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
方海与珠澜国的贵族虞成，约在了朱府门口相见。
虞成准时到达。他一身青花素衣，配上白皙如雪的皮肤，和英俊清朗的外表，格外扎眼。
“方兄！”
“虞兄，你穿得这么华丽，青楼的花魁怕是要青睐于你了。”
方海开玩笑道。
“在我们王族之中，我其实还算是相貌普通的。”
虞成微微一笑，“我那几个兄弟姐妹，可是要比我漂亮不少。”
青楼不远，方海和虞成选择步行前往。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问及对青楼的熟悉程度，方海只能如实相告：我也没有去过。
他对青楼的印象，还停留在各种影视之中。
不知道这太平城的青楼，和荧幕中的有什么不一样。
“这二公子真是风流，既好赌又好色。听说他喜欢狎妓到了痴迷的地步，两天不去青楼，浑身就难受。光是那光翠馆，恐怕投了得有数千两白银。”
方海分享从刘总管那里获得的信息。
虞成哈哈一笑：“我们国家可没有这种文化……我们国家的弱者，都是当牲口来买卖的。这些服务，根本不需要到固定场所来实现。”
这种话在他口中说出，似乎很稀松平常。
“买卖弱者的国度……”
方海若有所思。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光翠馆的门口。
还没进院子，一股浓烈的胭脂香粉味道就扑面而来。
“两位客官，要进里面坐坐吗？”
光翠馆门口，一个妙龄少女亭亭玉立地站着，对方海和虞成招揽道。
她容貌清秀，身材婀娜，面带桃花，光是盈盈地站在门口，就对过路行人产生了很强的吸引力。
“走，进去坐坐。”
方海拍了拍口袋的银子。他现在身上有十二两银子，都是来自张远景给予的报酬。
朱府那边，对于查案倒没有特批经费，但料想如果向刘总管讨要，应该会很慷慨地给予。
他和虞成两人走进光翠馆，一路上花卉斗艳，游鱼泛池，怪石嶙峋，亭台楼阁，不像身处烟花之地，倒像是在游览精心打理的花园。
杨柳依依，流水不尽，将这满园春色徐徐捧来。
“这青楼虽然比不上朱府的奢华，却别有一番韵味。”
虞成评价道。
妙龄少女掩嘴一笑：“我们光翠馆，是太平城里最好的风月之地了，哪家能和我们比啊！两位贵客这身着打扮，一看就是有品味之人，来我们这里就对了。我们这里的姑娘能歌善舞，精通音律，身子还柔弱无骨……”
方海点点头，忽然拿出香囊，递给妙龄少女：“姑娘，你认得这个香囊吗，是青楼之中哪位姑娘的？”
妙龄少女接过来精致的香囊，正反翻看了一番：“公子，我们光翠管的女子个个心灵手巧，这编制香囊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我哪能分辨得出。”
方海拿回香囊，换了一种问法：“那……请问朱祥公子，最喜欢你们馆里的哪位姑娘？”
妙龄少女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这我不能说的，公子你别问了。”
虞成哈哈一笑，手上看似不经意地夹起一小块银子，轻轻盖住妙龄少女的小手：“这又不是什么要紧消息，你们馆中的龟奴护院肯定知道吧？若是问个别人，别人说不定立马就说了。”
方海瞥了一眼虞成，这家伙刚刚还说自己没来过青楼，怎么张口就是龟奴护院，像个风月老手。
妙龄少女立刻握紧小手，笑嘻嘻道：“朱公子生前是我们光翠馆的贵客，最钟爱的当然是我们馆中的花魁——盈儿姑娘了。他身上的银钱，有一大半是砸在盈儿姑娘身上的。”
盈儿姑娘……
方海和虞成对视一眼。
“看来这回要破费了。”
随着龟公一声招呼，两人走进光翠馆。
一进室内，方海立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香味不同于胭脂水粉，而是沁人心脾的花香味，夹杂着阵阵茶香。
有曼妙的姑娘在台上抚琴奏乐，客人围坐在小茶台边，品茗、吟诗、绘画、书写，时不时与身边的少女逗逗乐子。
若不是客人时不时摸上一摸身边姑娘的小手，方海还真以为自己进了戏院。
“方兄喜欢哪个姑娘？今日我请客。”
虞成大方地拍了拍胸脯。
方海干咳一声：“不用了，你选就行。”
虞成大喇喇地坐下，点上了花茶，又挑了一位胸大臀圆的姑娘。还没喝上一口花茶，手就在桌底下开始不老实。
经过一阵摩挲，兴致大起，虞成拉着名叫翠花的姑娘就急不可耐地冲上二楼。
临走时丢下一句：我去前面探探底。
方海浑身不自在地坐在茶台边，和远处的老鸨大眼瞪小眼。
老鸨瞄了他几眼，没好气地腹诽：这小子来青楼，怎么只点花茶不点姑娘！
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虞成才带着翠花姑娘，意犹未尽地回来。
方海咳了一声，瞥向虞成的目光之中带着埋怨。
“方兄，这急不得啊。”
虞成呵呵一笑，“我都打听过了，要见这花魁盈儿，可是有些难度。”
方海有些不解：“这盈儿姑娘莫非有约了？为何见面都难？”
翠花姑娘咯咯一笑：“方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里的姑娘分为花女和清倌，花女才情高雅，自视甚高，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可和我们这些低等的清倌可不一样。”
“哪里的事！翠花妹妹貌美如花，温柔大方，不比那自恃清高、故作高雅的花魁好多了！”
虞成挽起翠花姑娘的手，两人开始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看得方海好不自在。
“若要见盈儿姑娘，该怎么做？”
“那规矩可多了。先是点花茶，请花酒，这两步就要花不少钱，接着是骑楼赛诗，要从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然后是打茶围，继续与其他人竞争。”
“最后也是重要的一步，需要花魁对你产生爱慕之情。这前前后后，可是要花很多很多银子的。”
翠花姑娘瞥了一眼方海干瘪的钱袋，咯咯笑道。
“见花魁一面这么复杂？”
方海吃惊道。
翠花姑娘不无羡慕地说：“花魁才貌双绝，要是随意花钱就能一见，还怎么叫花魁呢？那朱祥公子，来光翠馆不知多少回，花了无数白银，还只停在了‘打茶围’这一步，堪堪见了花魁几面。”
虞成笑眯眯道：“确实难如登天。”
翠花姑娘话锋一转：“不过……若是花魁一眼相中，那所有的步骤都形同虚设，可以省去。”
方海摇了摇头，显然这不现实。
要是这符箓秘法之中，有能让对方爱上自己的符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