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我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放弃一个人,最有效的方法是:时间和新欢。我问有没有例外,他说若非是时间不够长亦或者是新欢不够好。否则,从无败笔。
那个从无……可偏偏我就是他口中的从无,是那抹败笔。新欢再好,时间再长,可是爱过你之后我想我已经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言苏安安的笑容极浅,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消失。
这样宁静的夜晚,一个故作坚强的笑容让陈羽白不由自主的沦陷了,让他想起了那段他不愿想起的记忆,莫名的心疼,那种孤独无助和无可奈何是一种多么凄凉的感受他曾感同身受。谁说,他不懂?!
想起那段过往他低下了头,而后他伸出手去想给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只要忍一下,就会过去的,好运总会来,只是迟到了而已。可最终他只是停留在半空中生生的收了回来。
这个瞬间差点让他忘了记,他陈羽白可以是浪子,可以是流氓,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苦笑。
明明有好多安慰话,可张开嘴却只剩下:
“好了,不管怎么样,好好打算一下未来,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活的对吧?反正都已经够糟糕了,总不会再再糟糕,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的不是吗?”
“嗯,有道理。”所以,她会好好活着,看看老天爷还给她安排了些什么。
言苏安安皱起了眉头,咬了咬下唇抬起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却带着点点傻气。
“你想做什么?”
“我在想,你救了我应该也不介意我再欠你一点对吧?”
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再一次给了陈羽白一个措手不及。前一秒还无比悲惨,下一秒就换了表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他从来是个主次分明的人,一向对女人的区分划为两种,前者是可以带上床的;后者是可以为他死而后已的。至于前者看似要求不高,实则他还是一贯玩心跳的。给他过电的感觉,瞬间的足以。就如此刻,他有一点点觉得放弃前者是有些许明智的。
陈羽白用大拇指的指腹磨蹭着下巴上冒出的些许胡茬,玩味的笑容透着一股子危险。
看到言苏安安第一眼是几个月前,那只是一个背影。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想法——只要脸不是太对不起身材,那么他认为她至少可以被他发展成前者。猎艳的男人,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任何的机遇,在他看来那是要遭天谴的。
那是怎么样的背影呢,是骨肉均匀、是纤细而忧愁。周身散发着一种女人不满和女孩有余之间的混合气质。身边不断有人举着香槟向她微笑,看的出她身份的优越,优雅的身姿带着点点的愁绪,明明满眼的忧伤却仍不忘浅浅的回以笑容、点头致意。
那是一种名媛的气场和优良家室的熏陶而流露出的自然优雅而含蓄的举止,周身散发出一种缥缈而空灵的美。他闭上眼,都能闻到一种异于香水的氛围。
可是,让他不解的是,那样的一个人明明笑着,眼神里却是悲伤,嘴角明明上扬,笑意却非出自心底。她似乎在翘首期盼着什么,一次次的看向门外。
他一眼就看出她虽站在人群之中,思绪却早已游离于人群之外。他还没想好搭话的措辞,她却突然转身朝他走过来。就似现在的表情,带着让人心生怜爱的眼神。
那种自然而然的自信,似乎早已料定一切,都不被拒绝。
陈羽白一动不动的看着言苏安安,幽深的黑眸如野猫般半眯起带着算计的眼,这绝对是危险的信号。言苏安安涣散的心慢慢聚拢,防备的警钟还没敲响,他莫名的一笑,言苏安安心脏突地跳了一下。她微微失神,竟然忘记了潜意识里拉响的警戒,忘记了眼前的男人绝非善类。
言苏安安被他瞪得发毛,她开始是想开口跟他借钱或者短暂借住。可是这个瞬间她立即后悔了,伸出手掌在他面前虚晃了两下:
“喂,好了好了,刚刚的话我收回。毕竟是初次见面,我也不好一下欠你太多。”
“对我陈羽白说过的话从来都不可能收回。不过刚刚你向我提要求,考虑过代价吗?”
“我的要求……你……”
“怎么?你觉得我像肯无偿付出的人?”他不相信,自己会给人这样的错觉。
言苏安安被他问得哑然。
“万一我要你欠债肉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