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不打了吧!在雪城山我们就没有分出过胜负,在这里,打到天黑也照样分不出胜负啊!”高琼突然停住剑对尚锋说道。
“那好!不打也罢!不过,这事情还是得解决吧!你我都知道如今的皇帝年老体弱,膝下无子,未来的皇位只有他的两位弟弟永王和安王才有可能继承。你我现在各在永王和安王处效力,将来不管他们谁当皇帝,我们都有可能成为死敌,这要是让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啊。”
“是啊!与其如此,不如早作决定,早定进退!既然靠实力得不出结果,那我们就由天意来决定吧!你看见那边的野花了吗?你我在相反方向各行百步,各取一株野花,株上花多的为胜,花少的为负,如何?”
“可以,那就这么办!花多的继续效力皇家,花少的自愿退隐江湖。今日定胜负,成败不相欠!”
说完,他们还真沿着湖边背向各走了百步,然后弯下腰各采了一株同样的野花,最后席地坐在一起数着自己那株野花上的花朵有多少。两个大男人,还都是十大剑客之一,现在却一起坐在湖边一朵一朵地数着野花,这情景多么有趣,多么美妙啊!看来这雪城山,不但剑法高超,人也很单纯。
“我这株32朵。”高琼数完后说道。
“我这株28朵。”尚锋叹口气道。
“要不要交换数一下?”高琼虽然多出几朵,但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平静。
“不用!同门这么久,这点信任还是有的!要不然也没必要用这种方法了。”尚锋听后反而释然了。
“师兄!按照这次的约定,你去辅佐永王吧,我去雪城山当个悠闲的长老,想必掌门师弟也不会嫌弃我。我们就此别过吧!”尚锋站起身道。
“好!祸兮福兮,亦未可知,我们各自珍重!”高琼也站了起来。
“师兄!还有一事我要提醒你,定王叫人打造了一尊高大精美的圣人像,供奉在圣人庙里为皇帝祈福,作为给皇帝的寿礼,他这心思挺深啊!虽然他跟皇帝是异母兄弟,但皇帝待他似乎比两个亲兄弟还好。”尚锋走出几米后又转过身来对高琼说道。
呵呵!原来那王府请兰老板雕刻圣人像是要做这事啊!看来,这朝廷内部也是暗流涌动啊!
“多谢师弟提醒!我会多加留心的。”高琼答道。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尚锋离去的身影,表情很是复杂。
等尚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野之外的时候,高琼长啸一声,拔出凝霜剑,在湖边自顾自地舞了起来。他那剑法精妙绝伦,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剑气充沛,鼓荡而出,连我们躲在灌木丛后面都能感到凛凛的剑气。当他最后一剑使出时,附近树上的树叶纷纷落下,像下起了一场绿色的雪。
高琼望着尚锋离去的方向,任树叶飘落在身上,喃喃说道:“师弟!多保重!”
“好剑法!”小蓉不由自主地赞道。高琼离开后,我们从灌木丛中走出来,走到高琼刚才舞剑的地方,感受着尚未消散的剑气,感慨不已。
“少侠!你能使出这种剑气不?”小蓉有点戏谑意味地看着我。
“不能!剑气由心而发,心剑合一才能产生强大的剑气。我阳明心法没有悟透,剑气便不能源源产生,阳明剑法最后六路也没有学会,这剑气更难通畅。”我无奈地说道。
“你的呢?”我反问道。
“剑气虽有,却不甚强。我的剑法虽然纯正,但不是最顶尖的剑法。”小蓉叹口气道。
“嗨!别谦虚了!你的剑法我也见过,虽然不及阳明剑法,也算最上乘的了!”我自以为是地安慰道。
“嘿!我谦逊一句,你还飞上天了!你的阳明剑法比我强吗?你能打赢我吗?来!我们现在就来试试!”小蓉两眼一瞪,大声说道。
哎呀!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的剑法再强,也在你之下!”这个时候,我只能赶紧赔礼道歉了。
“别说,这地方还真适合练剑,我们也练上一段吧!”小蓉提议道。
我和小蓉便在湖边你来我往地斗起剑来,虽然没有使用剑气,却也斗得十分卖力。毕竟练剑不是表演,如果只是有模有样地意思一下,是练不出什么效果来的。
我们在湖边大概练了半个时辰,收剑的时候虽然身上没有落满树叶,却也流了不少的汗。
“回去吧!洗个澡,准备吃饭!”小蓉说道。
“嗯!好!”我已经累得不想多说一个字了。
