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生猛然睁开眼睛,冷冽的寒风不断吹打在脸上,整个身体畏冷,虚弱无力感在全身的慢慢的蔓延开来,完全提不上一丝力气,自己整个人被一片大木门压在了残骸之中。
王仙生恍惚看着四周的残骸,木屋土墙,断了断,塌了塌,四处都是被雷劈过的痕迹,残骸处窜起的大火,飘过来呛人的浓烟。
王仙生努力回忆之前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只记得在被几个从天上飞下来的仙师用雷劈飞后,整个人就晕过去了,王仙生也从村里老人口里听过山外有仙人的故事,以为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没有想到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之前那场仙斗谁赢了,同自己一起被虏来的同乡是否还在。
以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先逃出去比较好,王仙生使出吃奶的劲,推开压在身上的厚重门板,整个人晃晃悠悠的缓慢站起,现在的境地可比刚刚的生死关头要好了很多。
王仙生整个人羸弱不堪,满脸的血污,只是随手一抹,看了看手上的淡淡血迹,摸了摸已经止血的伤口,靠在了一个半墙上,看着四处的散落的房屋碎片,空中不断弥漫着带火气的灰尘。
只见在漫天的灰尘里,慢慢的摸索出来一个人影。
王仙生一惊赶忙转生靠着断墙,把自己给隐藏起来。
王仙生抬头通过缝隙中,看着一个形迹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残垣断壁不断的摸索,小心翼翼的往山寨中心处刚刚仙斗的地方走去。
王仙生见此紧忙手扶断墙,刚想轻手蹑脚小心跟了上去。
窸窸窣窣,突然几声脚挪动泥沙声音传来。
“还有人!”王仙生被这突然的异动搞的不敢动弹,紧紧稳住了身形,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一个山賊模样的大汉也偷摸着跟在上一道人影的后边,紧紧尾随着。
“果然不只我一个人想,谁都想去捞一把。”王仙生心底苦笑了一下。
一阵山风从山寨中心处吹来,王仙生双臂抱紧了残破的衣裳避免飘荡的嚯嚯做响。
王仙生看向风吹向的地方,那里大概是自己被虏来的方向,现在应该可以逃出去,但是不知自己这里离村子多远,但是回去又干什么呢,一辈子都在山里猎山货吗?
风的另外一头是刚刚仙斗的方位,现在已经没有了声响,或许是已经分出胜负了,去了看看可以寻得仙人留下来的仙缘或者死亡。
王仙生背靠着断墙,小心喘着气,缥缈的仙缘在王仙生心里不断的徘徊着,刚刚那枯爪穿过那个曹哥的画面还在脑子里回放,现在却又想回去搏一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哗啦”,王仙生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推开前方的碎石与断木,依靠着残骸做掩护慢慢朝着人影的方向追去。
“梆梆……”
王仙生越靠近,一阵沉闷的兵器短接声越大。
“叮叮……”
“砰砰……”
之前的雷符将整个小院劈的面目全非,片地接是碎石断木,断木上方还冒着丝丝青烟,地上趟着三道人影,其中一道白袍人影跟前还有道巨大的沟壑,刚刚的仙斗结果应该会两败俱伤。
小院的空地上,现在只剩两个山贼在短兵相接,在夺这缥缈的仙缘。
“看来是赌对了”,王仙生暗自松了口气,将自个身形完全藏在角落里,现在只想看着这鹬蚌相争。
过了一会。
“扑通!”随着一名山贼手捂着胸口的短刃,面目死色的摔倒在地,这场山贼短接也随之结束。
剩下的山贼对持视若无睹,半蹲下身将带血的短刃拔出,转首,盯着门洞角落里,淡淡说了一句:
“阁下藏了这么久,不出来见一面,难道指望我会放你一马,让你当这个渔翁不成。”
“看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王仙生心中苦笑,手上的动作也不停,随手抽出旁边的大长木,一跃而起,向前方狠狠抽打过去。
山贼见状也不含糊,随身后退,右脚带着泥土向前一踢。
下一刻漫天的碎石粉尘散落在空中,随风朝着王仙生袭来。
王仙生立马左手立柱,右手掩住鼻耳,避开这风尘。
