偏，让人不会小觑她。这就是，所谓的气场。
“你好，我是……”
“言苏安安。”
对方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笑，重点是她莫名的感觉到了排斥。
“是的，不知道怎么称呼……”
“百合。”
“好符合你的气质。”不是讨好，不是拍马，只是由衷的评价。冰冷，高贵。
她也没应声，只是微微点头，不过言苏安安还是感觉到她在细细的打量自己。
“靠近点。”
都是女的，言苏安安没有什么顾忌，直接上前。等她走近了，听见她带着笑意的沙哑声音：
“大白，眼光不错。”言苏安安还没想到这句话后面所掩盖的意思，就听见她接着说：
“你这衣服好像价格不菲，如果不是高仿，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到这种地方来上班啊。”这句话让她很是尴尬。明明摘了牌子，还是被一眼就认得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商场就能买得到的品牌衣料。
“这里感觉和酒吧不太一样。”
“格调不一样，可是招待的货色都是一样的。”
言苏安安一怔。
“越是垃圾，越有钱。”
言苏安安哑然了，这姑娘是不是有些极端啊。不过，灯红酒绿待久了，也是难免的，所以她很快就释然了。
“会喝酒吗？”
“一点。”
“出门往右有电梯。”
这是她刚刚爬楼梯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对面有电梯。可是陈羽白那混蛋，偏偏折腾她。可是等待，这话代表她……面试失败？
“可以给我个理由吗？”
“我不跟不会喝酒的人做朋友，诚然，这里工作的人都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