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生注意到周玉郎庭院的墙外翻入两个人。
两人身穿夜行衣,脚步轻缓地走到房门前,林舒案从腰间摸出一根发丝,开始捣鼓锁头。
一看就是个惯犯。
再看周泽水那边,他似乎也察觉到有人进来,但表现不急,还在逗着秦秀水玩。
简生调动诡异力量,居然真的能用!
也就是说他具备向外界动手的能力了!
心痒难耐的他打算试试这诡异力量怎样。
“行了没?”林姚河凑到林舒案耳边,压低声线问道。
林舒案厌烦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刚才开始就在催?
急着吃屎啊?
林舒案侧耳倾听锁头内部的声响,只听咔哒一声,林姚河吓得蹲到地上瑟瑟发抖。
“嘶嘶。”林舒案注视着院门没瞧见有人来,哼了两声提醒胆小的林姚河准备动手。
他小心翼翼地推动屋门,不让其发出任何响动,待够穿行时吐出一口气。
屋内一片黑暗,书卷气息伴着淡淡的墨水味不散。
“那个是什么?”林姚河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指着床下静静躺着的一对绣花鞋。
月光透过门缝,不偏不倚正好照在绣花鞋上。
在他的认知中,周玉郎不是没结婚吗?
他房里哪来的新娘穿的红色绣花鞋?
加上周家曾经闹鬼事件乌水村村民人尽皆知。
心底忍不住的联想,该不会遇见鬼了吧?
周玉郎和周岸平出去几个月没信,可能是去找高人去了!
想到这,林姚河汗流浃背,双腿可劲打摆子,愣是挪不动半步。
他后悔听信林舒案的花言巧语来周家偷东西去贩卖。
做亏心事遇上鬼了吧!
“你,怕什么,一双鞋而已...”林舒案死死的盯着绣花鞋,颤音说着:“它就在哪儿,又没啥...”
“它动了!”林姚河看见绣花鞋动起来,瘫软在地。
绣花鞋往前跳出一段,在空中时凭空浮现出一道身穿喜庆婚服,盖着红盖头的僵硬人影,身上诸多首饰闪动耀眼光芒,伴随着杂乱空灵的金属撞击声,在鞋子落地时消失不见。
“啊,啊,救命啊!”林舒案失去最后的冷静,吓得语无伦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有鬼!”
绣花鞋重复跳动,两步内接近两人,在人影消失之际,已经来到林舒案脸上。
林舒案双眼瞪圆,盯着地上的绣花鞋瞳孔地震,已吓得面无血色,和林姚河手脚并用扭头爬向翻进来的墙面。
爬到墙下,两人是怎的也无法站起来,腿软的厉害。
绣花鞋跳出门槛,硬生生的朝他们转过来。
又跳了一步,这次直接到两人的脸上。
“救救,救...”林舒案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几欲咽气。
承受能力差的林姚河早已晕倒。
这时,周泽水拎着油灯出现在院门口,林舒案如同见到再生父母,热泪盈眶:“救...救命...”
周泽水眉毛拧成一条绳状,他打算等两人进去再来个人赃并获,毕竟这俩人是有名的混混无赖,没承想来的路上竟听到两人大喊鬼。
是周元书干的?
不太可能。
周泽水否认这个想法。
他的娃周元书虽然有画诡异的能力,可影响范围和时间貌似到不了这边。
更何况,他妻子秦秀水没有丝毫感觉,所以排除是周元书动手的可能性。
“救命...”林舒案出气比进气要少很多,显然准备晕过去。
周泽水环视庭院和屋内,没有看见任何像林舒案口中诡异的玩意,心底疑惑更甚。
他拎着林舒案领口提起来,见其准备要晕过去,放下油灯狠狠地甩了两巴掌。
响亮的两道巴掌声回荡在院中。
林舒案清醒不少,他双眼布满恐惧,扫视周泽水身后,害怕绣花鞋再次出现。
“说!你看见了什么?”
