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提提打来的电话里听到咪宝和芃芃的声音，江沙除了意外，还有些溢于言表的快乐，“提提，都告诉你们了？”
“你们俩，真的重新在一起了？！”咪宝听到江沙这样问，也单刀直入。
“嗯。”江沙语气轻快。
“你个家伙！开心死了吧。”咪宝大笑着喊。
“你这次怎么不和提提一起回来海市？”芃芃见缝插针。
“我想一起。提提不让。”
“啧啧，我听不下去了，我们挂电话好吧~”芃芃揶揄。
“那你把电话给提提，我和她说完就挂。”
“欧呦！开着免提呢丫，提提就在边上，来提提，他发虚，要找你喏，哈哈哈哈哈。”咪宝笑着拉提提凑到手机前。
“喂？”江沙不自然又喂了声，语气却透着开心。
“我在。”提提应声。
“你俩是不是有悄悄话要讲，接起来接起来，去一边打，快点哦，等下我和芃芃好好盘问你。”咪宝逗趣。
“你们是不是要喝酒了，别让提提喝太多，她快要到生理期了，我没什么事，提提，你有话想和我说吗？”江沙突然连珠炮。
“哇……江沙，你这样，我好陌生，哈哈哈哈~”芃芃俯身更靠近依旧开着免提的手机笑闹说到。
“我回酒店再给你电话，等我，我不会多喝的，回去和你讲，放心。”
“……好，那挂电话吧，想你。”江沙说想你的声音很轻却分外温柔，“拜拜啦~大家，今天让我请，你们玩得开心！”最后这句拜拜虽然语调如常，却透着快乐。
“嗯……想你。”
“欧呦，太甜啦~~我今天摄糖严重超标！”咪宝高喊。
说话间，已经挂了电话，这边芃芃就收到了江沙的转账，芃芃拿给大家看。
“啧啧，他倒迅速，这么大红包！这是请客今晚，还是要买了咱们这小酒馆？！”咪宝啧啧。
“……有没有可能，那家伙是借着发红包，让大家给他道喜哟！哈哈哈哈哈~”芃芃说着和拉姆笑做一团。
……这晚上，芃芃和咪宝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四个女孩躲在满室只点着蜡烛的小酒馆，乘着夏日夜晚骤降时歇的雨，一边喝酒一边追忆畅谈。
期间拉姆喊饿，米宝就躲进后厨储物间，没一会就从里面变出四碗热气腾腾的鲜虾小馄饨，小馄饨皮子薄薄的，小肚子圆滚滚，一颗颗，好像浮在碗里的小金鱼。
“怎么样，厉害吧~”咪宝把馄饨一边放到各人面前，一边逗趣。
……
等提提和拉姆回到酒店，拉姆已经有些晕乎乎，进了房间倒头就睡。
提提也不是非常清醒，但总记得答应江沙要回酒店以后再打电话给他，所以强撑着意志，到了房间，一下子倒在床上，摸摸索索拿出手机，轻车熟路按下江沙电话，电话刚响，就被江沙接起来。
“回酒店了？”
“嗯。回来了，晕乎乎~哈哈哈~”
“晕就先睡觉，喝醉洗澡，容易晕倒。你现在就乖乖睡，我听你睡着再挂电话。”
“我有话跟你讲的。”
“明天酒醒了再说，我记着，我明天自己问你。”
“要紧事情，不开玩笑。”
“那你说，我听着，说完乖乖睡觉。”
“我买了楼嘉良的爸爸楼呈朝名下在澳门的房子……”
江沙瞪大眼睛，瞬间呼吸收紧，“提提你喝了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让信任的律师审过合同。并且通过经侦的朋友确认了我的交易作为有效证据的合法性。”
江沙屏住呼吸，像是怕错过提提现在说的任何一个字。
“所以，我刻意通过代理交易人，要求与楼嘉良房屋售卖的交易金额必须借由指定的第三方机构完成，我的代理人以艺术品的形式支付给楼嘉良与房屋价格等额的艺术家作品，楼嘉良需要在指定的画廊售卖交易。”
“所以，你这次特意去海市，是因为这件事？”
“是。因为我名下海市的这间画廊就是我指定楼嘉良售卖交易的画廊。那天工作人员把你的衣服拿给我，我猜你知道了我在画廊，应该就能猜到一些。但是那天，律师还没有把最终的合同拟定给我，交易的方式可能还有变动，所以那天我没有跟你说。”
“那你今天告诉我，是因为，已经和楼嘉良签好了最终合同，开始正式进入交易流程了，是吗？”
“是。楼嘉良今天下午已经签字确认。展品已经离港，一周后画廊将开幕全新的策展，展出的艺术作品就是这次用来作为交易的作品。”
“所以，选这间画廊，的确是你的有意安排……”
“是。已经向经侦和监察都确认了，这是可以作为检举楼嘉良的爸爸楼呈朝唯一有效的证据途径。”
“呼……提提，你知道这样做，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吗！”江沙声音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知道。记得么，我们分开的第69天，你的第6场UFC资格赛，我发消息给你问你，如果从现在开始，我朝着你的方向跑，会怎样？我说过，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我爱你，我会自己跑向你。”
“提提……”
“我们会并肩而立。这次，我不会走，你也别再松开我的手。我俩从小，就在这台风眼里，不是吗。”
“好。这次，我不会因为害怕你面对这些，再一意孤行，我们不会再分开提提，不会。”
“等我回家，还有四天，很快。”
“答应我，保护好自己，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放心。等陪我睡着你再挂电话好么，我会梦到你~~”
“嗯，睡吧，我在……一直在”隔着电话江沙轻吻，“么~”
“么~”
提提很快就睡着了，隔着电话，江沙听着提提渐渐沉重均匀的呼吸，陷入思绪，手里的烟点了又熄，彻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