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早上八点，汪海生穿着西服，走进了售楼中心。
一眼望去，此时大厅内只有一名女生，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正低着头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专心地吃着碗里的饭。
对方太过于专注，没有发现汪海生的存在。
汪海生缓步走了过去，安静地坐在一旁，好奇地问道：“吃的什么？”
“哎呀，妈呀。”
女孩身体猛地一缩，嘴巴大张，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汪海生。
嘴巴里的米粉顺着胸口往下掉落。
汪海生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连忙掏出纸巾，递给对方。
女孩看清楚汪海生的模样后，拍了拍胸口，接过汪海生递过来的纸巾，低着头擦拭着胸口上的污渍。
她越擦越用力，桃子被擦得变形。
这个女孩汪海生见过，他第一天来的时候，主动迎接他的就是这个女孩。
她有点婴儿肥，看上去非常可爱。
“你是新来的销售经理吧？我叫蔡思思，是远景集团的销售员，以后还请多关照。”蔡思思微笑，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
婴儿肥加上虎牙，双倍的可爱。
“互相关照吧，你怎么来这么早？”
汪海生好奇道。
“我才来公司半个月，为了尽快适应这里，所以提前来了。”
汪海生点了点头。
这让他想起他进入第一家公司，为了留下来拿出十二分精力拼搏的事迹。
“你的衣服脏了吧，换一件吧。”蔡思思白色衬衫上有一小块污渍，作为销售人员形象是最为重要的，所以必须更换。
蔡思思眉头紧皱，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低下头不说话。
“怎么了？”
“我去年高中毕业一直没找到工作，所以身上没什么积蓄，买不起价值上千的衣服。”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的，这钱由我来出吧。”
“这样不好吧。”蔡思思摇头。
心道“汪经理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可我今年才十八岁，对方看上去有三十岁，两者之间差了至少十岁，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了打断对方的念头，还是不要轻易接受对方的善意为好。”
“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公司的形象，你极有可能会被开除，所以不要为了面子拒绝我。”
蔡思思小脸透红。
心道“这家伙是想用权力压迫我吗？
我誓死不从！
……
不行，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她极为勉强地点了点头。
汪海生打车陪着蔡思思去定制店买了一件白色衬衫，并在九点之前赶到了销售中心。
两人刚一下车，销售部的同事们便通过透明窗户目睹了这一切。
身高一米七，身材凹凸有致的御姐范小姐姐张开了嘴巴，侧着身子和一旁的同事窃窃私语：“蔡思思这个小婊砸，这么快就搭上了新来的销售经理，平日里看着乖巧单纯，原来全是装出来的。”
“听说汪海生之前是搞技术的工程师，这种人哪见过什么大世面，被蔡思思这个有点小姿色的婊子一勾引，便咬了钩。”黄发女子道。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汪海生一个搞技术出身的人大概率是吃不了销售这碗饭。”红发女子道。
“你说的也对，上一任销售经理还是金牌销售呢，干了半个月眼看业绩无法达标，灰溜溜地跑路，我看汪海生有可能打破对方的记录。”御姐范小姐姐道。
“那按你这么说咱们以后就不用鸟这家伙了。”黄发女子道。
“心情好就搭理一下呗，心情不好哪还有心思管他说什么。”御姐范小姐姐满不在乎。
汪海生领着蔡思思走了进去。
这时人事部的小姐姐已经守在一旁，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两人。
汪海生知道对方误会了，开口正欲解释。
人事部小姐姐摆了摆手，拍了拍手掌冲着所有人道：“小姐妹们，到我这里来。”
不一会十位小姐姐便聚拢在人事部小姐姐四周。
人事部小姐姐指着汪海生道：“这位是新来的销售部经理，他叫汪海生，以后销售部就由他来管。”
“我是个新手，你们都是行业里面的翘楚，以后还要向你们多学习学习。”
汪海生把自己的姿态摆到最低，毕竟他在这个行业，真的是一个新手，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众人表情各异，有人一脸不屑，有人只顾着低头玩指甲，还有人傻笑。
人事部小姐姐说完便离开了。
众人在汪海生没有下达解散命令的情况下，自动散开了。
汪海生见状便知道，这帮家伙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不过他也不生气，每到一家公司都是这样，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傻逼冒出来和你对着干，如果和对方直接发生冲突，你大概率开除不了对方，反而会加速自己离职的速度，这是血的教训。
蔡思思安静地守在一旁，用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看着汪海生：“前一任销售经理没干满半个月就跑了，前前任销售经理也就干了一个半月，所以在你没有干出成绩之前，她们是不会听你的。”
虽然她和汪海生之间不可能，但做朋友还是可以的，作为朋友给一些善意的提醒也是必要的。
“懂了。”
汪海生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彻底变成了隐形人默默观察着一切，熟悉这里的环境，尽最大可能了解销售小姐姐的性格脾气。
御姐范小姐姐名叫黄月儿，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男性顾客面前显摆自己的身材。
黄发小姐姐名叫白霜霜，此人十分懒惰，顾客来了也懒得搭理，只顾着埋头刷视频。
其她几个中规中矩。
不过蔡思思的处境让人同情。
作为一个职场新人经常正被前辈们呼来唤去，刚刚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有购买意向的顾客，还被人截胡了。
她也不敢反抗，只会躲在角落里哭泣，看着让人心酸。
汪海生缓步走了过去，把卫生纸递给了蔡思思。
蔡思思猛地抬起了头看到来人是汪海生，哭得更加大声。
心里只觉得委屈，自己不仅被前辈们欺负和排挤，还要应付大叔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