周泽水喝斥一声。
诡异出现排除周元书,可能就是简前辈的手笔。
他还是想先问问,等会再去询问简前辈。
“一双绣花鞋,它又来了!”林舒案惊恐的看着出现在门槛处的绣花鞋,眼前一黑,还未晕过去,两巴掌扇过来。
疼得强行他清醒几分。
周泽水回头,没有任何物件,至于绣花鞋?
哪里有?
“放了他吧,是我做的,乃一时兴趣使然。”简生传话,虽然周泽水可能听得不太清楚,至少知道自己在呼唤他。
诡异力量消耗了些许,还剩足够去血色地狱的份量,他也弄清楚一件事。
他没有杀人的能力,目前的诡异仅拥有虚像,来个有修为的人就暴露了。
且虚像的活动范围只囊括周宅,多出一寸都没办法。
他吞食血肉精气提升的感知范围也仅限于此。
在周宅内,凡人看见的东西都可以由他来决定,包括触感、嗅觉。
周泽水心有感应,扔下林舒案,这家伙落地没有远离,反而紧紧抱住他的腿不撒手。
“别走别走!”林舒案彷如抓住救命稻草靠上来。
周泽水不知他们究竟受到怎样的刺激,实施的人是简前辈,想想就害怕。
诡异力量的来源能弱?
大门方向传来许多人的敲门声,是被林舒案两人惨叫声吸引来的。
“姐?泽水哥?发生什么事了?”
秦秀水在院门口现身,扫了眼地上的两人便没再理会,关切的看着周泽水:“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走上前来,认真的查看周泽水身上每一处。
生怕爱人身上出现伤口。
“没事,这两个混蛋来偷东西,不知怎的发疯而已。”周泽水一脚踹开林舒案,扶着秦秀水到亭子里坐好。
周玉郎庭院中,林舒案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别抛下我!”
秦小虎翻墙进院,起身正好碰上打算开门的周泽水,他担心的抓着周泽水双臂:“怎么回事?又闹鬼了?”
“他们说看见了,我没有。”周泽水想闹鬼的事难掩盖,索性直说。
“姐!”秦小虎目光越过周泽水看见亭子里端坐的秦秀水,急忙跑上去询问。
“姐,你没事吧?”
秦秀水眼睛一转,遇鬼?
该不会是自家娃干的好事吧?
不能说出来,不然娃可能就有危险了。
她笑眯眯的摇头:“没事,有你姐夫在我能有啥事?”
“你这笑,咋有点渗人呢?”秦小虎挠挠头。
周泽水打开门,闻讯赶来的村民涌入院中,没一会把晕倒的林舒案和林姚河抓出来。
两人被泼了盆冷水,醒转。
看见一群人围着他们,声泪俱下的求饶。
这时,秦父提着榔头拉过周泽水:“我听见他们喊鬼,是真的吗?”
“没遇到,三年了没见过。”周泽水无辜的说着,见过的都是自家弄的,没有威胁。
秦父不放心拎着大帮人到处巡视,周泽水寸步不离。
来到祠堂门口。
“这是啥?”秦父手指血稻上的草席,发现上面飞着不少的蝇虫,不禁疑惑地问道。
周泽水沉默着,脑海快速思索完美说辞。
“我用来沤肥的地方!”周泽水趁秦父还没伸手去掀,急忙解释。
“臭了点,引蝇虫很正常!”
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丝臭气。
“在祠堂门口沤肥?那么多?不怕你爹娘半夜揪你耳朵。”秦父还要掀开查看,金宝在此时窜进祠堂大叫。
吸引众人以为金宝看见了什么,纷纷进入祠堂内探寻每个角落。
周泽水倚着门框,小心的盯着在祠堂里寻找的村民。
藏着石符的暗格相当隐蔽,除了一条细小缝隙外,没有能发现的地方。
除非简生自己发亮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