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魅 16(1 / 2)

见叶雉两眼一闭向后倒去,危素怕他哐一声倒在地上,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于是赶紧揪住他的衣领,想把他拎起来。

奈何男人的身体实在沉得超乎想象,她唯有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滑到他腰后撑着,把他往旁边床上重重一放。

结果就是,她再一次趴在了叶雉身上,这次头还磕到了他的下巴。

她支起身体,手揉着额头,然后莫名贼心一动,摸了摸叶雉那形状好看的下巴,嘀咕道:“还好不是整的,不然就被我给撞废了。”

刚才她出手的时候,离叶雉的很近,近到她清晰地看见叶雉的瞳孔猛缩了一下。

那个瞬间,她心里的愧疚和歉意掺杂在一起,突然就像涨潮一样疯涌了上来,但也很快退了下去。

她站起身来,看叶雉躺的那张床,被子已经被压在了他身下,就把另一张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给他盖上,一边掖被角一边说:“对不住了啊哥们,虽说你帮了我吧,可我也帮了你啊,互惠互利,我们互不相欠……”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自欺欺人,明明青莲是他搞定的,东西也该归他,可她却非要据为己有。

——都怪老鬼。

想到这,她对老鬼骂道:“那个破木珠子要是不值钱,我打死你!”

“你打啊!”老鬼用特欠揍的语气回敬道,“来来,往你眼睛上打啊!”

危素无言以对,只好提起地上的背包,“走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顿住了,把背包往地上一放,翻出个用得发旧的钱包来,想了想,用一种很肉痛的表情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噔噔噔走到叶雉旁边,往他胸前的衣兜里一塞,又怕他到时候直接扔洗衣机,把钱给洗烂了,便往外抽了一点,免得他没看见。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还是笑道:“好了,这下子吃饭还是大保健,都随便你了。”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姓叶的,后会无期。”

危素退了房,推开旅馆的门,才发现外边不是想象中的晦暗。

层层黑云不知何时已经散了,露出碧蓝洁净的天空来,今天云不多,幸好早晨的阳光也还算温和,丝丝缕缕地洒在地上。

她深呼吸一口,凉丝丝的空气灌进肺里,顿时提神了不少。

看看手表,差五分钟就八点整了。到了八点,车还没来,危素四处张望着,旁边和她一起等车的小伙子对她说:“迟一点很正常。”

危素淡淡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其实她是怕叶雉醒过来,老鬼估计是知道她的心思,说:“没事,你那劲儿,一时半会儿他醒不过来。”

又过了五六分钟,司机终于来了,他一下车,危素就认出对方是上山时候坐的那辆车的司机。来也是他,走也是他,感觉真像是绕了一个大圈子。

司机居然也还记得她,“哟,是你啊。”

危素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车票钱,客套道:“是我是我,真是缘分……”

话还没说完,司机以为她想套近乎,好方便讲价,把眼珠子一瞪:“缘什么份,我常年跑这条线的!”然后把她手里的钱一下子扯了过去。

她也没说什么,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身体窝了进去。她是第一个上车的乘客,周围还没别人,她说:“好了,老鬼,现在可以给我老实交代了。”

半晌,它问:“交代什么?”

“你为什么知道怎样对付叶雉?”

“嗨,就这事儿啊。人的身体有致晕十一穴,我叫你打的就是其中一个,叫上星穴。”它顿了顿,“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叶家吧?从第一天晚上他说自己姓叶,后来又在楼梯上拦住你,我就确定他是叶家的人,没跑了。”

老鬼常常会跟她讲很多有的没的,她脑容量有限,不可能一一记住,尤其是那些离自己生活特别遥远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以这会子,她想了半天,才试探性地问道:“是那个,传说中的……阴阳叶家?”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其中也暗含了一个意思:各行各业都能分出个三六九等。

叶家无疑就是所谓的“状元”,立足于金字塔塔尖的存在,听说过的人多,还有不少人能讲得头头是道的,然而真正遇上的人少之又少,对于他们这种一直在底层混饭吃的,的确可以用“传说”这个词语来形容。

危素又是震惊又是无力,她微微张大了嘴,往椅背上一靠,看着车厢上面暖气的出气口,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对,是不是感觉特虚幻?”老鬼打趣她,嗤嗤地笑,笑完了继续解释,“除阴阳术外,叶家还自古就精通经脉穴道之理,叶家人自小学习调理之术,经脉往往异于常人,有的甚至可以通过扭曲经脉来转移腑脏,以避开对要害的重击,不过这需要时间,你懂的吧,发大招之前先要蓄个力嘛。”

“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这一代的叶家人是个什么水平什么地位,但显然那时候他的时间是不够的,而且……他对你也没有太过设防,所以,恭喜你,你得手了!”

“恭喜个鬼啊。”危素瘫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前门上来了一个乘客,见到她在那里自言自语,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应对这种事情,危素早已经游刃有余了,她拿出手机,假装在跟人打电话:“完了,我得罪了他,完了老鬼……”

她突发奇想,“叶家会不会来追杀我?”

老鬼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讥讽她,“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还真不信了,“这种大家族,不都很变态很阴暗的吗?”

“……你电视剧看多了,人家没那么闲。”老鬼说,“你想想呗,你出来行路几年了?遇上过多少人?那些人,你有再遇见过吗?”

危素不说话了,她把头靠在车窗上,叹了一口气,玻璃上被呵出了一小片水雾,她伸出手指头,在上面打了个叉。

一个都没有。

三年,还是快四年了?她也记太不清了,只觉得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如果不是老鬼,她大概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找不到吧。

路上遇见的那些男女老少,有对她哭诉的,给她磕头的,甩她巴掌的,和她争吵的,也跟她笑闹的……无论当时如何,到最后都如船过水无痕,永远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而她是不可能回头去找的。

再见面?不会再见面了。

她说的后会无期,是真的后会无期。

车子发动了,一路向山下开去,危素闭上了眼睛,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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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旅馆里,刘三胖子很郁闷。

他的好哥们叶雉进了危素房间之后,他靠在自己床上,极其无聊地在手机上玩起了消消乐,再抬头一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叶雉居然还没回来。

他想:擦,不会干柴烈火的直接干上了吧?老叶虽然不能算是个正派的,但那胎记姑娘看上去可不像那么开放的人啊。

他推开房门,看向斜对面那间房,发现门虚掩着,他踮着脚轻轻走过去,往里面觑了一眼,看见叶雉躺在床上,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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