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高耸入云的悬崖之上,三名黑衣人分别以刀剑,或砍或刺或劈,竟以内力带着青红芒攻向一少年。
刹那间,周遭飞沙走石,连同悬崖边上的野草也一同被这些可怕的真气内力切割成好似那漫天飞絮一般。
只见被那三位黑衣人围攻的少年,不丑也不帅,放在人群里绝对是不起眼的存在;中等身材,不高也不矮,国字脸,五官只能算只能算中人之态,唯一可说的便是那浓眉大眼,好似那剑锋一般,此刻或能杀人。
正当时只听少年大喝一声“呵!”
顿时以掌化拳,拳未至,一股无形的气浪化作白色的光芒向着三位黑衣人轰去;
随即伴随“轰”的一声巨响,三位黑衣人不自觉的分别向退了半步,三步,五步……
随即,少年向前半步,看向左手黑衣人沉声问道
“我的好大哥,为何要如此?”
不见左手黑衣人说话,只见最右手黑衣人好似惊呼说道
“世间竟有人不入先天,中了五毒散,还能压制毒性这么久?莫非你已入先天!”
话音未落,只见少年好似自言自语自嘲一般苦笑道:
“入了又如何?不入又如何!”
突然望向不远处的巨石说道:
“师姐既在此,何不出来一见!”
随即,巨石身后缓缓走出一道彩色身影,踉跄着垂泣哭红眼走向少年说道:
“师弟,我不知道那酒有毒!”
“我真不知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越说哭泣声越响,话语声竟倒是越来越弱,蚊丝不见般模样。
随即少年,好似温柔一笑说道
“不怪你!师姐!命罢了!”
说完便好似仰天大笑一般,放肆的笑了起来。
那彩衣身影离少年越来越近,突然在少年一步跟前跌倒了下去。
少年见状欲伸手一扶,片刻间
“咻!”的一声,一根根银针射向少年,少年身形一顿,口吐鲜血,那些扎进体内的银针随即倒飞而出。
见状,少年好似不在意一般,仍要去扶起那彩衣女子。
话说这彩衣女子,二八佳人,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当真似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此刻,彩衣女子望向少年温柔的带着的脸庞似惊恐一般,挣扎着慌忙站起来远离了少年。
这时,只见居中黑衣人,单手一扯拿掉面巾“哈哈!”大笑一声,阴狠着说道:“好一出爱恨情仇!好一场手足相残!好一个白马剑仙!竟让老夫有些许惜才了”
“如今天下大乱,不如你投靠老夫,你我联手,先肃清沧州武林,再一统天下如何?”
“至于女人,有了皇图霸业,什么女人不是掌中玩物!”
这时,左边黑衣人好似发怒一般对着嚎道
“莫铁衣,你说什么?”
随即,莫铁衣阴狠的一笑对着林孝天嘲讽的说道:“你这小人与这黑风盗算什么东西?若非为了这余安,老夫安能与你们虚与委蛇!”
“哈哈哈!”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你们也想与老夫三分这沧州武林!”
话落,一股强大的威严伴随着无形的气浪,把四周散落的野草震荡了起来。
“先天之境!”伴随着两声惊呼
而后,莫铁衣双手一摊,一左一右对着林孝天和黑风盗张力一吸,“唪!”的一声这两人便被他一左一右拿在了手里,而后向下一摔,这两人皆是重重的摔在地下,不约而同的接连血咳不断,边上的柳如烟也是瘫倒在地。
这时余安似有所悟说道:“迷迭香”
“不错!”
莫铁衣张狂的一笑
“哈哈哈”
“这两人自诩人中龙凤,连这么点伎俩都看不穿,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倒是你,越站越往悬崖边上而去,一者借风势吹散迷迭香,二者想拉个垫背的,三者想借此向死而生,是与不是!”
而后对着四周说道
“都出来吧!”
顿时,只见四位身着血红色外袍绣着苍狼图案的男子飞身着地的出现。
余安看着四人平静的对着莫铁衣说道
“莫帮主,真是好手段!”
莫铁衣对着余安说道:“你若降,在我血狼帮,只在我一人之下!”
“动手吧!我们不是一路人!”余安凛然说道
莫铁衣大声吆喝道:
“好!好!好!老夫明年此日,定来此处为你倒上一杯酒!杀!”
话未落,四人已结阵杀向余安
只见余安本就先中毒,消耗了大量功力,后又因柳如烟银针所伤;
此刻被四人围杀,还有个莫铁衣虎视眈眈,显然是想一边多消耗余安功力,一边让余安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施为,还不得不分出心神与内力压制着体内的五毒散之毒。
妥妥的阳谋也!
此刻,纵然是先天之境对后天,也只能以伤搏命。
不知过了多久,莫铁衣越看越心惊,心想还好今日设此杀局,不然来日还真压制不了这余安!
只见悬崖边上五人,余安已然脸色发黑,大汉淋漓,血衣四狼此刻也是强弩之末,气喘吁吁身上的衣着已是褴褛破败之相。
余安说道:“莫帮主,给个痛快可好!”
