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上,太阳挣扎着从厚重的云层中透出了几缕微弱的光芒,给这片曾经繁华的都市带来了一丝温暖的假象。
曾经的高楼大厦,如今只剩下了断壁残垣,钢筋裸露,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反射着不祥的光芒。
街道上,曾经熙熙攘攘的人和车流,早已消失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则是杂草丛生。
野花在废墟的缝隙中生长,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尘埃混合的气味,偶尔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尘土和废旧纸张,就像是在展示着消失的文明一般。
废墟中,尖啸和嘶吼偶尔响起,异族魔物在阴影中游荡,而它们也适应了这个新的世界。
远处,一座曾经的标志性建筑,如今只剩下了半截,它矗立在城市尽头的海边,仿佛在向着大海诉说着孤独。
天空中,几只身体缭绕着黑雾的乌鸦正在盘旋,它们的叫声在空旷的城市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城市的边缘处,数不清的怪异植物已经占领了这片土地,它们在废墟的缝隙中顽强地生长并已成林。
尽管末日的阴影笼罩了这片土地,但全新的生命体系,却在世界各地的废墟中崭露了头角。
新纪元,32年,多云。
原直沽市,南城区,临时避难营地。
9号仓库的正中心,一个巨大的骨肉卵体静静地悬浮着。
它表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膜,膜上布满了复杂的脉络,仿佛是某种未知生物的巨大血管。
这个骨肉卵体的体积,几乎与一栋小型建筑相当。
黑红相间的颜色散发出了诡异的生机,内部则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流逝,骨肉卵开始轻微地颤动,其内也有着什么正在苏醒着。
膜上的脉络,逐渐开始了更加明显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激起了一阵微弱的黑芒。
突然,骨肉卵的表面出现了一道裂痕,裂痕迅速扩大,像是被谁从内部撕开了一样。
紧接着,一只白嫩且黏糊糊的手,便从裂痕中伸出,不过,骨肉巨卵的坚韧似乎超出了想象,以至于时间过去了很久,那只手也只是无用功地徒劳着。
伴随着更多裂痕不断地出现,整个废墟,似乎都在跟着骨肉卵的颤动而颤抖。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响起,骨肉卵才彻底破裂,满身黏稠物的秦陆也从里面缓缓爬了出来。
身体表面覆盖着湿滑的黏液,被黏成缕缕的棕发和胡须,更是长到了很夸张的长度。
因为黏稠物过多的缘故,眼睛还没有及时睁开,可身周的环境,他却似乎早已感知了个清楚。
察觉到了不对,僵硬转身的瞬间,小小的身体就喊着‘呀呀呀…’,犹如炮弹一般撞进了怀里。
(咔嚓。)
虽然已经有了防备,但伴随着秦陆被撞得飞退,废墟中粗大的钢结构,还是被他撞出了断裂的痕迹。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咚咚咚。)
脑袋上,不知道正被什么东西敲打着。
脸上,也在被人亲昵地蹭着。
感受着怀中小小的身体,单手擦干净了脸上的黏稠物,秦陆这才看清了怀中的女童。
还有那根,她手中正在敲打着自己的大腿骨。
“你,你是?”
疑惑着刚刚问出口,刘颖的音容笑貌就浮现在了眼前,一段简洁的记忆信息,也在脑袋中呈现了出来。
“她,还是死了吗?”
“嘟嘟。”
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转头之后,秦陆便又看到了个女童。
“双,双胞胎?”
两个小丫头大约70公分高,虽然身上脸上都很脏,但依旧能看得出长得很可爱。
“诶?怎么都没穿衣服呀,这不造…,哟我去!!!”
见两个小家伙都光着屁溜,秦陆刚刚吐槽了半句,便看到了自己同样一丝不挂。
“妈耶,这不造孽嘛,造孽哟!先下来宝贝儿,等会儿叔叔,啊?”
伸手挡好了主要部位,才放下了一个,另一个就伸着手喊:“爸!”
看见了伸出的双手,他似乎也明白了对方的要求。
于是,一边分别挡着前后,羞臊地跑向了远处,他还一边扯着嗓子道。
“你先等等,先先先,先等会儿啊。一会儿再抱!!!”
“呀呀呀,呀呀,呀——。”
望着秦陆逐渐跑远,手里拿着黑色大腿骨的女童噘着嘴,神情略显微怒地呀呀道。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性子看上去比较慢的女童,则摇着头一本正经地回怼着。
看上去,她就像是在替秦陆解释着什么,而且还露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嘟,嘟嘟嘟,嘟嘟,嘟…。”
“呀…………。”
“…………嘟。”
两个女童,似乎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语言体系,聊得还特别顺畅。
腰上好歹围了一些破布,秦陆在很远的地方走回来时,就听到了两姐妹的‘对话’,但他却被接下来看到的场景惊到了。
(乓、乓、乓。)
也许是因为什么事谈崩了,手里拿着黑色大腿骨的女童,满是怒意的正在砸击着地面。
但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女童,居然将脚下废墟中的厚铁板,硬生生地砸出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凹陷。
这属实是让秦陆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秦陆先吞咽了口水,然后才装作镇定地开口吓唬道。
“行啦!吵什嘛,都过来。”
“嘟!”
很神气地一歪头,先是手里没拿腿骨的女童,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
然后,就在另一个女童刚刚抬起小脚丫时,已经走到了秦陆身边的女童,却故意撒娇一般地再次伸出了双手。
“爸!”
下意识地将其抱起,同时,他还想马上解释一下。
但让秦陆没有想到的却是,那个拿着腿骨的女童,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居然哭了,还就那么一屁股瘫坐到了废墟上。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挥舞着手中的大腿骨,边哭她还一边蹬着小脚丫。
“地上凉呀!!!哎哟,这小祖宗!!!”
急忙跑过去,又把正在哭的女童也抱起。
然后,秦陆才一边哄着,一边给两个小家伙穿起了自己找来的衣物。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行了吧!”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嗯,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也听不太懂。”
“嘟,嘟嘟嘟,爸。”
“嗯,你说得也对。但我不是你爸!”
“555555555。”
“哎吆,行、行、行!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假装哭也就算了,还装得那么不像,你们俩的性格呀,加起来倒是真有点像她!”
“嘟!爸、爸、爸、爸!”
“哎、哎、哎!乖啊,先把胳膊抬起来!诶?这裙子是不是有点长呀?”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别着急,我不是也第一次当爹嘛,你得给我适应的时间呐。你们这俩小碎嘴子呀,真贫!”
“呀呀,呀呀,呀!”
“对对对,呀呀!唉——!以后你就叫刘丫丫,你,叫刘嘟嘟吧。记住了,你们的妈妈叫刘颖,她是个,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