我们刚回到集镇上,就看见一群泼皮无赖在放肆地追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那男孩子动作极为灵活,一时躲在某个摊子后面,一时躲在某个大人后面,一时躲在某棵树后面,一时又躲在某根柱子后面,任那群人怎么追,总是抓不到他。
那男孩子应该是看见我们身上带着剑,比较有安全感,一下子就躲到我们身后来了。那群泼皮也应该是顾忌我们身上带着剑,都不敢近前来。
“小东西,有本事你就出来,别躲躲藏藏的!”那群泼皮叫道。
这小男孩面黄肌瘦,衣着简陋,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子弟,虽然看着有些调皮,却不像个坏孩子,眉目之间还透着股正气。不像那些个泼皮,刁钻蛮横,嚣张跋扈,看着就觉得讨厌。
“有本事就过来抓我!”小男孩躲在我们身后吐着舌头道。
那群泼皮应该是平常嚣张跋扈惯了,见男孩不出来,居然搞不清状况冲到我们面前来抓,那就怪不得我了,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趴在地上。
“你们抓他干什么?”我厉声问道。打了他们一顿,总得问清楚缘由。
“他就是个小流氓,在大街上扒我们的裤子!”一个为头的泼皮躺在地上揉着打伤的腿说道。
什么?大街上扒别人裤子!听到这里,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帮错对象了,但那男孩子看着也不像这号人啊!
“他们在大街上偷别人东西!我扒他们裤子,算是对他们客气的了!”小男孩在我们身后叫道。
“一群无赖!做了坏事还敢在这里瞎叫唤!赶快滚!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再要多嘴,打烂你们屁股!”我故意发怒道。
那群泼皮听了,不敢再说话,从地上爬起来相互搀扶着跑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怎么会招惹他们那群泼皮?”小蓉弯下腰问小男孩道。
“我叫任平,住在金芒山脚下,平时就上山采些山珍到这集镇上来卖。今天看见他们在街上偷别人的钱,还抢别人东西,心里气不过,就想教训他们一下了!”
“教训得好!这帮无赖就得好好教训!”我也表示赞同。
“快吃午饭了!你跟我们一起吃吧!多个人热闹一点。”小蓉见他瘦得像根柴,很不忍心。
“这……不好吧!”小男孩支支吾吾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不过多双筷子而已,我们也可以多尝两个菜。”我笑着劝道。
“那好吧!那就沾了两位爷的福了!还不知道两位爷怎么称呼?”
“叫我唐爷吧!她是黄爷!”
我们一起回到酒楼,小蓉点了几个菜,但没有点酒,只要了一壶茶水,在小孩子面前确实不宜饮酒。
菜上来了,小男孩看见一桌子的菜眼睛都看直了。
“我能带一点回去吗?我母亲还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菜!”小男孩怯生生地问道。
“当然可以!但这些菜就不要带了,我们留下来自己吃。等下我重新点一份给你带回去!”小蓉微笑着说道。
正在我们吃着的时候,周振声带着他那一伙人还有金灿也走进来了,他们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点了酒菜,便在那里一边等一边闲聊。
“小任,有件事想交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朝周振声他们看了一眼,小声对任平说道。
“爷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看见那桌子人没有?这是我们一直在跟踪的人,但我和黄爷有时候要出去一段时间,不能一直跟着他们,我们不在这里的时候,你就帮我留意着他们,不要跟得太近,知道他们在哪就行。这一点银子,给你作酬劳!”说完,我从袋子里掏出一些银子来。
“这个简单!酬劳就不用了,小事一桩!”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事要帮,钱也要拿,我们不能沾你的便宜!”
他见拗不过,便收下了。
这里不妨剧透一下,这个机灵又有正义感的小子,以后将成为我的第一个徒弟,也就是将来的龙兴国四大名侠之一。之所以现在告诉你们,是因为这之间的时间还很长,不想让你们等得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