莫铁衣对着余安哈哈一笑道:
“还是那句话,你若降…”
“哈哈哈!”余安大笑几声
“莫帮主,你乃枭雄之资,此刻何必惺惺作态,况且人心难测,我今日若活着,只怕你也难以心安!来吧!给个痛快!”
随即余安闭上了双眼,仿佛真的在等着死亡降临一般,如水那般平静。
这时一股风声哗哗作响,似乎也在为余安悲歌送行一般。
“好!老夫成全你!”随即莫铁衣纵身一跃,以手为掌,带着强大的血色内力,顷刻间四周的空气好似被割裂一般,伴随着悬崖上呼呼作响的风声,随即身形一闪,当下就要朝着余安额头天灵盖之穴拍去。
仿若时间静止了一般,在场七八人都朝着余安望去,不远处踉跄起身的彩衣女子柳如烟此刻眼中有悔恨痛惜之意,一切的一切尽已然枉矣。
那瘫倒在地的义兄林孝天,此时也是一片惊恐,眼里似涌现出一丝悔恨之情。
霎那间,未见余安脑花四溅血水四洒,只闻几声痛呼声。
血衣四人在几声痛呼声身中,相继若离不约而同一同赴了黄泉,倒地不起,眼里闪出不可思议般接连着惊恐状,竟一时忘了瞑目。
“千机引,嗜血散”
莫铁衣惊呼一声,脸上顿时出现不可思议之态接连着悔恨,跌倒在地。
“老夫还是小瞧你了,竟有此心智!”
这时余安缓缓起身,对着莫铁衣道
“此间事,值不得称赞!”
“莫帮主,这不过是你说的成王败寇罢了。”
听罢,莫铁衣似发疯般的大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
“嗜血散,见血封喉!”
“老夫亡,你也得死!”
说道此处,莫铁衣眼中满是仇恨之意,仿若烈火一般,似要把余安活活烧死一般。
“哈哈哈!”
余安此时也大笑不止,霎那间,四周的风来得更猛烈了,四散的的束发,渗血的外衫,此刻在风中无比张扬的飞舞着。
“死亦何惧!小哥我十四岁,执剑江湖,鲜衣怒马!”
“哪一件事不会被这江湖人津津乐道!”
“小哥我虽然离去,但小哥的故事在江湖依然继续!”
“哈哈哈!”此刻眼里满是回忆,想起那些江湖的过往,脸上尽显豪迈气概。
莫铁衣愣了一下,随即也放声大笑起来。
“黄泉路上,有你作伴,倒也对得老夫!”
“哈哈哈!”
那林孝天柳如烟,望着电光火石间的一切,此刻眼里尽是不可思议之意。
他们都小瞧了他。
“寻过你几次,皆是不见踪影,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余安走向黑风盗说道
“放过我,我积年所得的万千财富,都给你!足以让你富可敌国!”
黑风盗惊恐看向余安说道
“哦!是吗?”余安不屑一笑
随即一掌对着黑风盗面门拍去,不多时,这黑风盗已然气绝身亡。
余安转头缓缓走到林孝天身前,叹了一口气,说道:“是非恩怨,种种过往,我已无心多言!”
这时,柳如烟踉跄着走到余安跟前跪下来哭着说道
“安子,我已有孝天骨肉,还请你看在我爹的情分上,放过我们!”
林孝天此刻也是哭着说道
“安子,你忘了,要不是当年我娘我给你一口吃的,你早就倒在那个大雪之夜了。”
余安望着眼前的两人,脸上满是追思之情,眼里似伴着泪花,对着二人说道:
“我本就无意门主之位,门中诸多老人,门主在时还能压得住,如今门主不在,你二人如何压得住?”
“本想先对外,再安内!平息一切之后再将这门主之位交与你二人,之后我便仗剑天涯,可谁知,你们竟如此心急!”
“林孝天留你二人一命给婶婶养老!但我要废了你们武功,这江湖以后别踏足了,只有断了你们念想,你们才能平安度过一生!”
说罢,随即对着二人胸前一指,只见二人不约而同的喷出一口血,脸上满是惨白骇然之色。
随即对着莫铁衣说道
“莫帮主,还请你先走半步!”
随即身形一闪,对着莫铁衣胸前一掌,只见莫铁衣口吐鲜血,淡然一笑
“老夫等着你!”
说罢,便气绝身亡。
做完这一切,余安一步一踉跄,缓缓朝着悬崖走去。
那四周的风更加猛烈了,好似要阻止余安一般。
望着这雾气弥漫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世间又有谁能真正逃离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呢?
可此刻,他依然别无选择,体内多种剧毒再有半刻便已然压制不住了;届时只能落得个爆体而亡,况且此地还有林孝天柳如烟二人,此刻他俩比寻常人还虚弱,到时只怕会被血液中的剧毒牵连而亡。
“乞儿少年落魄处,幸遇阿婶一饭恩”
“鲜衣怒马执剑时,忍渡江湖不平事?”
“节剑更击意气发,飞扬侠客生云烟!”
“快哉!快哉!”
说罢,余安便朝着这雾气弥漫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落鹰涧,纵身一跃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