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睁开双眼醒来,发现自己在一条由岩浆做成的道路上。不,不对,这是混沌。岩浆是冒着烟,发烫的,红色的。而混沌是黑黢黢的,常温的。再往后面一看,是个类似于出口的东西,散发着魔法的气息。
空心里想:“难道我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吗?”
“无,欢迎你来到‘混沌结界’。”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无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位全身骨肉由混沌组成的人,披着斗篷,飘在空中。
“难道这就是‘命运之书’里面提到的‘混沌神蒂尔奇’?”无心里想道。
“没错,就是我。”
“你能听见别人心里所想的?”
“我能听见来到这里的灵魂心里所想的。”
“灵魂?”
“是的。”
“我的灵魂来到了这里吗?”
说完这句后,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身,能触碰到实体。然后问道:“我不是还有肉体吗?”
“你的肉体已经死了。然后灵魂与肉体分离,你的灵魂来到了这里。你之所以能感觉到实体,是‘混沌结界’给你的感受,实际上并不存在肉体了。”
“我的灵魂是怎么进来的?我使用魔法阵之后并没有看到入口。”
“你所施展的魔法阵本身就是只允许灵魂通过的入口。在你死后,灵魂被魔法阵吸进来了。”
“原来如此,那‘混沌之力’在哪里?”
“在那!”
无顺着混沌神蒂尔奇的手指方向望去,在100米外看到了一颗漂浮在空中的石头。外表像月球表面一样坑坑洼洼,材质像岩石。一直被混沌的魔法力量所包围。
“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它?”
“你碰到它,它就是你的了。”
“就这么简单吗?”
“如果你觉得很简单的话。”
“它会自动远离我,不让我碰到吗?”
“不会,它就一直在那里。千千万万年,寸步不离。等待着有资格的人来接受它无穷无尽的力量。”
“那好。”说完无就往“混沌之力”走了几步,却发现好像还是离了一百米,一点也没有靠近。
“为什么我走过去却没有靠近它?”
“你已经靠近它了。”
无往“混沌之力”跑过去,跑了很久,却依然没有靠近。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里的时间和空间跟你所在星球不太一样。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只要你不选择放弃,你的灵魂就可以永远停留到这里,直到你触碰到混沌之力。如果你选择放弃了,那么你的灵魂就可以回到你所在的星球并且复活。”
“‘星球’是指我所在的‘魔法世界’吗?”
“是的。”
“我怎么能选择放弃呢?多少人的努力和牺牲,才换来了我现在的机会。”
于是,无继续往混沌之力的方向走。星辰落下,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星辰升起。无走了整整一天一夜,但是依然离了一百米。
无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捷径或者特殊的办法?”
蒂尔奇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便说道:“没有捷径,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走向混沌之力,然后触碰到它。”
“可以无论我怎么走,都没有接近。”
“你已经接近了。”
无现在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尝试施展魔法,施展不了。他尝试跳过去,距离依然没变化。他绞尽脑汁想各种办法,却没有用。混沌之力依然距离他100米,丝毫没变。仿佛如来佛祖在嘲笑手掌心的猴子。
于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天一夜,依旧没有变化。
“难道我在做无用功吗?难道我永远也得不到混沌之力吗?”
他继续往前走。
三十个日出日落,一个月过去了。无忍不住爆发出他的质疑:“这到底怎么回事?”
蒂尔奇说:“你要放弃吗?”
“我当然不放弃!”
“那就继续往前走。”
那就继续往前走?无想起了影,他也对他说过这句话。影是他们十二个人之中最强的一个人。但他们十二个人都是没有“天赋”的混沌魔法使。都是没有多厉害。那些有“天赋”的魔法使,可能只需要一年的修炼,就可以超过他们从小到大十多年来的努力。
有一天黄昏之时,影依然在训练场坚持训练。无忍不住过去问他:“你这样努力有什么用呢?我们永远也成为不了厉害的魔法使。”
影说道:“你应该感到很迷茫吧?”
无低下头没有回答,因为影说的是对的。
影继续说道:“我也感觉很迷茫。你觉得迷茫对我们而言有用吗?”
无说:“应该没有吧?”
“那就继续往前走。”
“什么?”
“只要你觉得你所走的道路是正确的,那就继续往前走。”
“这样就不迷茫了吗?”
“不,依然会迷茫。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意义,有没有结果。但是我知道的是,我只有这一条道路可走。所以我尽全力走下去,不去管这条路的尽头在哪里,不去管自己能否走到尽头。”
无结束了这段回忆之后,问蒂尔奇:“只有这一条道路可以走吗?”
“是的。”
无明白了,他可以像影那样。这条道路尽头是否通往混沌之力又如何呢?这条路的尽头在哪里又如何呢?他所知道的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再没有别的道路了。
于是他的眼神里不再有迷茫和自我怀疑,变得坚毅。他不管不顾的往前走,不去管自己是否在靠近混沌之力。
一年又一年,一百年过去了。他还在往前走。
“我不能选择放弃,因此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一百年又一百年,一万年过去了。
“无论能否达到终点,只要我走在我所认为的正确的道路上,那就足够了!”
一万年又一万年,一百万年过去了。
“假如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走到终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们并不是只能选择放弃。放弃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一百万年又一百万年,一亿年过去了。
“我们还可以选择——死在追求梦想的半路上!”
一亿年又一亿年,一百亿年过去了。
终于,无靠近了混沌之力。不再是冷冰冰的、无情的、仿佛亘古不变100米。现在,是99米!
原来,走满100亿年,就可以靠近混沌之力1米!
就这样,无数个昼夜更替,无数个坚毅的脚步。终于组成了通往这“100米”的桥梁。10000亿年过去了!无终于能触碰到混沌之力!
原来,在混沌结界之中,空间被扭曲了。走10000亿年的距离,被浓缩成了100米。所以无论无走多少天,他都无法看到变化。他也没有进度条告诉他走了多远。他只能听到的回答是:“你已经靠近了。”
确实已经靠近了,但是“1步”对于“10000亿年”太过于渺小了,只有走出无数个脚步,才能看到变化。
到底怎么样的人才配得到混沌之力呢?是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之人吗?不是。是欧皇附体处处走运之人吗?不是。只有足够愚蠢的人才能得到混沌之力。因为只有足够愚蠢的人,才能一直坚持。才能一直走在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但有时也正是愚蠢到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的人,最后真的改变了世界!
无走完最后一步后,伸手触碰到了混沌之力。混沌之力开始抖动,然后爆裂开。发出极为耀眼的的光芒,爆发着极为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