“喀嚓”,长木瞬间被山贼一脚齐腰踢穿,同时王仙生也随着一脚被踢飞数尺远。
山贼二话不说,三步变两步一个飞跃朝着王仙生袭去。
只听扑哧一声,刀深深地扎了进王仙生的左肩膀上。
痛!王仙生硬生生咬住这痛感,右手抓起一把沙子,摸向山贼的眼睛。
“啊!”山贼忍着眼部的剧痛,抽出断刃,眯着眼,继续向王仙生捅去。
王仙生迅速调整了呼吸,挪动了身形,右手从怀里掏出早已磨尖的石块,狠狠向山贼的头部砸去。
“扑通!”只见山贼直直趟了下去,王仙生没有敢喘口气,直接拔出插在身上的短刃,对着山贼一刀,两刀……
“滴答滴答”鲜血从山贼的身上不断流下,王仙生整个人瘫坐了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警戒的观察着四周。
王仙生用尽现在全身的力气,缓缓的站起,右手紧紧抓着短刃,可能还会有人来,得抓紧时间。
王仙生走近才看清,发现枯瘦中年男子披头散发,浑身浴血,整个人被斩断成两截,切口十分平整,但是却满嘴苦笑,脸上充满着遗憾。
王仙生回想起之前白衣二人所使用月牙仙术,整个人突然一阵胆寒。
王仙生扭头看向白衣二人,一个胸口被一根长杆给捅穿定在石阶上,两个眼镜蹬的很大,感觉死前憋了口气。
再看看枯瘦男人脸上的笑意大概可以猜到,在最后白衣男以为将枯瘦男子斩杀的时候,被枯瘦男子再死前用这根长杆将白衣男给一同带走。
另外一个和押自己进来的那个“曹哥”一样,整个人已经化做一个干尸,陷进了去残袍里,应该也是被他们的师叔的那道邪术导致。
王仙生在二人身上都找到类似银灰色的宝囊,在刚刚的仙斗中二人的袍子全都打烂了,只有这个巴掌的宝囊表面只有些许伤痕,顶部有一道锦绣丝带收口,挂在腰间,摸着细腻而滑润,材质极佳。
而枯瘦男子腰间到没挂着宝囊,在被齐腰斩断的腿角边,到飘落着张类似包囊模样的破布,四周只有飘荡的灰尘,没有任何东西散落。
王仙生用腰间的短刃试了试,完全打不开,反到把短刃崩出了个口子,超乎想象的结实。
可想之前的仙斗是有多大的威力才可将这个宝囊给摧毁。
王仙生将银袍男上的长杆给扯了出来,底部被打磨的浑圆,前端只有几道黑色焰状的残丝旗蟠,旗杆表面上有许多道残破缺口,手扶着旗杆可以感觉到丝丝凉意与杆上焰云的条纹的触感。
王仙生用残部将两个宝囊包裹起来放在胸口,用剩下的残布将旗杆包好,遮盖住表面的焰云图案。
“噼啪噼啪”王仙生支起身一看,那些之前被雷劈倒,烧焦的木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有窜出了火苗。
真是瞌睡送枕头呀!
王仙生一喜,赶忙用一根残木将这火苗一引,将几人的尸骸都点上。
眼看大火越来越高,整个院子都要被火光给淹没,王仙生顺手从几个山贼身上摸走干粮,和几个钱袋,趁着火势,腰间别着短刃,抗着旗杆逃了出去。
“呼呼……”
烈火熊熊,浓烟滚滚。
王仙生一路从山寨横穿出来,发现大量牢房门早已被推倒,人都已经逃光了。
王仙生强打着起精神,连跑数里远,钻进灌木丛中,拿起刚刚山贼身上的干粮,就着露水狼吞虎咽后,掂量着手中顺来的钱袋加起来也就一两多银子,足够活一阵子。
王仙生扭头凝视着后方的火海,火势平稳,看着自己手中这两个怎么都打不开的宝囊,仙缘就在眼前,却用不得,王仙生一时放起了难。
只能去黑石城看看了,随然没去过,但是村里老人所指的大概方位自己还记得,那边人群混杂定有打开这宝囊的法子,王仙生把宝囊揣进怀里,用旗杆扫着前方的杂草,朝着黑石城走去。
与持同时,黑石山脉北部,月牙观内某地。
只见伫立一座高逾十丈的雄伟阁楼,阁楼全身青绿,上边遍布古朴花纹,浑身透露着古朴苍凉的气息。
阁楼内空间颇大,四处遍布粗壮方柱,每只方柱上挂着火盆,火盆中冒出的青色烟雾遍布阁楼内,阁楼深处一张孤零零的漆黑大石台。
“玱啷玱啷……”
只见那张漆黑的大石台上,一个身形肥胖的男子,正微微抬起他肥壮的手臂,缠绕在手臂上的青黑双环交相摩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此人面颊圆润,身批着银白袍子,身上的皮肤始终冒着青绿。
这时肥胖男子突然睁开双眼,眼神中突然闪现出丝异样。
“来人!”
殿内突然幻化出一名银袍中年男子,男子面色深绿,跪拜在地,恭声叫道:“师傅”
“你那两位不争气的师弟和你们那位一直记恨我的师弟,在我这里的印迹没了,可能有人当了渔翁,这是他们印迹消前的大概方位,去查下谁当了渔翁,谁拿了秘宝。”
“是,师傅”中年男子应声道。