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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酒来(1 / 1)

清徽看向地上矮矮经架上摆放的德经,有些怅然,随手一取,将德经拿在手中,说道:

“德经的修行难度你已经体会到了,至于儒道兼修的难度更大。”

“你天赋不错,识经阶段的兼修想来问题不大。就怕通经阶段时,修行停滞。古来兼修者皆在通经阶段无法向前一步,如今在识经阶段早些准备,到时候通经的修行或许会顺利。”

随即清徽又将手中的德经放回原位,看着江澈,语重心长的说道:

“儒道兼修本就是一条很难的道路。初期本就困难无比,后期修行有成,他日证道之时,或许还要面临如至圣法圣一般的选择,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的修行方式。”

说完这些后,清徽像是自问一般:

“可为什么自上古之时,但凡天资卓绝者皆想以此修行呢?”

清徽继而离开蒲团,站起身子,背对江澈,面对道法自然。

少顷才缓缓说道:

“从古至今成就大道者,数不胜数。前人路已踏遍,后人只需按图索骥便可循古人之道前进。”

悠悠叹了一口气后,清徽语气沉重道:

“可是大道何其窄。循前人之路,证的也是前人之道,与己无益。即便是亚圣循儒一道,也是推陈出新方才证道成功,后能合道。况且万年来,也就只有亚圣一人成功而已。”

“故而,我希望你能走的更远,哪怕这条路只是一个设想。但合百家之长,补己之短,从而证道成功的路却是存在的。”

江澈闻言神情一震,胸中激情昂扬,证道光复门楣的心愿激荡不已。

“还请师祖传我道法。”江澈起身,弯腰执道礼,语气诚恳。

清徽左手轻抚胡须,轻点了点头,旋即右手双指并拢,点向江澈眉心,霎时间金光闪烁、狂风骤起,吹的两人道袍飘然,清徽口中说道:

“今日传你道经太上忘情章,注意潜心贯注,聚精会神接受,心神不要阻止。”

被狂风肆虐、金光笼罩着的江澈,闻言收敛起惊愕的心神,努力平复,尽力接受着来自脑中的信息。

本命字“莫”在丹田处感受到,一股玄妙经意自脑门天关处涌至丹田,似是要将居于其中的本命字挤下去,两者相触间,砰发出阵阵颤音,江澈的脸上霎时惨白。

经意化成一页金黄纸片,在和本命字相触后,立于丹田边缘,蓄势待发。

随着清徽指尖注入的金光越盛,金黄纸片愈加璀璨,威势正盛。

而本命字“莫”的字形愈加厚重,在金黄色纸片的震慑下,亦是不惧。

眼看两者就要拼个你死我活之时,江澈心脏处,有一块赤红心脏覆盖在原本的心脏上,此刻剧烈跳动。

随着赤红心脏猛烈的跳动,金黄色纸片似乎忌惮不已,偃旗息鼓,金光收敛,老老实实的盘踞于丹田边缘处。

本命字也随之变得浅薄,重新居于丹田正中央,隐隐有些许流光萦绕,却是在防备着金黄色纸片的再次攻击。

终于,风止、光熄。

正殿内又恢复起以往的样子,仿佛刚才的金光、狂风只是幻觉一般。

江澈不自觉的盘腿端坐在蒲团之上,眼眸紧闭,额头之上细小汗珠流淌,似是在与什么东西相抗衡。

“滏……”

清徽口中倾吐气息,此刻他的脸色苍白,银发中更是有一股灰暗之色,浑身气息萎靡,好似受了很严重的伤一般。

……

竹林外,阁楼里。

原本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洛成,似是心有所感,突然睁开眼,眼中射出一道净白光芒,直射道观正殿处。

正殿外贴着的玄黄符箓,金光一闪,威力显然弱了不少,竟然被净白光芒一穿而过。

“连本命法宝都这般虚弱,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洛成心下一惊,眼中光芒更盛。

清徽身心俱疲,硬撑着一口气,准备运转体内本命字,突然一道净白光芒照在他身上,洛成随白光一闪而来。

洛成看了看一旁打坐闭目修行的江澈,又看了看一脸衰败的清徽,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发生什么事,话还未从口中说出,只见清徽指了指一旁的江澈。

洛成明白这是不想打扰到江澈的意思,随即嘴角微动,默念口诀,继而宽大袖袍一挥,清徽和洛成从正殿消失。

眨眼间他们已经是在竹林边的阁楼里。

洛成双手交叉,运转体内命脉,气息流转间“荒眼”自手中出现。

清徽盘坐于榻上,洛成走向他所在的地方,将“荒眼”对准其胸口处,一道柔和的浅黄光芒直射入体内。

随着浅黄光芒的注射,清徽脸上的破败之色渐渐消退,面色也变得不那么苍白。

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但略白的嘴唇还在,离原来的样子还相差太大。

将荒眼收回后,洛成坐在房子里的长椅上,手扶额头,顺势往下扫了全脸,没好气的问道:

“百年修成的经意,就这样全渡了?”

