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两?!
“这也太黑心了吧,上个月我隔壁那户找到的大席师傅才花了十八两啊……也只是比这少五桌而已。”
肖老六哂笑,扶额叹息,“不是桌多桌少的事,若他做出来的菜真那么好吃我也认了,可村里人全跑对门去,能说跟他做的菜没半毛钱关系吗?一个羊排就不如对门的香,我不过说了一句,他喊得比我还大声,这都没人了让他少做两个菜居然说不退钱,这和明抢有啥区别?金馔楼收钱办事就这态度?庖丁都可以如此目中无人了?”
田氏看了一眼她那位性子懦弱的小姑子,又在抹泪了。
现在细掰谁对谁错没有意义,但金馔楼的厨子凭何欺负他们?
她忖了片刻,计上心来,与姑爷夫妻俩商量了一阵,随后莫师傅就被请进了堂屋。
肖老六也不多话,先把师傅的酬金付了,莫师傅眉开眼笑,当面清点雪花银。
来回数了两遍后,脸色冷了下来,“肖叔,这数不对啊,除去先收的二十两定钱,烹饪十八桌菜的酬劳加上另外烤羊排和其他小师傅的利是,你还得付我六十三两才对,这儿才四十两。”
田氏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莫师傅,咱们算起来也是亲戚,咱们找你来办宴席,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找自家人来总是放心些,不可否认,你是金馔楼里的名厨,所以你报价比一般做大席的师傅贵几倍咱们也认了,可那些利是和烤羊排的酬劳你再收就有些过了……”
“等等等等……”莫师傅皱眉打断她的话,不耐道,“你是谁啊?主家的事由你做主?”
田氏抿唇压了压火气,才道,“做主谈不上,为我小姑子主持公道罢,我夫家三代住在这应嘉县内,你们金馔楼里那些人与事,咱们也算是听闻一些,据我所知,金馔楼是不允自家厨子在外接私活的,试问莫师傅说的烹饪酬劳交到酒楼台账上这话从何说起啊?”
莫师傅脸色微变,但也很快镇定下来,勾起一抹蔑笑道,“你们不用吓唬我,我敢接就有应对之策,我堂堂金馔楼的二厨……”
“试问莫师傅是凭何在金馔楼做的二厨?”田氏也突然抢断道,“是因为和东家关系好还是靠你的真本事?”
莫师傅看都不看她,只冷笑道,“自然是真本事,我带出的徒子徒孙遍地开花,出来开食肆的小酒馆小客栈的徒弟比比皆是,如今的大师傅半隐退,撑起整个金馔楼生意就靠我,整个应嘉县里论厨艺,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好!莫师傅好胆识,有这个能耐,又为何满堂宾客全跑对面去了?”田氏指着庭院里稀稀拉拉的婚宴场景诘问道。
“这跟我有何关系,宾客上哪吃,跑哪去,你不该问主家?这主家人品不好,办酒没人捧场这能怪厨子?!”
肖老六一拍桌子,忿然起身,“说谁人品不好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张嘴就咬人?今日若不是和对门同时办宴,咱们也不会知道金馔楼的师傅就是你等这般自视甚高傲慢无礼之徒,那金字招牌可不会保你们一世太平,烤羊排搞不过对面,什么小炒菜也搞不过对面,金馔楼也不过如此而已!”
田氏也厉声附和道,“对,还有蛋糕也搞不过对面,呵……恐怕你们这些吃老本之人压根都不知道什么叫蛋糕吧,更不知道烤羊排的香味为何能飘出十里之外?”
莫师傅听到这话时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回头眺望对门院中的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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