清徽默不作声,只在榻上盘坐,调理身心。

洛成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言语如决堤的河流一般,翻涌而出。

“你传太上忘情章,就是这么个传法?”

“传他经意,无异于自毁双方道基,何必做出这般选择。”

“凭你对太上忘情章的造诣,还有那小子的天赋,只需不过几年,便能让他完全掌握。为何要这般急躁呢?”

“自从上次从界碑回来之后,你整个人不对,是发生了什么吗?”

言语一浪接过一浪,洛成脸色铁青的看着清徽,希冀他能给出个理由。

清徽的脸色慢慢缓了过来,他安静的听着洛成一系列的问题,并没有作答的想法,和刚才一样,还是一言不发。

“唉……”

洛成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昔日的好友,变得苍老无比,原来的境界掉落至通经,自绝经意,已经将自己的路堵死了。

“何必呢?上清宗的没落又不是你的错,大争之世,还抱着兼济天下道门的想法,这才是没落的缘由。”

洛成不忍看着清徽一而再再而三的透支自己,出言劝解道。

这次,清徽出声了,只管摇着头,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苦涩:

“天地在无上清了。”

言罢,泪如泉涌。

洛成神情一怔,闭目回想适才的道观,这才发觉原本的“上清观”变成了“重山”。

他的呼吸猛然间急促,老友一生为之奋斗的理想,就这般烟消云散了。

眼中不自觉的湿了一圈,想要说些什么,直觉得喉咙中有东西阻塞,怎么也说不出口。

清了清嗓子,洛成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他堪堪吐出两个字。

“酒来。”

言语落罢,只见东芜荒洲,各大名流山川之间,各种精华酒液如草木一般,疯狂冒头上窜,纷纷云集,最终在上空中汇成一道河流。

河流如瀑布一般倒挂天际,随着洛成袖袍一挥,一坛酒器乘风而上,将瀑布河流尽数收纳。

夜间时分,这般盛况无人知晓。

洛成打开酒坛,美酒扑鼻,将之分与清徽,气势豪迈的说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管明日愁来时。今夜,且尽兴。”

清徽脸上犹有泪痕,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就为了这坛酒,妄动东荒地运,可真够奢侈的。”

随即话语一转,清徽言语中怀有担忧,问道:

“这如何向你师门交代?”

作为勾连东荒气运的荒主,身上的责任肯定无比重大。

要知道洛成能成为东荒之主,也就意味着其师门在中洲与各方势力角斗中,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个地方,就看他洛成何时出错。现在出现这般儿戏的做法,肯定会给其他势力找到借口,这对于他来说亦是不小的压力。

洛成闻言,摆了摆手,斜躺于地上,尽情豪饮,口中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是明日需要考虑的事,今夜只管喝酒。”

清徽听后,也不在言语,亦是拿起酒杯,痛饮三百杯。

夜色寂寥,偶有一阵夜风吹过,惊起树上绿叶,发出瑟瑟声。

洛伊推开窗户,斜靠在窗户玄关之上,素白衣裙的裙摆随风摇曳。

适才河流如瀑的场面,她亦是看到。

一道煌煌钟声骤然响起,洛伊摆了摆素手,神情中满是无所谓,冲着虚空轻声说道:

“师傅与旧友相逢,高兴难耐,喝了一坛酒罢了,至于这般大惊小怪。”

她的声音清冷且清脆:

“还动用‘原始钟’来访问,胆气真是越活越小。”

遥远中胜神洲,天庭居于周庭旁边的九霄云外,四大天门如界碑一般将整个天庭囊括。

靠近东天门处,一座庞然宫殿坐落于此,其殿四周云雾缭绕、仙鹤齐鸣,各式各样的珍奇异兽在云海翻腾。

破开云海,撩起云雾,会发现有一老者赤脚悬于琼台瑶池上,手上摆弄着一块锈气斑斑的铜钟,他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言语,脸上满是笑意。

他随手一挥,一股通天的磅礴道意在瑶池边激荡不已,周边的奇珍异兽皆是如雨一般坠落此地,它们疯狂的吐息着其中的道意。

而在瑶池边上,一株梧桐树接受了其大部分的磅礴道意。

老者看见愈发茁壮的梧桐树,笑言道:

“梧桐树已开,吾家小凤凰何时归?”

只听到一丝清冷倔强的声音响起:

“不回。”

闻言老者哈哈大笑,周围云海间雷霆翻滚,气运滔天。

老者正是阐宗阐主,一举一动间,大道真意流转不停。

一言一行间,人道气运滂沱不止。

这便是,教主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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